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盛夏》
第21节

作者: 勿忘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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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落寞地坐在楼顶的边沿,双脚随意地在百米高空晃荡着,好像稍微一不小心就会展翅高飞一样。表情各异的眺望着远方,毫无目的,毫无焦距,因为那无处安放的青春已经迷路,现在能做的就是乐观勇敢地随遇而安。晚风吹得身子有点冷,陆然想抽根烟来暖身顺便慰藉一下缠绕在心里淡淡的寂寞。可是抽烟的念头刚出现在脑海里,他才猛然醒起香烟早已经抽完。易小天低头望着高楼底下的马路无缘无故笑了起来。看着易小天忽然露出的笑容,以为马路上有什么有趣的事情,陆然和蒋子奇也顺着易小天的视觉看了下去。最后两人都觉得很莫名奇妙,因为马路平常得很,没有任何有趣的事情。但随后醒起这很可能是易小天的恶作剧,就如在马路上表情怪异地抬头望天,别人就会以为天上有什么神奇的东西,于是纷纷抬头望天,结果天上什么都没有。三人曾经用这招制造了马路上多车连环相撞的壮举。

  受骗的陆然和蒋子奇抓着抓着易小天的肩膀说要把他扔下去,易小天便笑哈哈地说死都要拉两个垫底。
  日期:2012-4-10 21:06:00
  易小天望着下面的马路忽然道:“你说要是真从这里跳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呢?”
  蒋子奇沉吟地笑着道:“除了死,你还想要什么后果?”
  易小天:“我就怕可能会半身不遂,那就生不如死了。”
  陆然道:“这样死太恐怖难看,说不定还会很痛。我这人最怕痛,小时候就觉得给我打针的护士阿姨是为撒旦魔王打工的,我要是想自杀那得选个安乐一点的死法。”

  蒋子奇:“这跳楼是读书人自杀的专利,不然干嘛那么多大学生会选择跳楼自杀呢。跳楼比较壮烈,有古时候以身赴义杀身成仁的英烈。”
  陆然来了兴致,笑嘻嘻地道:“那我们要不要讨论一下选什么角度和什么姿势比较符合杀身成仁的英勇形象呢?”
  易小天:“不用讨论。看准下面街道上那辆车最贵就往那辆车上面跳,这样就有趣了。要是不上头版头条你叫阎王爷放你回来找我算账。”
  蒋子奇:“我怎么挑了两个疯子做兄弟。你们两可别乱跳啊,我们还得一起创业打天下呢。”
  陆然嗤之以鼻:“切,创业难,跳楼更难。好饿,有没有什么吃的?”
  易小天摇头:“我也饿。吃宵夜去?”
  蒋子奇苦笑:“你见过吃得起宵夜的人还会去睡隧道吗?我背包里好像还剩一块饼干。”
  陆然马上用犀利的眼神盯住蒋子奇的背包,就差没有饿狼扑虎冲上去抢了:“蒋爷你就秉承着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救救小弟我吧。”

  易小天拉开背包又掏出了一个笔记本开始撕纸折飞机。“你倒想得美。老规矩,赶快折好你的飞机。”
  蒋子奇也撕下一页纸。“这次必须是我的。给我争气点啊my飞机。”
  陆然哈哈大笑:“比飞机还不是我囊中之物吗。你们就别忙乎了,我陆然的飞机技术驰名中外,你们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忘了曾经多次败于我的手上了吧。我很佩服你们这越战越勇的傻劲。”
  易小天不屑地道:“别啰嗦,你干嘛老记着你赢的却忘了输的呢,我估计你的输赢比例也不高。”
  蒋子奇马上加入反陆战营好报上次被陆然耍赖骗烟之仇:“就是就是,别装逼,装逼遭雷劈。赶快把你的飞机造出来和老子决一死战。”
  易小天抬头望着那悬挂在城市夜空上巨大的圆月,银白色的圆月一角隐藏在高楼大厦中,触手可及的冰冷,杀气重重。这个时候要是下雪,那场景就如梦似幻了,易小天想起了古龙老头子笔下的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吹的不是雪,是血,他剑上的血。易小天不觉打了个寒颤,险些从楼顶摔下去英年早逝,心有余悸地道:“以这高度也算是决战紫禁之巅了吧。以我和蒋爷这种犀利的人物,有那么点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味道。”

  陆然见被人忽视了,不爽地嚷嚷道:“那我呢?你胆敢无视我这个高手。”
  蒋子奇竖起中指摆了摆,吐槽道:“你顶多算是投机取巧的陆眉毛。我靠,你几天没刮胡子还真是神似啊。”
  陆然也不理两人拿自己打趣取乐,胸有成竹地道:“知道四条眉毛的大技能是什么吗?凤舞九天,我勒个去,这个词简直就是为了形容我的纸飞机而生,仓颉老爷爷是在太有先见之明了。”
  易小天“我靠,凤舞九天关仓老头什么事,他老人家造的是字好吧。”
  蒋子奇站起来开始舒展筋骨,打断了陆然和易小天关于字与成语辩证关系的争论,“少废话。准备好了,一、二、三,飞!”
  三架纸飞机就这样飞了出去,可是还没降落到街道上便已经消失在昏暗的夜空里不见踪影了。在消失之前是陆然的纸飞机独占鳌头的,眼看着到口的饼干竟然不见了,陆然拍着大腿大叫可惜。易小天嘻嘻地笑道:“这次不算。这太黑,怎么比?”蒋子奇掏出打火机道:“就来一次火飞机怎样?够刺激吧。飞机烧完之前,谁的最远谁赢。”

  于是接下来三人又从笔记本上撕纸折飞机。这次冲出去的飞机异常的耀眼夺目,犹如火凤凰一样在城市的夜空里飞舞翱翔。陆然在吹口哨,蒋子奇在大喊,易小天竟然吟起诗歌。那带着火的纸飞机惊动了楼下保安亭了的保安,跑出街道抬头往上看,竟然看到三个疯子手舞足蹈地站在顶楼的边缘。很显然这诡异的火飞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口哨叫喊都是这三个疯子搞出来的。保安首先拿出腰间的对讲机叫齐人马然后抄起警棍便往楼顶冲。

  首先发现有动静的是蒋子奇,三人也顾不得谁赢谁输便拔腿逃跑。一路往楼梯冲下去,本以为保安一定是搭电梯上来的,结果保安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愚笨,两拨人马差点在楼梯相遇,于是三人推来楼梯门逃进了大厦里。蒋子奇抄起墙上的锤子敲响了火警,打手势大喊着分头走,三人各选一条通道狂奔而去。
  大厦里乱得一团糟,越来越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人慌忙逃窜想挤进电梯。蒋子奇心里大骂这些人没点常识,火警还搭个鸟电梯啊,如果真是发生火灾他们早就死了n次了。最后蒋子奇只好再次逃进了没人的后楼梯。一个保安一路狂追在蒋子奇身后,眼看就要追上的时候,忽然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蒋子奇听见惨叫回过头,见到易小天正气喘喘地拿着楼道里的灭火器。

  蒋子奇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靠,小天你真够勇猛的。他不会死掉吧。”
  易小天也顾不得保安的状况,放下灭火器准备去和陆然会合。“应该只是晕了。我敲的是他的后颈。别管了,也不知道陆然那小子是生是死。”
  三人逃出大厦在约定好的街道里会合,最先到的竟然是陆然。陆然好像也是惊魂未定,气都还没喘顺,“今晚够刺激了吧。”
  蒋子奇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叫:“糟了,我们多半被摄像头录了下来。”
  易小天“那怎么办,还回不回隧道?估计天还没亮,隧道就被包围了。”
  陆然拍着两人的肩膀,“放心,你忘了哥是电子通讯专业的吗。我碰巧闯进机房,整栋大厦的监视系统都被我搞瘫痪了,什么录像之类的都被格式化。”

  蒋子奇拿出背包里的最后一块饼干。“好家伙,这饼干就归你了。”
  陆然习惯性地露出了他那呲牙咧嘴的笑容。“一日兄弟,一世兄弟。蒋爷不吃我哪敢吃啊。”
  “屁啊,不就是一个破饼干吗。”
  “都流落街头了,还拽什么拽,有得吃你就吃。要不是看你功不可没,才不会这么爽快给你呢。”
  “我靠,亏我还为你的无私感动了一把呢,就冲你这话,我是吃之无愧啊,这饼干命中注定就是我的。”

  “什么命中注定,我偷偷吃了你们也没辙。再说刚才也没分胜负。”
  “你们信命不?”
  “信,当然得信。不然这世界怎么会有千奇百怪的对比呢,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是官二代富二代,有的人一生下来就得明白生活的残酷,如果不信命的话,心里找不到平衡点。”
  “有时候觉得信命很扯淡,但有时候我自己却又特别信命。你说什么前世今生,轮回报应这东西吧,它没法证明,但也没法否定。”
  “还是那句话,我的人生我做主。让命运见鬼去吧。”

  “要是明天隧道真被丨警丨察叔叔包围怎么办?”
  “包围了再说,那是城管的地盘,丨警丨察不敢乱来。”
  “**的城管强大得实在没话说。”
  “谁跟你说隧道是城管的地盘的?”
  “猜的。”

  “我勒个去,瞎扯淡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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