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10-04 11:49:33
48
苏楠打来电话,缠着我一定要带她到歌厅去。
我奇怪她怎么会对那种地方产生兴趣。苏楠说想看看歌厅小姐是怎么工作的。
我说那还能有什么,无非是帮客人点歌,倒酒,唱歌。
苏楠说,这就是三陪吗?我说不然你以为呢?
苏楠坚决不信。我无奈中呼叫救援,要姗姗帮我开一个包房。电话里姗姗似乎精神不好。我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也不肯说,只说,你待会直接过来吧。我在上班,挂了。
我给大伟打电话,问姗姗到底是什么情况。大伟说,她最近和一群安徽小姐整天混在一起,打麻将斗地主,赌得不算小,应该是输了不少钱。
我叹一口气,不知道要说什么。
每个人其实都是如此,在一个圈子当中呆得久了,很难不为周围的气场所影响。
比如我身边的人,有人好色,有人酗酒,有人溜冰、飞叶子——总之,如果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在一群人当中特别扎眼,会显得格格不入,难以融合。
比如在歌厅、夜总会上班的姑娘们,每天白天睡觉,晚上工作,过着完全不见阳光的生活,几乎各个嗜赌,用牌桌上那输赢一瞬的刺激来博得存在感,打发掉所有剩余的时间。
我想起外表傻大憨粗的小黑曾经在酒桌上说过一句富有哲理的话:我们酒足饭饱找一家歌厅选一位姑娘抱着唱歌,这是一种生活方式。姑娘们来到歌厅上班陪你喝酒唱歌,临走再从你手里接过钞票,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哪个更高端?
永远不要试图去探寻生活的真相——这就是我的全部体会。
门口传来清脆的汽车喇叭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抓起上衣套在身上,走出门去。
一坐进车里,我就被苏楠惊到了。
车里有一股浓浓的香水味道——苏楠平时是绝不会喷这些东西的。她今天穿了带蕾丝花边的蓝色上衣,冒着初秋的凉意穿了一条遮住膝盖的短裙,修长的大腿被黑色丝袜包裹住。她甚至还化了淡妆。
我皱起眉头:你今天这是要干嘛?
苏楠无耻的眨几下眼,问我:好看吗好看吗?
我说你穿成这个样子,进去会被骚扰的。
苏楠得意起来:那多好玩啊。难得的人生经历——我还没遇到过色狼呢。再说不是有你在吗。
我说,你真的确定要去那种地方吗?不如我带你找一家量贩式KTV吧。
苏楠瞪我一眼说,那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没去过。你可答应我了的,想反悔吗?
我说,我又不会被骚扰,我怕什么。你想去我就成全你。
沸点大厅里面,大伟正在和收银的小姑娘贫嘴,见我带个姑娘进来,满脸惊讶。
我对吧台里面的李红说,红姐,姗姗定的包房。李红见到我和苏楠,也吓一跳,随即露出坏笑:哎呀,好久不见我弟弟。腿咋样了?
我一脚踢在大伟屁股上:看,这不是已经能干活儿了。
大伟搂住我脖子在我耳边问:这妞哪来的?新收的?
我说你别废话,这是我同学。
大伟淫笑说:我懂。小黑在办公室睡觉,我去叫他?
我说好。
包房里,苏楠毫不掩饰失望的感觉:这就是你们说的歌厅?这和KTV也没什么区别啊……小姐呢?为什么没有小姐过来陪你们?
大伟说,我和小黑就在这儿上班啊……我俩找小姐干啥,都挺熟的。
苏楠又盯上了我:那你找一个小姐来。我看看。
我哭笑不得:妈的这有什么好看的啊?你到底想看啥?我让大伟和小黑给你表演。
小黑说去你妈的……你咋不跟老爷们一起表演。
苏楠贱兮兮的凑过来:你就找一个嘛。大不了我替你出钱还不行吗?我这不是好奇吗?
我说算我求你了,真的没什么好看的。
苏楠死皮赖脸,一定要我找一个过来。
我无奈,打电话给姗姗,问,你在上班吗?
姗姗说,嗯。你到了?在哪个包房?
我把房间号告诉她。姗姗说好,等一下我过去找你。
日期:2013-10-04 21:10:03
我和小黑、大伟闲聊,喝啤酒。苏楠兴致很高,点歌唱歌忙个不停。
小黑看着苏楠对我说:源哥,不错啊。是不是准备收下了?
我说别扯淡。这个是清白女子,大学生。怎么会跟咱们扯到一起。
小黑说,操,大学生怎么了?我操过的大学生还少了?
大伟也说,是啊源哥。收了再说,管她呢。
我说,管好你们自己吧,我没你们那么饥渴。
说话间,姗姗推开门走进来。
姗姗见到苏楠,也不在意,走到我身边坐下,从桌上的烟盒拿出一支烟点着。
苏楠凑过来问:赫源,这个是?
我生怕她口无遮拦,说,这个是姗姗,我妹妹。姗姗,这是我同学,苏楠,过来玩儿的。
姗姗朝苏楠笑一笑,说,姐,我帮你倒杯酒吧?
苏楠摇头说,我开车了,你们喝,你们喝,嘿嘿,不用管我。
姗姗拿起酒瓶,和我碰一下,仰脖猛灌。我问,最近咋样?
姗姗说,就那样呗。你腿没事了吧?
我说嗯,好了。你还在上班吧?坐一下就回去吧,不然你又被客人投诉。
姗姗说没事。今天这几个傻逼都喝得不少,烦人。
我见她心情不好,一直喝酒,也懒得说话,专心听苏楠唱歌。
过一会儿,苏楠大概是累了,把话筒地给我说,你给我唱一个。
我摇头说,我不会。
苏楠说,你天天来这种地方,你不会,鬼才信。快点唱。
我接过话筒,让姗姗帮我点歌,然后唱:
无怨无悔我走我路,走不尽天涯路。
在风云之中你追我逐,恩怨由谁来结束。
什么时候,天地变成江湖,每一步风起云涌。
什么时候,流泪不如流血,每个人也自称英雄。
什么是黑白分明,是是非非谁人会懂。
怕什么刀光剑影,把风花雪月留在心中。
无怨无悔我走我路,走不尽天涯路。
人在江湖却潇洒自如,因为我不在乎。
苏楠尖叫起来:哎呀沈赫源,我还真没听过你唱歌。还不错啊你,再来一个。
我死活不肯再唱。大伟接过话筒又唱起来。小黑身边的电台响起来,小黑拿到耳边听一下,对我说,你们先玩,我去一下,有点事。
我点头。大伟唱一首任贤齐的歌,歌声尖锐刺耳,十分金属。
苏楠小声问我:厕所在哪?我要被他唱尿了。
我说,我带你去吧,正好我也想尿。然后对姗姗说:你出来时间够久啦,回去吧。
姗姗说好吧。我们三个一同起身,留下大伟独自在房间里陶醉铿锵。
近一段时间,李红发力引进了不少新鲜血液,从南方又招来一批姑娘。这让沸点的生意陡然再创新高。尽管是下午场,但包房上座率着实可观,走廊里也有不少人进进出出。
我上过厕所,站在走廊里抽烟。姗姗问我:这是你女朋友吧?
我说,不是的。都说过了是同学。大伟说你最近一直在打牌?还是少去玩吧,快要秋天了,春节你不想带点钱回家看看吗?
姗姗说,不打牌也一样是没钱。赚的少,花得多。打牌还能消磨时间——不然我每天在家里呆着干嘛?
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两个人尴尬兼沉默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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