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翻眼中的水花,喃喃道:“以前祖母就说过,一定要挣扎过自己的心,要不然就会受其所累,我早该挣扎过就不会这样难过了,反正我们本来就不是人,不过就是件东西而已。”
日期:2012-10-28 14:02:11
婉清不安劝说:“小姐,您别这样说,将来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怆然笑说:“祖奶奶早就说过,臣子府弟就是陛下手里的棋,陛下要掌握这权政上下,控制政权上下,就需要用各府里的子弟来维持,用这姻缘来平衡、压制各方势力,可是现下大家都不是陛下的棋,是太后手中的棋,这天下真要全都姓窦了。”
玉儿难受咬唇,婉清垂眸忧心道:“奴婢就怕到时候太后将小姐指给窦家的人,陛下现在唯窦太后旨意为尊,也不知道陛下这心思到底如何,此前那般提及小姐时让人觉得陛下看小姐不一样,却也同样让小姐与邓家处在险地,才引得小姐去看王爷这小点事,找到机会就想要惩罚老爷。”
日期:2012-10-30 09:41:49
她眼泪落下,苦笑:“大不了过两年被指给窦景的二公子做妾,还能怎么样,本来就只是一件东西,他们爱要指给谁,不就是指给谁了。”不由得捂脸痛哭道,“真该当个没知觉的木头就好了。”
玉儿垂泪劝阻道:“不会的,奴婢觉得陛下提及小姐,应不是单单的只想拉笼邓家势力,一定是对小姐有些好感的,小姐你别怕。”
婉清打量着她,忧心提醒:“奴婢也不希望是如此,可是此前小姐对陛下说不愿意进宫,现在想来真是说得不是时候。”
她抬眸已是泪流满面,解释:“邓氏家族里除了咱府,还有不少邓家女,不管太后将我指给谁,陛下都会想办法拉拢邓家的势力,以借邓家与阴家势力来压制窦家势力,如果这股势力与太后平静如水,就等同于无用之物,像咱们府不就是等同无用之物?太后是何等人狠辣之人,陛下真斗也不一定斗——。”
玉儿神色一慌,忙摇头阻止:“不会的,不会的,小姐别这样说。”
婉清垂泪擦掉,勉强笑说:“小姐也别想这么多了,王爷也不会这般轻易放弃,他不会瞅着小姐入别府的,小姐别自己吓自己。”
日期:2012-10-30 09:45:16
她失声一笑说:“在这里本就无自由可言的,他没有自由我也没有,我们的命运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他早该就看开看明白了,我也更是该明白了。”
婉清拉过她手,紧握于手中,忙劝:“小姐,您别听下人乱说,王爷与府里人搭——。”
她幽幽打断道:“我知道,可是不管他如何动,他都是窦太后眼里的一根刺,做得再好也不会被赞,瞅着他不爽就来踩两脚,活着只能被下人看笑话,生为王爷活得连下人都不如,指不定攀上一名窦家女,还能让他过得好一些。”
婉清凝眉忧说:“咱们府里不一样也是如此,就连其它王侯也皆是如此,现下谁还敢说个不字?”
她想着父亲那一身的血,顿时愧疚不已,趴在婉清身上痛哭道:“父亲还没有说个不字,就被打成这样,几个月都过去了,现下躺在床上还起不来,这都是我害的。”
玉儿眼泪汪汪说:“老爷的事本也不全在小姐,太后想清朝臣之人警朝臣之醒,此前就安排人在府里细查,早就是有意想治府里的,这次还不是随便挑个理由的事,小姐也别太内疚了。”
她将头埋在婉清怀里,泣声道:“可是借口却是因我而起,还是我亲手送上父亲二百大板,如果——如果父亲不是习武之人,只怕这命早就丢了,皮开肉绽的全是血,那本该是打在我身上的。”
婉清侧开眼去,压下心神从袖间取出了丝巾,为她轻拭泪珠后扯开话,沙哑劝说:“好了,小姐,不说这些了,咱们回去吧,这天还凉着呢!”
她点头回应,每走一步都觉得沉重无比,当后辈彻底的懂了长辈所讲的话,才知道原来那些话,是长辈那沉重的经历换来的,是长辈用血肉之躯换来懂得的,痛无法不漫延,这痛不仅仅是为他痛,也为自己那无奈而痛,亦为彼此处境而痛。
日期:2012-10-30 09:50:31
在这般繁华之下,她本该无忧无虑,本该有着单纯的人生,可是从认识刘庆开始,从刘庆所说的事开始,她就没办法再单纯而活。她因为夜里睡不着,趴在桌上次日感染了风寒,父亲支撑着伤下床来看她,瞅着父亲的样子,她心里一片酸涩,失声唤:“父亲、母亲。”
母亲将父亲送到后,含着眼泪转身就走,只让檀月留下照顾,态度依旧是没有原谅她,父亲趴到她床前,见她哭忙劝:“好了,绥儿不哭了,父亲没事。”
瞅着父亲温和的笑脸,她就觉得有愧,痛哭悔不当初,抱着父亲抱歉道:“对不起,女儿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母亲她永远都不会原谅女儿了,女儿这回错得这么离谱,害父亲白受二百大板。”她是真的万万没有想到,二百大板可以让习武的父亲躺在床上几月,如果不是太夫的精心照顾,还有母亲的寸步不离,父亲只怕现在就已经去了。
父亲轻叹一声,搂着她不安劝说:“无碍的,窦太后只是警告我们,父亲现在已经大好了,你不要往心里去,绥儿不要哭了,你母亲就是心里难受,过不了多久就好了。”
她无法不往心里去,只能痛哭抱歉道:“不是,是女儿差点害死了您,都是女儿的错。”
父亲忧心说:“你的未来父亲无法为你争取,也是父亲无能啊。”
她本是满满的愧疚,可换来的却是父亲为她的担心,父亲心里念的都是为她着想,她却除了嚎天大哭外,竟然一点也不能为父亲做什么,泣声道:“父亲,不要对绥儿这样好,绥儿不值得,绥儿连个畜生都不如,哪——呜。”
日期:2012-10-30 09:51:12
父亲擦掉老泪,郑重其事道:“绥儿别说这样的话,绥儿就是为父的心肝肉,放心,绥儿,父亲不会让太后将你赐给窦景二子为妾的,父亲会想办法让太后倦顾咱府里,太后要真想给你指婚,为父也会让她至少指一门能让绥儿安宁些的。”她明白,也就是说只有听太后的话,才会有好日子过。
因此她不再出府,每日里除了看书就是看书,随着年龄的增长,刘寿、刘开、刘淑纷纷封王,武德长公主刘男失踪了,中山王刘焉也薨了,听话窦太后会收为已用,得高望重的纷纷死去,而朝中上下也已大部分是窦太后的人,窦太后的政权已算握稳了。
永元三年(91年)的四月,捷报再次传来,说二月时分大将军窦宪,已彻底击破了北匈奴,还抓获了北匈奴阏氏。窦太后大喜,随即在六月时分,封了自己的母亲沘阳公主为长公主,众所周之这长公主荣宠非凡,除了陛下的公主被封为长公主外,其它诸王的女儿被封为长公主的可曾有人?
其它公主定有怨言,可是此时还有谁敢不要命的站出来?当下不服气的,便是曾经拥护窦太后临政的三王子弟,可是没过多久,继任的阜陵王刘冲薨了,前任阜陵王刘延薨时,刘冲心中已有怨气,现下沘阳公主被封为长公主,刘冲定然不会轻易服,只是没想到前脚沘阳公主被封,这后脚刘冲就薨了。
死亡的气息如影随形,似混沌的大地受魔所侵,深入人心蒙照天地,阴霾中看不到一丝光明,让天下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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