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朝她的方向望来,猛然起身后却又淡然坐下,扬着笑端起酒杯,与对面的刘侦喝起酒来,刘侦向她的方向瞅来,略显一震,遂而盯着她旁边的婉清看,收回神后就陪着刘庆喝酒。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子困于警、君困于命。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子不能往,君不能來。
他朝相见,道近忧远。
回首若顾,年华已替。
思念的感觉如藕相连,任其如何挣扎都斩不断,被困在府里就如同被软禁一般,不似入狱却胜似入狱,不是只有她是如此,她知道大家都是如此,想做的不能做,不想做的不得不做,认命、顺众、吞噬不甘,吞噬贪念才能活,活着累已累人还可恕,可活累已害人就不可恕。
婉清不安催促:“小姐,别听不该听的,咱们上去——。”刘庆身侧走来一绿衣女子,伸手给刘庆重新倒起了酒,她一眼认出了此人,白荷。
日期:2012-11-01 15:37:58
婉清猛然转过身去,她也跟着同时转过身,垂眸道:“回家。”婉清轻叹了口气,紧紧捏住了手。
一路上她想着刚才那些人讲的,婉清刚才那样紧张一定是知道,就只有她是不知情的,她就如被人遗弃的人,别人不问不顾,也不会考虑到她是否难过,她不过就是件东西,将来这东西爱给谁就给谁,不听话就让你疼,不过是如此简单而已。
这两年她早该忘记自己还有感情,当个不知疼不知痒的木头就得了,怎么知道还是会难受?步至一小小巷口时,抬头她又遇到一熟人,当今陛下刘肇,成长的岁月在大家身上都有变化,刘庆与刘寿、刘开、刘淑等人有,当今天陛下同样有,刘肇周身散发出阴冷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她初微愣,擦掉眼泪,稳下神上前准备行礼,刘肇语气中有着杀意:“不用了。”她抬头不安瞅刘肇,就见刘肇注视着汉军队伍,那眼神里有着一股火,想要烧光一切的怒火,她是头一回看到,低头恐惧的退到一边。
日期:2012-11-11 13:05:50
半晌后,刘肇突然微笑问:“许久不见,听闻你不是被禁了足,怎的可以出府了吗?”
她不安,低声回:“回陛下,邓绥也是悄悄跑出来看看。”
刘肇倒是意外,‘哦’了一声,随而不温不火问:“看来你父亲的事你快忘了,当真是不怕太后母亲了?”
她稳下神平静回:“此次出来只是看望窦将军,窦将军带我大汉将士凯旋而归,邓绥仰慕来看窦将军,想来窦太后应是不会怪罪。”刘肇冷然一笑,她抬头认真续说,“此前还未谢陛下提醒,要不是陛下的提醒,邓绥不会知道耿姬当时在,更不知道太后摆了局,邓绥谢陛下厚恩。”
在她准备跪下时,刘肇扬起嘴角,笑问:“记得朕对你的提醒,那还记得此前你对朕说过的话吗?”
她心神一跳,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将头垂下冒冷汗回:“此前邓绥的话并非是对陛下不敬,请陛下明查。”
刘肇斥之以鼻冷笑,转而问:“听你如此仰慕窦家,那你是不是觉得朕很无用?任别人用之使之,这个傀儡皇帝当着,似乎还挺开心的?”
刘肇对她的不喜已是明显,她忙回:“邓绥不敢,陛下是天子,不是傀儡,邓绥断然不敢嘲弄陛下。”
刘肇目露危光地笑问:“此前你不是一得意就忘了形,就像现在的某些人一样,以为可以将朕玩弄于股掌之间吗?”她与婉清忙跪下,心中更是不安,刘肇却转而笑问,“或许你也同那些人一样觉得,朕这个废物差不多也该退下,也该将位置让给窦家人来坐了,是不是?”
她惶恐回:“邓绥万万不敢有此意,陛下您误会了,真的误会了。”刘肇冷笑,突然有一人跳下,那名女子长相清秀,一身大红血衣袖装,可身手却是利落,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日期:2012-11-11 13:09:06
那女子将所抓之人推到刘肇身边,跪下请旨道:“陛下,冷血已将此人抓来,敢问陛下如何处置?”
她不想此女名叫冷血,一时已是极为震惊,抬头瞅向那被抓来的人,那双眼里除了恐惧依旧是恐惧,想要求救可是嘴却被堵住,发出来的咽咽声是极其微弱,眼下又是一条极为偏远的小巷,就是死在这里也无人知道。
刘肇走到那人面前,伸手将那人头扭了过来,在众人还未反映过来之时,‘拍’的一巴掌打了下去,那响声如雷震耳措手不及,吓得她与婉清心间一跳,这样的刘肇让人瞅着与此前完全不同,快三年未见,不想刘肇的性情变得如此阴晴不定,更确切的来讲是有点噬血。
冷血跪上前忙道:“陛下,让冷血来,别让这畜生脏了您的手。”
刘肇背过身去,厉声含恨说:“将他双手双脚还有头给朕砍了,头留给朕,其余的拖到狼群去喂狼。”
冷血恭敬回:“诺。”随后一剑就将那人的手给砍了,婉清转身抱住了她,阻止她看这样血腥的场面,她听到那人咽咽痛苦想要大叫,又听一剑响起的声音,只怕那人的两脚也被砍了。
日期:2012-11-11 13:09:56
待到半晌过后,再一声长剑响过,最后连咽咽的叫声也没有了,直到唰的一阵风声,婉清这才放开了她,瞅着那地上的一摊血,她心里的恐惧慢慢牵起了回忆,想起了三前死在她面前的小孩,再看看那长身而立,却面不改色的刘肇,她有点瞠目结舌之感。
刘肇撇了她一眼,不温不火问:“刚才朕吓到你没?”
她忙低头冒汗回:“没有。”
刘肇低眸向她看来,冷然一笑道:“看来你的胆子并没有朕想象中的那么小。”她咬唇不语,刘肇走到她跟前,云淡风轻笑问,“难道你就不好奇此人是谁?不好奇朕为何要杀此人?”
她思量,努力让大脑转起来,婉清在她耳边小声提醒:“小姐,此人是阜陵王府里的人,奴婢见到过。”
她心下明白,刘肇瞅向巷外大街,话里有话说:“有的人活了一辈子,死的时候都没弄明白是怎么死的,没弄明白是死在了谁的手里,朕就让他死个明白,让他明白敢跟朕作对的下场是什么。”
日期:2012-11-11 13:11:16
她惶恐不已,忙道:“陛下,邓绥万万不敢与陛下作对,邓家也万万不会与陛下作对,邓家如此实在情势所逼,请陛下明鉴。”
刘肇云淡风轻说:“朕看你们也不敢,也劝你们最好不敢,要不然下场就是他这样,别怪朕没有提醒你们,朕能在本该迎窦宪的时候出现在这里,就有办法在某些人神不知鬼不觉得时,取下那人的项上人头。”她不敢再说话,刘肇疑视了她半晌,摆手道,“罢了,回吧。”说完刘肇就先走了。
直到刘肇完全消失,她才松了一口气,婉清稳住她,低声不安说:“陛下自从那次受伤后,太后对陛下的看管更是严厉,陛下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对太后的话是一味的顺从,时常与太后正面闹得不太高兴,脾气也跟着变得有些不对,只是不想竟然这般令人惧怕。”
她喃喃道:“当真是让人不寒而粟,陛下确实变了许多。”一惊,转而问,“对了,阜陵王府当年还死了哪些人?”
婉清不安猜测:“也没有听阜陵王府有什么大动静,当年太后也没有查出什么来,想来应是没有什么其它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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