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平凡的小县城也有鬼神莫测的一面》
第2节

作者: 左手蔷薇右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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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12-16 16:52:00
  我发誓这绝对不是幻觉,那张脸在消失之前就那么毫无生气的盯着我看。墓葬的开口那么小,一个大活人怎么能钻进去?他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看着我,还是在墓葬里面跪着、趴着或者任何一个奇异的姿势蜷缩着然后把脸露出来阴测测的看着我?那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活人的脸!我感觉身上的皮肤在翻来覆去的起着鸡皮疙瘩,大脑在旋转,耳鸣,几乎有点站立不稳。“老大你没事吧?”恍惚间小张过来扶住我,一脸关切的看着我,“我看你踉跄了一下。”我定定神,缓了缓,从嗓子眼挤出几个字,“没事,累了。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日期:2014-12-16 19:21:00
  在回去的车上我一直愣神,恍恍惚惚,小张以为我累了也没和我多聊。我的脑子里老是反反复复闪过那张人脸,每闪一次念身上就打个冷战。心里真有点像被惊着的小孩子。多少年了没这么失神过。晚上给朋友周魁梧打了个电话,约出来一起吃饭。周魁梧是我的中学同学,大学之后大家各奔东西,没想到十多年之后又转个圈彼此相遇,还都是在行都工作。于是平时经常约出来聚一聚。魁梧这个人很有趣味,名字起的雄壮,人长的瘦小。从中学时候就喜欢看点地摊上那种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类的非正常刊物。据说大学时候又迷恋上了气功。经常一个人在宿舍里面放下了蚊帐坐在里面打坐,那几年flg正闹得厉害,魁梧这么一作怪可把他当时的辅导员吓得够呛,为此小心翼翼担心了好久。我近段时间偶尔翻翻那些神怪、盗墓小说还是这小子向我推荐的。如今孩子都快上小学了还有点著三不著两的意思。

  日期:2014-12-16 19:34:00
  坐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店,屋里人做的满满当当,几乎人挨人,我心里似乎感觉安稳了一些。面前的火锅不安分的沸腾,喷了脸上湿漉漉的热气。我俩埋头吃了一会,我抬头看着魁梧,几次欲言又止。这小子滑得很,筷子不停,嚼个不停,眼神毒的很,没发现在看我,却突然说:“说吧,什么事?”我踌躇了几下,问:“你相不相信……。”他打断我的话,说:“看你的样子,是不是见鬼了?”我一下子就呆住了。我下意识问:“怎么这么说?”魁梧说:“我现在要有镜子马上让你照,你看你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可不是活见鬼了?”我苦笑着摇摇头,问他:“你……。相不相信世界上有僵尸鬼怪?”魁梧一直活跃的筷子一下子停住了。

  日期:2014-12-16 19:43:00
  他看我一眼,满脸凝重,用筷子缓缓的从锅里面连续夹出三个牛肉丸放在自己面前的碟子里:“我之前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吃牛肉丸吗?”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低声问:“为什么?”“因为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和宿舍的哥们一起吃火锅,当下到锅里面的牛肉丸都浮起来的时候,我忙不迭的夹一个就吃,当我张牙舞爪烫的歪牙咧嘴吃完一个的时候,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瞪大了眼睛。“我发现当我想吃第二个的时候,所有煮熟的牛肉丸已经井井有序的摆在他自己的小碟子里面了。”魁梧愤愤不平的说。“……。TMD我们现在好像说的不是这个……。”“信,当然信!我从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信了!”魁梧又恢复到漫不经心的样子,边吃边说。

  日期:2014-12-16 20:02:00

  我俩又吃了一会,我下了下决心,把下午在豹竹涧遇到的怪事和魁梧详细说了。“看你脸上的表情,我知道你没胡说八道。一进门,我就看到你今天心思很重。”魁梧看着我,表情复杂,“你知道吗?我真羡慕你。我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相信世界上有鬼神之类的神秘事物,被人当作跟回魂夜里面的周星驰一样的神经病那么多年,却一次都没见过真正的鬼怪僵尸。遇到这种小概率事件,你真应该去买张彩票。”我苦笑了一下:“我宁可什么都没看到!真的差点吓破胆子。”“僵尸这种东西,在历史记载中倒是常见得很。很多明清小说,笔记里面就有很多类似的小故事。里面的描述往往是刚死之人受到活人之气的激发而尸变,变成僵尸害人。”我点点头:“这些我看得不多。我就听过郭德纲说的济公传,说人死三年长白毛长黑毛,变这个僵那个僵,据说还能升级,最厉害的就是金毛吼。”魁梧点点头说:“你说的这个挺有意思,说书人的东西也都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和小说志怪出处也差不多。”

  日期:2014-12-16 20:34:00
  “我更愿意相信是你看到的是一种有质性的东西。毕竟鬼怪之说太不唯物主义了。”魁梧看了看心神不定的我,露出一种恶意的微笑:“你看,平时你对我跟所有人的态度一样,从来不拿我说的这些话当回事,更像是听一个笑料,现在你自己经历了类似的事情,是不是立刻对我顶礼膜拜,把我每一句话都当作金科玉律了吧。”“没那么夸张,没那么夸张。不过确实有点心惊。”“早木,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个世界是什么样子?”魁梧认真的问我。“另外一个世界?你指的是……。地府或者……。”“不,不,你想多了,我说过,那样太不唯物主义了。换句话说吧,我们生活着的世界的另一面,或者说另一个时间段。”“………………”“譬如夜幕降临,万籁俱寂,所有的活人陷入了沉睡的时候,这个世界会如同白天我们生活的那个世界完全一样吗?我去过故宫,也去过兵马俑,你有想象过,他们深夜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吗?没有人能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我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魁梧,无言以对。往常最多的嗤之以鼻,在今天下午发生此类事情之后,竟然再也拿不出这样的态度。而顺着他的思路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日期:2014-12-16 22:43:00
  黑暗中的故宫会是什么样子?黑暗中的兵马俑呢?一切都沉睡的时候,广阔浩大的宫殿里面是否有人影在晃动?长长的甬道、走廊有没有排列而行的队伍?手里面是不是提着忽明忽暗的灯笼?在巨大的坑道里面,当大门紧闭,一切陷入沉寂,那些冷峻的士兵会不会稍息,眨眼,扫视,有所举动,驾车的骏马会不会甩动尾巴,扬起脖颈,打着响鼻……。这一切,沉入睡乡的你,自然分毫不知。这么想着,真觉得一股寒意从尾巴骨慢慢爬上来。魁梧似笑非笑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我,低声说:“我知道你感受到了,欢迎你来到神秘之国。”

  日期:2014-12-17 09:25:00

  火锅店里的气氛是热烈的,火锅也是热气腾腾上下翻滚的,可是我却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寒意袭来。“我觉得是幻觉”我嘟囔着,“睡一觉什么都没有了。”开始大吃起来仿佛能给自己多一些暖意。“未必未必”魁梧大摇其头,“你今天说这些其实我一点也不意外,这几年,我既是行都的徐霞客,又是行都的蒲松龄,多少地方我都转变了,当地的风物故事我也听了不少。”“如果这些年真有类似的传说,应该早就流传起来了。”“呵呵,早木,你知道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就是循规蹈矩,麻木不仁。没有外来强烈的刺激,你这一辈子我看都是浑浑噩噩。”我气结,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些年你看大家都把精力放在哪里了?不都想着怎么大把挣钱?谁有兴趣听这个?另外就是科学的普及,让这些鬼神传说没有立足之地;再一个现在土地开发这么厉害,城镇化这么迅速,再过几年,我怕就是僵尸野鬼都没有存身之地了。”魁梧继续说,“就这些有限的典故我也是听村子里的少数几个乡村野老断断续续说的。还搭了不少酒肉钱。”“你都听到了什么?”魁梧凑近身体,把脸几乎要隐没在火锅的热气里面:“豹竹涧旁的犁沟村多少年来,一直有一个传说,在某些个的黑夜里面,在豹竹涧里的死去的道士会复活,他们会巡视故地,瞻仰神像,擦拭礼器,打扫庭院。”我又禁不住身上发冷,联想起下午看到的情景,手脚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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