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6,我们的初恋纪念簿》
第19节

作者: 周洲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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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11-06 08:59:22

  第四章脸上的泪和心里的伞
  1
  初二下学期,我们搬到了新的教学楼。与此同时,《灌篮高手》也开始在校园里流行起来。一时之间,湘北、樱木花道、流川枫,还有篮球成了校园里炙手可热的词语。
  那时候,女生们的话题全都是樱木花道和流川枫谁更好,然后对赤木晴子表现出各种羡慕嫉妒恨;而男生们的话题也清一色的变成了湘北的全国大赛之路。而篮球这项运动也随着动漫的流行,开始风靡一时。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那些成绩好的男生突然被女生们抛弃了,反倒是那些在球场上挥洒汗如雨的“臭男人”成了女生们心目中的王子。
  孟筱鱼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异军突起的“黑马王子”。孟筱鱼长得并不算太帅,但是五官立体,清俊;他的个头也不高,却能跑能跳,三分球投得神准;最最重要的是他的性格,冷冰冰的,话又不多,像极了动漫里的流川枫。
  于是,在《灌篮高手》开始风靡后,孟筱鱼也开始风靡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身边的女生们开始越来越多地提起孟筱鱼的名字了。他运球时奔跑的样子,投篮时漂亮的跳跃,还有他每次投进球后若有似无,飘向女生们的眼神。

  他在看谁?所有女生都在猜测,我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于是,每次孟筱鱼打球的时候,我都会站在二楼的走廊上远远地看他。看他的奔跑,看他的跳跃,看他投完球后飘向二楼的目光。
  他在看我吗?我不确定。
日期:2012-11-06 09:14:08

  有的时候,我的目光会和他的在透明的空气里相遇。他很会不好意思地歪着头,回我一记羞涩的笑。他的笑容没有声音,只是肩膀在微微抖动。但那傻傻的笑容,就像从树叶的间隙里落下来的阳光,有种清新的味道。
  还有的时候,我会特意去捕捉他进球那一刻的目光,却发现他在刻意地回避我,甚至故意转过身,只留给我一个冰冷的背影。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就会涌上一股浓浓的失望,像是喝下了一杯没加糖的黑咖啡,又苦又涩。
  孟筱鱼啊,孟筱鱼,你的双眼到底在看着谁呢?这个问题几乎让我抓狂了。
  每天,每天我都在纠结;每天,每天我都在挣扎;每天,每天我都躲在被子里傻傻地唱着李玟的《暗示》 :
  听见星星叹息,
  用寂寞的语气,
  告诉不眠的云,
  是否放弃日夜追寻风的动静。
  心事不停累积,
  变成脸颊的泪滴。

  你始终没留意,
  我特别在乎你,
  你却像风一样,
  左顾右盼而行。
  全世界只有你不懂我爱你。
  我给的不只是好朋友而已。
  每个欲言又止浅浅笑容里,

  难道你没发现我渴望讯息。
  我应该如何让你知道我爱你,
  连星星都知道我心中秘密。
  今夜在你窗前下的一场雨,
  是我暗示你我有多么委屈。
  你还不懂雨永远不会停。
  孟筱鱼啊,孟筱鱼,我的心意,你到底要怎么才会懂呢?
日期:2012-11-08 09:07:21

  2
  某种很复杂的情愫渐渐缠上了我心头。一向无忧无虑,嘻嘻哈哈的我,突然间变得忧郁了起来。因为我无法回避突然钻进我脑中的那种苦涩的感觉——我一点都不想孟筱鱼被其他的女生抢走,甚至她们只是关注他也会让我难过。
  那个学期,体育的考试科目是三步上篮。于是运动细胞奇缺的我开始拼命的练习篮球。不过,我并不完全是为了通过考试,在很大的程度上,我其实是把打篮球当成了接近孟筱鱼的一个理由。我总觉得,只要我学会了打篮球,就能和孟筱鱼一起驰骋球场,到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一定就能缩短很多了。
  现在看来,我当时的想法简直幼稚极了。一个女生如果要接近一个男生,其实并不需要让自己变成一个男生,相反,你只要一直是一个女生就行了,比如邹婉芯。

  那个学期,我为了接近孟筱鱼死命地练习篮球。邹婉芯也是。不过,我从来都是一个人默默的练习,可邹婉芯却是有老师的——她的老师就是孟筱鱼。
  那时候,我们班成绩最好的男生是林一俊,林一俊家和孟筱鱼家住在一个院子里,两人又是很好的朋友,于是他们每天放学都会约在操场上打会儿球,然后一起回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邹婉芯加入了林一俊和孟筱鱼。他们三个每天一起打球,一起聊天,甚至还一起回家。更为糟糕的是,我发现孟筱鱼竟然和邹婉芯有说有笑的,一点儿都不似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那么沉默无语。这个发现真让我坐立难安。
日期:2012-11-08 09:39:37

  “昨天晚上三井寿的三分球真是太帅了!宫城良田的抢断也是一流!”邹婉芯眉飞色舞地说着,孟筱鱼则聚精会神地听着,两个人一个扮演倾诉者,一个扮演聆听者,搭配的相得益彰。
  我简直,简直嫉妒爆了。如果换成是我和孟筱鱼聊天,不超过三分钟,肯定就无话可说了。对比邹婉芯在和孟筱鱼交谈时的轻松幽默,我面对着孟筱鱼时所表现出来的口拙和无语简直就是狼狈不堪。
  为什么我就不能和孟筱鱼像这样讲话呢?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是越急越见鬼,于是一场悲剧发生了。
  记得有一天,老师要小组长通知全班同学交班费。我不是孟筱鱼的小组长,本来完全没必要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这件事情的。但是那天,我就是想找个话题和他闲扯几句,于是左思右想之后,我拨通了孟筱鱼家的电话。
  在两声沉闷的“嘟嘟——”声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孟筱鱼的声音。
  “喂,你好。”
  “喂。你好,我是周洲。”我本来预计要这么说的。可这是我第一次和孟筱鱼打电话,我紧张极了,抓着电话沉默了十几秒钟,竟然一句话也没憋出来。
  久久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回音,孟筱鱼又问:“喂,是谁啊?说话啊?”
  我简直紧张的要死,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只得慌乱地挂上了电话。

日期:2012-11-08 11:54:51

  我怎么这么没出息啊,不就是讲句话吗?有那么难吗?正当我又气又恼地检讨自己时,我家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赶紧接了起来。
  “喂,你……”我的一个“好”字还没说完,对方就“咔嚓”一声挂断了电话。我奇怪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竟然是孟筱鱼打过来的。这个可恶的小子,莫非他是故意来报复的?
  我又好气又好笑,决定再给他打一个电话。这一次,我做足了准备,并且想好了全部的台词,才开始按数字键。

  “喂。”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了孟筱鱼的声音。
  “喂——”
  “喂,是我。”我紧张地说,“我是——”
  我的话还没讲完,电话那头突然一阵骚动,我听见孟筱鱼的老妈在电话那头问了一句“是谁?”,然后接电话的人就突然变了。

  “你是谁?”孟筱鱼的老妈有些生气的在电话那头问我。
  我一下子就变结巴了,“阿……阿姨,我是周洲。”
  “你找孟筱鱼有什么事?”
  “我……我想通……通知他交班费。”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你来通知他?别人不能通知吗?”
  “我……呃……我……是他的——”
  “嘟——嘟——嘟——嘟——”
  我打给孟筱鱼的第一个电话,也是唯一的一个电话,就这样以这种无情的方式结束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敢打过孟筱鱼家的电话,一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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