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3-24 14:59:20
《灵魂、欲望》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时分。林宇睁大眼睛盯着泛白发灰的陈旧天花板,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儿。只记得赵烨把叶蕙拉开前是事,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从宾馆客房走到大厅,赵烨正在迎宾台前玩着电脑。
“醒了。”
林宇“恩”了一声后,问道:“昨晚我没失态吧?”
“还好,就是叫嚷着热,非得脱裤子。咱俩谁跟谁啊,失态也没事儿,我便让你把裤子脱了。”赵烨知道林宇是担心在叶蕙面前出丑,故意编了个谎,想逗下林宇。
林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看赵烨一脸的坏笑,估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便走到电脑前,推着赵烨的肩膀说:“起来,起来,去买两个盒饭回来。”
“打电话叫外卖送不就可以了,干嘛要自己去买。”赵烨一副你是2B的表情回答道。
“很久没吃豆花饭了,你去南大街那家豆花店帮我买盒回来,那家的才好吃,你自己随便吃什么都行。”
见林宇一再坚持,赵烨也实在没辙。这才屁颠屁颠的走出了宾馆。
赵烨走后,林宇赶紧坐到电脑前,打开电脑私密盘输入密码,然后把宾馆所有存档的监控记录一一删除。为了保险起见,林宇又将电脑格式化重装了一次系统。
赵烨买盒饭回来,见电脑页面正在重装系统。便问林宇:“我走还好好的,怎么回事。”
“刚看个视频,看着看着电脑就卡死了,我估摸着系统也装了大半年了,C盘应该有不少垃圾碎屑了,所以就重新装了系统,这样你玩游戏也玩的顺畅点。”
“对我这么好,连玩游戏卡这种事,你都能考虑到?”赵烨一副你在说谎的表情反问着林宇。
见赵烨反问自己,林宇赶紧岔开话题说道;“昨晚叶蕙怎么回去的?”
“本来我是准备送她回去来着,可是她看你都醉那样了,就叫我先送你回来休息。她自己打的走的。”
“你看着她上的车吗?”由于昨晚吃烧烤的地方有些偏僻,加之又那么晚了,有些担心的林宇便追问道。
“哟!哟!你还挺上心的嘛。”放心吧,我是看着她上的出租车。
说完,赵烨又试探的问道:“宇哥,那今天还做生意不?我好提前通知别人,免得人家化好妆过来了,咱又不营业让她们白跑一趟。”
“这还用问吗?吃了饭你和他们都说一声,全部暂停营业。停顿了几秒后,林宇接着又说道:“老魏不用通知了,我亲自去。”说着就往宾馆外走。
“你的豆花饭,不吃了吗?”
“不吃了,你吃吧。”
“不吃,你还叫我大老远的去买?”尽管林宇早已走出了宾馆,赵烨还是忍不住对着盒饭抱怨了一句。
从宾馆出来,没几步路就到了老魏的宾馆。徐梦正一脸花痴的看着韩剧的帅哥。
见林宇进来,徐梦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外的惊喜,但转瞬间却又拉下脸问到:“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你舅舅呢。”林宇直奔主题问道,似乎不想和徐梦多说一句话。
“出去了,估计就回来了。”徐梦也一脸的不屑回答着林宇。
之后两人都没在说话,林宇安静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徐梦依旧看着自己的韩剧。整个氛围异常安静,这份安静仿似在悄悄讲诉一段故事。故事里,所有桥段都随时光飘逝远去,所有台词都随呼吸隐没于空气里,在心底凿刻出痕。它没有声音,没有画面,但它却是有生命的。
老魏从外面回来,见林宇坐在自己的宾馆里,心想:“这小子肯定是因为罗芳的事来质问他的。”便赶紧上前去解释道:“小林啊,你说罗芳那事!哎!收到赵烨的消息后,我先是招呼自己的人下班,想着店里的人走了,我就去通知罗芳,谁曾想到就那会时间警察就来了。”说话间老魏一脸内疚的表情。
虽然老魏说的有条有理,但林宇一点也不相信是老魏的话。自己给赵烨打电话是九点半左右,警察临检都接近十一点了,中间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老魏怎么可能没时间去通知罗芳,就算真有事,打个电话总行吧。林宇在心里默念道:“好你个死老魏,这次够狠的啊,一石二鸟啊,上面七哥找我问罪,下面罗芳恨我入骨,黑白不讨好啊。”
林宇虽无比气愤,恨不的马上生吞了老魏,可还是秉持着牌面上不撕破脸就还能相处的社交法则笑着说道:“算了,谁没有失误的时候。只是这次是真闹大了,你也看到昨晚那阵式了!那可是县公『安』局部署的统一行动。估计至少要停个把月吧,搞不好半年甚至是永久性的。”林宇知道老魏这人惜金如命,就老魏这宾馆每个月带给他的灰色收入起码三万以上,别说半年,就是一个月那也心疼的他吐血啊。其实这次的事儿到底有多严重,林宇心里也没个底。他只是故意这般说想气老魏一番。
“这么严重?”老魏语调虽有些惊讶,面部表情却很平静。毕竟是社会上的老狐狸,哪有那么容易被人唬到,可越是老狐狸,疑心也就越重。很多事情都会秉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思考。
看着面相平静的老魏,林宇心想:“老狐狸,知道后悔了吧。”随后便对老魏说了句:“我有事先走了。”便离开的老魏的宾馆。
直到林宇站起来转身向宾馆外面走去,徐梦这才抬起头来目送林宇的背影离开,就像半年前目送他的背影离开一样。那天,当林宇出现在房间门口,徐梦原本以为林宇至少会给自己两巴掌,结果他却没有,他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一丝愤怒都没有。只是默默的转身离开。
汽车漫无目的的行驶在拥挤的街道,车内依旧播放着林宇熟悉的音乐。在这座并不繁华却充满喧嚣的小县城里,林宇似乎得到了不少,至少一年多来,他处理完了近二十万的外债,现在让他头疼的只剩下四十万的房贷。除了这些,他一无所获,更也一无所有。有时候林宇会在心里反复问着自己:“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这一步?这一步还要走多久?”可是林宇始终没能给自己一个答案,又或者他曾信誓旦旦的给过自己答案,可后来又被自己毫无保留的否决了。就像一开始决定从事肉色生意一样,林宇对自己说: “还清所有外债,就收手不做。”
可当林宇真的把所有外债都还清了,林宇又发现自己还背着近四十万的房贷。接下来所有一切似乎都变得理所当然,还完了外债,继续还房贷。就这样,林宇深陷在其中,继续从事着这个世界上最为人所不耻的勾当。或许每一天林宇都会被自己为数不多的良知和羞耻心折磨,可最终债务房贷带来的压力,还是杀死了他的良知与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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