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扒和尚同尼姑那些脸红心跳的故事——贫尼已戒爱》
第14节作者:
和尚尼姑相亲相爱 她不懂?她岂能不懂!甚至她的感受要比木梓来得更加凶猛真切,但她却选择了否认:“我是不懂,不懂聪明一世的你怎会糊涂至此,若他真因此同你怎样,那也是出于愧疚,并非真心。你欺骗诱拐他的感情,虽得到了他,可他某日幡然醒悟,甘心么?”
木梓激动地支起上身,似是威胁:“若你想提点他,那便去吧!”木梓眯起眼睛,发散出令人畏惧的寒光。
这话着实让水苏心寒,她慢慢转过身,情绪翻涌五味杂陈。她咽了咽戏中泛起的酸,高昂又卑微地说:“假使我想同你做对,又怎会帮你遮掩,你以为凭他的聪敏会看不出树枝是被人故意锯断的么?他只不过是太过紧张你,所以才中了你的计!可他不会一辈子被蒙在鼓里!”高亢过后,水苏的与其显得那样悲哀:“姐姐,在这世上会无条件护着你的,绝对不是他,然你却因他伤了那个人。”
言毕,水苏没有再给木梓辩解的机会,毫不迟疑开门离去,门扉晃动间照见木梓单手撑着床沿,似是要挽留她,却又呆呆僵在那里。
为了一个男人,木梓曲意逢迎,甚至连最不齿的诡计都用得如鱼得水,在水苏眼里,木梓不是这样的人,然今天的一切足以让她心疼,木梓想留住的是高熙隆,却渐渐因此变得复杂,失去的美好真是一个高熙隆便能冲抵的么?
水苏默默发问,却久久得不到答案。
在水苏的描述中,我猜测她那夜定是无眠,她当时在乎的已不是高熙隆会爱上谁,而是木梓会变成谁。
又是夜深,水苏眼神空洞望向渺远之处,手下意识摸索起桌上的茶盏,因心神皆不在此,碰翻茶盏也是意料之中,但本师太万万没想到陆华浓的手脚居然那么快,水苏自己都还未察觉,他便抽出袖中帕子擦拭起湿淋淋的杨木桌面,叮咛道:“当心湿了衣衫。”
水苏神游被他打断,盯了他认真瞧着,良久才微不可闻地感叹道:“他曾经也是这样细心。”
本以为陆华浓会顺杆爬,借此同水苏更进一步,没想到他却只是尴尬地笑笑,道:“时候不早了,我二人也该回去了,小姐安歇吧。”
我傻呆呆跟着他起身,水苏似是有些意犹未尽,却没有挽留,或许她从来都不擅于挽留。
更深露中,陆华浓出了门头也不回,我猜测他大约是有些受打击了,明明就是示好,却不想让水苏想起了高熙隆,这不是白费心思替他人做嫁衣裳么?然这些感情来的未免太过突然,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日期:2013-09-18 22:20:51
我问:“你相信真有仅凭一眼便注定一世的感情么?”
陆华浓前行的脚步缓,仿佛在思考,然而答案却来得又快又坚定,他转过身面对着我,斩钉截铁道:“我信!”
我不明所以打量着他,他温柔了语气,道:“有些事早就写进了月老的鸳鸯谱里,就算再怎么不合情理,该发生的,终归一件也不会落下。何况,他是她们平生仅见的倜傥男子,有什么理由不心动?”他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往事,眉目里含着春水柔情:“当初见到我妻子时,她立在七孔拱桥上,什么也没做,可我分明就爱上了她。谁又说得清呢?”
听起来倒是很有道理,我默默点了头。等等,他好似提到了‘妻子’这个词,我登时惊讶万分,忙问:“你有妻子?”
他十分肯定:“是!”
不由在心中暗骂一声奶奶的,质问他:“有老婆还来当和尚,你有病呀!”
他不怒反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你能医么?”
我认真想了想,连爹都只是半桶水,遑论是我。若医得好也不能证明有从业资格可以出师,万一不幸医死了,还得替他收尸,且他家里人定会拉帮结派上医馆同我闹,医闹猛如虎,怕是该轮到爹替我收尸。如今光墓地就买不起,还谈什么葬礼,如此一来,真是令人郁结。
于是,我将话题转移到初始状态,问:“那你妻子呢?
古刹里仅有的一株嫣红三角梅悄悄落了三两凋蔽花朵,砸在覆满苔藓的青石板上竟听不到丝毫声响,轻得像是他的语气,却又重重叠叠透着沉沉死气,他道:“他们说她死了,可我不信。”
兀地心里居然有些酸,觉得陆华浓其实也很不易,大约是因为妻子死了,万念俱灰之下才躲到庙里,借由和尚的身份来规避尘世的痛苦,告诫自己不许再受生老病死爱别离的困扰,该放就放。
可是,他明明就很风流呀!
日期:2013-09-18 22:52:11
我又定睛瞧了他半晌,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陆华浓居然会那样深情款款提及自己的妻子,然他对水苏的关切也不像是假的,总而言之,专情长情皆与他无关,他诠释的仅有一个词,那还是风流!
鉴于我对水苏的关怀并不比他少多少,虽然我的基点是八卦,而他的目的是美色,但都殊途同归,故而,我决定提醒他一下:“若是你对水苏有意,切勿伤害她,她已那样可怜,不能再承受什么了。”
陆华浓怔忡半晌,眼中似是有什么隐忧,良久才道:“谁不害怕无休止的伤害,可又有谁情愿放弃感情,哪怕伤得体无完肤也不肯撒手,所以谁都不比谁更可怜,你说呢笑颜?”
我认真思量了片刻,诚实地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无奈地笑笑:“也罢,若你参透这些,恐怕你师父一叶师太就该退位让贤了。”
晓得他是拿我开心,我便也不手软,“你说的通透却也并未见你当上主持呀!”
他转身细细瞧着我,一改往日的不正经,极为正经地说:“我等她一日,便一日不受戒,若我做了和尚,即便等到她又有何用?”有一瞬我茶点就相信了他的荤话,可仔细一琢磨,似他这般不羁的人,几点戒疤如何锁得住凡心躁动,不过是为自己意志不坚找个托词罢了。然我并未揭穿他,这大概便是我作为准尼姑的职业道德。
日期:2013-09-22 20:54:39
入夜之后,山里气温骤降,古刹又是冷清的地方,便更加冷得我想竖寒毛,早春的天气还真考验本师太这身微不足道的肥膘。
我向前走了几步,希望快些会僧房避寒,而陆华浓却停在原地不动,我推开房门,想着既然是同路的同道中人,还是要劝他快些回去,免得着凉了就没人牺牲色相去套水苏的八卦,便堆出假笑道:“大师快些安寝吧,梦里才能见到你妻子呀!”
好似天边的寒星闪了闪,否则我不会看见他脸上明灭的表情,复杂婉转,还有……多情。他走近我,伸出手朝我的面颊而来,我瞪大眼睛惊异不已,死死盯着他不老实的手,可他却忽然停了,在离我三寸远的地方。
“有时我真羡慕你,什么都不记得,遗忘便是最彻底的解脱。”他慢悠悠收回手掌,却不晓得放哪里好,显得无所适从,全然不见平日的潇洒自如。他微微咧嘴想要笑,可表情却比抽筋还难看,他颓然道:“可我又好怕真的忘记了,它们对我而言太过弥足珍贵。怎样才能心安理得忘却前尘,笑颜,你教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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