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激荡三百载——闲话两晋南北朝》
第23节作者:
蓝桥裴航
这个晋惠帝对政事还算比较用心留意,别说能力不能力吧,起码态度还不错,但这个,就让太傅太傅司马越很不高兴了,拥立你可不是要你干事的,你要是掌权办事那我干嘛啊?于是坚决要求去外面镇守地方,皇帝当然奈何不了他,于是这位就拉拢了一帮人马,在外面遥控着朝政,朝廷要是有什么事,得必须派人先告诉他方可实行。
就在司马越遥控朝政的时候,北方异族的实力其实已经很强大了,对这个,晋的统治者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也进行了一些准备,司马腾就被封为新蔡王,镇守在邺城。
邺城最先是成都王司马颖的地盘,这里的人挺拥护他的,司马颖失败后,也有很多部下给他出头,这里面,就有个公师藩,公师藩死后,他的部下汲桑逃回到苑中,转而聚众到各郡县去抢劫掠夺,自称大将军,声称要为成都王司马颖报仇,这个汲桑虽然也比较一般,但是他的帐下先锋,却也是为了不起的人物,这就是羯人石勒。
日期:2014-05-14 21:48:26
羯人应该算是匈奴的一个分支,石勒的父祖都曾为部落小头目,晋书记载,石勒出生的时候,红光满室。他十四岁时,跟同乡到洛阳做贩卖营生,曾倚上东门长啸,恰好被尚书左仆射王衍看到,王衍很惊奇,跟左右说:“刚才那个胡人的小孩子,我听他的声音看起来有奇志,恐怕将来会扰乱天下。”就派人去抓他,而石勒已先离开。等到他年纪稍微长大后,是健壮有胆力,善于骑射,很有才干。石勒的父亲性格凶恶、粗野,与胡人不合群,常常让石勒去代为管理所部胡人,石勒和父亲很不一样,他很得人心。
石勒所居住的武乡北原山下,草木皆有铁骑之象,石勒在那里给人耕作,就是给人家当佃户。西晋太安年间(302-303年),并州发生饥荒,社会动荡不安,石勒与一同做佃客的胡人逃亡走散,就去投靠同乡,可是他点儿背,正赶上有人劝说并州刺史司马腾,把各部胡人抓到山东去卖掉以换取军饷,当时这种做法是经常发生的,这也是胡人反抗朝廷的一个原因,司马腾就抓了很多胡人准备贩到冀州,当时押运路上两个胡人共锁于一枷,石勒年方二十来岁,也在被掠卖者之中,路上多次被看守凌辱,到山东后,石勒被卖与茌平(山东茌平县)人师欢为奴。
师欢的家邻近牧马场,和魏郡的贩马头目汲桑常相往来。石勒以擅于相马而向汲桑主动投靠。后来召集到一帮群盗,号称十八骑。石勒就以这十八骑为基本力量,向其他的牧场夺得良马,乘马到远方掠夺丝绸珍宝等物,用以结好于汲桑。
后来公师藩起兵,汲桑和石勒都去投奔,“石勒”这个名字,还是汲桑替他取得。公师藩失败后,这两人就带着部下退了回来,等到司马腾镇守邺城,汲桑自号大将军,以石勒为先锋,进攻司马腾。
对于司马腾,石勒可是记着呢,当年就是你把我们抓起来当奴隶卖掉的,现在打你,我能手软吗?石勒的进攻很猛,当时邺城里仓库已空,而司马腾用度却很奢侈。他这个人自己奢侈,对别人却很吝啬,自己吃香喝辣,部下得不到什么好处,临到军情紧急时,就赐给将士每人几升米,一丈左右的布帛,所以部下都不为他所用。于是在汲桑、石勒的进攻下,邺城失守,司马腾轻装骑马出逃。也被人杀死。汲桑起出成都王司马颖的棺材,装到车上,每件事都要向司马颖棺材祷告后才去办。接着焚烧了邺城王宫,大火十天都不灭。又杀掉一万多土人百姓,大肆抢掠后才离去。在延津渡过黄河,向南攻打兖州。
太傅司马越知道这个事情后大惊,先命名将苟晞为前锋进讨汲桑。苟晞很能打仗,他追击汲桑和石勒,连破九垒。这北方才算稍微安定了下来。
汲桑和石勒失败后,这两人收拾残余部众,打算投奔刘渊,在路上又被晋朝官员拦截。汲桑还被司马腾的旧将给杀死,石勒逃奔乐平。
当时胡人首领张背督在上党聚集了几千人马,而山西大部分地区都已经归属于刘渊,石勒就对张背督等人说:“单于刘渊举兵攻打晋朝,您抗拒而不随从,自己考虑一下能够最终独立吗?”张背督等人回答说:“不能。”石勒说:“那怎么能不早点找一靠山!现在您的部落都已经接受了单于的赏赐招募,常常在一起商议,想背叛阁下而投归单于了。”张背督等人认为说得对。咱这是小买卖,还是跟着刘渊混吧,于是这伙人都随石勒骑马投归汉,刘渊封张背督为亲汉王,任石勒为辅汉将军,并封平晋王。
有个乌桓人张伏利度有二千部众,在乐平设置军垒,刘渊每次去招募,都没有成功。石勒假装在刘渊那里犯了罪,去投奔张伏利度,张伏利度很高兴,与石勒结拜成兄弟,派石勒带领各部胡人去抢劫,所向无敌,各部胡人都敬畏佩服。石勒知道大家的心都已归向自己,于是趁聚会时抓住张伏利度,对各部胡人说:“今天要干大事,我与张伏利度谁能够成为首领?”各部胡人都推举石勒。石勒于是放了张伏利度,率部众投归汉。刘渊给石勒加职为督山东征讨诸军事,把张伏利度的部众交给石勒指挥。
就在石勒在刘渊帐下混的风生水起的时候,晋朝掌权的司马越却和很能打仗的苟晞关系破裂了。司马越最初与苟晞交好,更结拜为兄弟。但有人却建议司马越自领当时由苟晞所统的兖州,说兖州是军事要冲;又称苟晞有大志,不会甘愿只作臣下,长期统领兖州这个重要地区,一旦生变后果就会很严重。司马越亦同意,于是接纳别人的建议,自任丞相并领兖州牧,改苟晞领青州刺史、假节都督青州诸军事,并且升苟晞为征东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加侍中,进封东平郡公,增加他的名号去讨好苟晞,但二人关系自此却出现裂痕。
而就在司马越把兵力集中于兖州等地的时候,公元308年,有支造反的军队,一路急行,来到了洛阳,差点打下了洛阳,要不是守军顶住,估计朝廷就得完蛋,虽然这次洛阳是守住了,但当时全国各地造晋王朝反的却更多了。
洛阳的差点失守也让司马越在群臣里面的民望下降不少,许多人都说他只顾自己不顾皇上,皇上当时已经登记好几年了,身边也有一帮近臣。这些人在一起也经常说司马越的坏好,司马越一看,我老在外面呆着不行啊,得整肃整肃朝廷,于是就在公元309年入洛阳。
怀帝当皇太弟的时候,与中庶子缪播关系亲密要好,即皇帝位后,任缪播为中书监,任缪胤为太仆卿,把他们当作心腹。怀帝舅父散骑常侍王延和尚书何绥、太史令高堂冲一起参与朝廷的机密事务。司马越怀疑朝廷大臣对自己有异心,帐下许多人也劝说司马越把缪播等人全杀了。司马越于是诬陷缪播等人图谋叛乱。接着派人率领三千兵士进入皇宫,在怀帝身边逮捕缪播等十余人,交付廷尉,把他们杀了。怀帝面对这个情况,只能叹息流泪而已。然后太傅司马越辞去兖州牧的职务,而兼任司徒。呆在朝廷不走了,司马越根据近年来朝廷发生变故、根由大多出在宫殿官署这一情况,于是上奏请将有侯爵身分的宫廷侍卫全都罢免。当时宫殿中的武官都封了侯,因此宫殿武官差不多都被解职。他们都流着泪离开了官殿。然后让几百名属于司马越的东海国兵士担任皇宫禁卫。这就等于说是彻底控制住了皇宫的近卫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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