《北京失忆:到底有谁是能真正相信的》
第31节

作者: 海客WAL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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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刘朝我走近一步,斜着眼看我,半天才说:“别自作聪明,我什么样儿人没见过?”他拿出手机来,说:“你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杀她的,我不会为难你。”
  我心说你这还不叫为难?
  他说:“你看着手机,老实承认是你杀了她,我向你保证,你好好认罪,我可以算你是自首。”他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对准了我的脸。
  这时我已经十分肯定,我抬头对着手机说:“现在我被两个冒充警察的人绑架,这两人栽赃陷害……”老刘将手里的手机直接砸在我头上,又踹了我一脚,突然听到一声喊:“老刘,别打了!”小石抱着一团东西从里面出来,对老刘厉声喝道:“打出个好歹来,交代不过去!”
  小石抱着的是那具尸体,他将尸体放到茶几前的地板上。那尸体已经僵硬,蜷成一团,小石想查看尸体各处,却没法把纠缠在一起的胳膊扒开,于是示意老刘帮忙。
  那尸体裙子被胡乱撸了上去,『内』裤褪到一半儿,像是死前被侵犯过,我把头扭到一旁,不忍再看。老刘猥琐的笑了起来,朝我说:“变态,杀人之前都不忘先玩儿一把。”小石说:“别说了,帮我按着!”语气不耐烦。
  两人一人按着这头,一人用力掰一条胳膊,好不容易将胳膊扒开,露出脖子来,那脖子已经紫的发黑,手指印仍十分清晰,老刘抬头得意的说:“我说是掐死的嘛!”我正要挖苦他两句,却见小石怔怔的看着那尸体,眼睁得老大,一动不动,像是着了魔一样。那尸体的胳膊被拨开之后,面部露了出来,只是被头发遮掩,还看不十分清楚。
  小石两只手去拨那些头发,他手抖的厉害,连拨了好几下才把头发全拨开,他大叫一声,坐在地上,额头上汗冒了出来,在他苍白的脸上直淌。
  “怎么了?”老刘见小石如此异常,小心翼翼的问。

  “这……”小石指着尸体,“这是我姐,是我姐!是我姐!”
  老刘惊道:“你姐?成薇?”
  小石用力点头,汗水都甩下来几滴。突然他窜了起来,好像只是两手一按,身体就腾空而起,接着向我扑来,我还一点反应没有,脸上就挨了一拳,我坐在沙发里,无处可躲,紧接着拳脚像风暴一样打到我身上来。
  刚才老刘打我的两巴掌已经够重了,老刘这家伙下手狠,对我好像从娘胎里就带着恨意,但小石这几下才真正叫我吃不消,第一拳就把我嘴角打出血来,后面每一拳、每一脚都像是打进我肉里十公分、钻进骨头里。
  突然他的拳脚停了下来,但是嘴里的呼喊还在继续:“操你妈你个畜生,王八蛋……”
  我胳膊护住头,从缝隙中看去,老刘抱住了小石,嘴里唠叨着:“你这么打,会打死他的……”
  两人扭在一块儿,小石明显要更强壮,几次挣脱开又给了我几下,都被老刘又抱了回去,这样厮打了好长时间,小石终于不再挣扎,抱着头,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这情况我没想到,老刘、小石两人应该也没想到,一时间他们顾不上我,小石爬到成薇尸体旁边哭,老刘安慰着他,同时挡在他和我之间,防止他暴起打人。我刚才挨这一顿打让我浑身没一处不疼,跟刚从油锅里捞出来似的。我心中不停盘算着脱身之计。
  小石猛地抬头,老刘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动手,但小石没动,他眼泪直淌,对我说:“你为什么杀她?她这么好……你不是人……”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平时骂人的话早忘了,他翻来覆去就是这句“你不是人”。我心中忍不住对他同情起来。
  “我没有杀她。”我说。
  “操你妈敢做还不敢认么?”他突然喊起来,把老刘又吓了一条,“我早就听我姐说,说……说她找了一个男人,这男人对她是真好,虽然不能和她结婚,但是会照顾她一辈子。我当时就知道她又被骗了,她说的那男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他声音已经嘶哑。
  “不是我!“我说的非常肯定。但是说实话,像我这种失忆的人,是不能这么肯定的说话的。
  “我不信!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小石噌的站了起来,同时手在老刘腰里一捞,将老刘的枪捞了出来,老刘措手不及,愣在当场。小石一把把我按在沙发上,将枪抵在我脸上。
  他死按着我的头,我一边脸贴在沙发,另一边脸上冰凉,那枪管戳在我脸上,戳的我生疼。

  “你……你冷静……”我连说话都困难了。
  “冷静!”是老刘的声音,“小石,你千万要冷静,你打死了他,我们回头没办法交代。”
  没想到现在老刘和我意见一致了,这让我哭笑不得。
  “我不管,我不管!我先弄死他!”
  日期:2015-03-03 16:17:00
  嘭的一下,我颚骨生疼,那疼痛一下子钻进后脑,在里面乱窜,我几乎背过气去。但是我脸上松了,我明白:这是小石松开手以后用枪把砸了我一下。尽管现在疼的我几乎要晕过去,但是我知道小石马上就要下狠手,因此趁他松手这空档抬头来看了一眼。
  我看到小石的头就在我上方,两只眼睛通红,两只胳膊挥舞着,就是打不到我身上来,原来老刘从后面揽住了他两只胳膊。
  “成石,你他妈的别坏事!”老刘喊。小石是成薇的弟弟,名字当然就是成石了。
  “放开我!”成石努力挣扎。
  趁这机会,我抬起脚来,踹向成石的小腹,离的太近,这一脚没发上力,因此他只后仰了一下。我顺势一翻身,下了沙发,弯腰用肩膀顶他腹部,他和老刘一起被我撞到在地,滚成一团。

  只听哎呀一声惨叫,成石一肘子拐在老刘脸上,老刘松了手。
  我知道这时候要跑是跑不及的,成石若发了狠,真要开枪,从后面一枪就能嘣了我,因此我立刻踢出一脚,想把成石手中的枪踢掉。没想到成石身手十分敏捷,一翻身躲了过去,顺势站了起来。我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趁他没有站稳,冲上一步,双臂套到他脖子上——我手上还带着手铐,没法和他硬拼,只能近身搏斗。
  我拼命勒住他脖子,他身材虽瘦,力气却大的惊人,掰着我的胳膊,我竟然勒不动他。
  日期:2015-03-03 16:33:00
  我俩拉扯着,各自使出浑身力气,突然我背部受到猛烈撞击,原来我俩已经移动到卧室门旁的墙边上,他用力将我顶到墙上,我一时呼吸不畅,手臂上力气也松了。这时我心窝上又挨了一下,他趁我这略微松手的空档,一肘子打到我腹部,我疼的吸了口气,两只胳膊全松懈下来。

  他一转身,脱了我的控制,我抡起胳膊,想给他一下,打了个空。我看到他举起手枪来,也不知他会不会立即开枪,就在这电石火花的一瞬,我脑子里一下清空,未及思索,双手一齐抓上他持枪的手腕。
  嗵的一声,他被我过肩摔出老远,落在卧室里面的地板上。
  我知道这下摔的虽远,但对他这种身体素质过硬的人来说,没有任何实质性损伤,果然,他手一撑,立时就要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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