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抬眸瞅了她一眼,抱歉说:“今日二哥对妹妹说了一些过火之言,气头上说话未能把握好,还请妹妹不要生气。”
她含笑回:“妹妹明白的,二哥不用如此在意。”
二哥松神笑笑,示意她坐下,她端身坐下,二哥递来一杯香铭,她接过后放下,二哥不温不火问:“今日看到陛下,二哥也很意外,想问妹妹这心里,到底是装着什么打算?”
她凝眉问:“二哥是想要说什么?”
二哥瞅着她笑问:“想问妹妹对陛下了解多少?”
她思量片刻,温言回:“妹妹与陛下相交不深,只知陛下很敬重太后,却也对太后有所惧怕,同时对窦家人亦是如此,因而过度纵容窦家人。”
日期:2012-10-14 03:09:02
二哥浅浅一笑,不动声色反问:“那妹妹当真觉得,陛下是这样胆小懦弱之人吗?”
她见二哥星眸泛着不明的光,这便如实回:“妹妹有时看出陛下有雄心,只是——只是这天下有野心之人,有抱负之人比比皆是,妹妹对陛下的事或许看得不够透彻,如有不当请二哥见谅。”二哥似笑非笑瞅着她,她转而问,“陛下在二哥看来如何?二哥是明白了些什么?”
二哥眸中诧异,不想她将问题转丢了过去,缓下神来却甚是欣慰一笑,说:“二哥暂时什么也不明白,只知道妹妹是陷进去拨不出来了,不管是千乘王也好,清河王也好,还是当今陛下,妹妹现在是想退也退不出来了,但是二哥想提醒妹妹一些事。”
她疑惑,二哥抬头瞅她,眸中略含警醒之意:“郑众被调回宫中,相信妹妹一定知道了,可与此同时清河王那丙舍死了一个奴婢,想必这事妹妹还不曾知道吧!”
她微怔,忙回:“不曾得知。”遂问,“不知二哥此话是为何意?”
二哥缓缓起身,沉步往前走去,立在远处绯青色石台前,低沉提醒:“听说那个奴婢叫白凌,有人说她是被自己的姐姐白荷所杀,可是白荷杀白凌没有理由与证据,只是不管是她杀还是自杀,这里面定是有些事情存在的,毕竟她俩本就是从宫里出来的。”
日期:2012-10-14 03:21:45
她心下思量,白凌?白荷?瞬间明白原由,却不由得寒意袭来,入驱心间深处,缓下淡淡道:“这两人妹妹见过,虽是从宫里出来的,可是却对清河王忠心不二,对清河王的忠心也不像是假的。”刘庆再何等的与人不争,可刘庆向来就心如明镜,他自然会收笼丙舍内人的心,将那些向着太后的人收为已用。
二哥摇了摇头,幽幽道:“有些事情不是这样看的。”
她凝眉问:“那该如何看?”
二哥语气低沉,似有三分触动,淡淡道:“人连自己心都控制不好,就别妄想掌控自己的幸福,当人盲目跟着心走时,人就会变得痴傻,才会看事看人看得不够透彻,本能早些发现的事,就是因这些未及时发现,结果一步错步步错,二哥想提醒妹妹,妹妹该留意的或许是陛下,而不是别人。”
她泛了泛眸,心中泛起疑惑,唯有问:“二哥为何让妹妹这般留意陛下?可是有什么察觉之事?”
二哥侧过身来凝视着她解释:“此前许多事二哥并未细想,可今日陛下竟与济南王、千乘王在私下相聚,二哥就知陛下心智不是朝堂上那般看似孩童,现下二哥也不管他们之间私谋什么事,但二哥与妙仁的事,是因为陛下的一句戏言所至,陛下那话最好不是故意的,如果是故意的,陛下才真是令人不得不惧。”
日期:2012-10-14 03:22:35
她了然二哥意思,二哥担心他们被刘肇使绊子,含笑说:“陛下年不过十三,即便再有谋略也不是这般厉害,要不然他今日出来定会有所安排,怎么这般轻易让人给行刺了,二哥可能——。”
二哥微怔,不信问:“陛下被人行刺了?”她点头,二哥凝眉,喃喃自问,“难道是我太高估陛下了?”顿了顿道,“或许陛下也没二哥想的那么厉害,按你讲的毕竟年少,即便是从小在算计与勾心斗角的地方活下来,也应该——可是——。”
她不安问:“陛下说了什么话?让二哥与妙仁姐姐变成这样?”
二哥俊秀的脸泛白,背过身去久久方才道:“算了,过去了,不提这事了,总之,二哥只说一点,陛下与太傅在众人面前,表现出那一幅刻意讨好、假意殷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模样,那么当今的这个天子,本就不是个软弱无能之人。”
日期:2012-10-14 03:55:59
她又何尝不知,幽幽提醒:“二哥所说亦是在理,太傅与陛下给咱们看到的只是表象,可同样,现下要活着的人纵然对太后不满,但为保一身平安也只有忍气吞声,毕竟活着总比什么都强,谁又不是表象呢?谁又没带面具呢?”
二哥无奈一笑:“你说得没有错,就算不为了自己的命,家人的命也要顾着。”遂沉声道,“对了,此前太后与刘畅之事,在京都下闹得火热,太后一直没有抓到这背后之人,前两日太后训了清河王后,还在朝中再次提起这事时,语气里有几分怀疑是陛下与太傅所为。”
她微愣,不安问:“太后怀疑陛下与太傅?”
二哥含笑应:“是。”
她笑说:“此前妹妹也怀疑过,甚至在想陛下调郑众入宫,别是也发现了一些不该发现的,如果连这等事也能发现,陛下就当真如二哥讲的令人不得不惧,可今日妹妹斗胆试探过陛下,问过陛下郑众之事,妹妹没有理由再相信这些是陛下做的,要说这些是太傅在背后所为,妹妹倒是有几分相信。”
二哥疑惑问:“被调回宫的郑众?与他有何相关?”
日期:2012-10-14 17:39:54
她略感为难道:“此事少一人知道就少一份麻烦。”
二哥甚是不在意笑回:“算了,那二哥就不为难你了。”抬眸含笑提醒,“只望妹妹今日的试探,别是引火烧身就好,陛下在朝堂上装样子,为何在你面前就不装样子,你问话他为何一定会如实回,可你敢试探他,不管怎么说都是令他恼怒之事,因为他毕竟是天子。”
她微怔,不自然一笑道:“陛下应不是像窦太后一样,喜欢掌控着所有人,妹妹想来应是不会吧?再来妹妹本意也不是对陛下不敬。”
二哥似笑非笑,反问:“那陛下有没有这样觉得?”
她不安泛了泛眸,缓下忙屈礼道:“谢二哥提醒,下次妹妹会解释的,二哥早些安歇,妹妹也回房了。”二哥浅浅一笑,她便离开二哥房间。
次日刘肇称病未上朝,一切事由暂由太后处理,同时太后派窦家人在京都下寻人,拿着一张千乘王提供的蒙面画像,看到男子就往男子脸上一盖,觉得有些像就抓了进去。一时间人心恍恍,加上母亲对她的不理睬,她也不敢再次出府,她深知风平浪静下实则波涛汹涌,刘肇遇刺实在不同寻常,如果刘肇长久不不醒,定会京下大乱,也正合了某些人的意。
日期:2012-10-14 17:4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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