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盛夏》
第52节

作者: 勿忘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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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烦不烦。我有说不能上高速吗?我就是要离开深圳,我又不是给不起钱。”浅晴忽然想,对啊,离开深圳听起来也不错。决定了,那就逃离这个可恶的地方吧。

  “总得有个目的地吧?”
  “少啰嗦,你往前开就是。”
  日期:2012-6-12 18:12:00
  61、
  易小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陪着这个奇怪的女子发疯,只是想着其实就这样一直往前开也不错。有时候易小天也渴望生活能有点变化有点激情,这样以后回想起来,自己的人生也算有点韵味。一个陌生的司机,一个奇怪的女子,一辆残旧的出租车,还有一条没有目的地的公路,就这样穿省过市的,这应该也算一个难忘的故事了吧。
  出租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由于是夜晚,车窗外不断闪烁后退的黑影像张牙舞爪的野兽迎面扑来。车内没有开音乐也没有开广播,耳朵除了风的呼啸和汽车发动机的轰鸣什么也听不到。这样一辆仿佛开往死亡深渊的汽车的确让气氛很诡异。女子不说话,易小天也不好去打搅她。再说易小天现在的心情也是低沉的,不想多说话。易小天知道两个心灵受伤的人谈话也只是能互舔伤口而已,那样只会让各自的情绪更加糟糕。如果情绪糟糕到一定程度,想法就会跟着失控,那么很可能两人就真的会开着车一起奔向地狱。为什么是地狱呢?易小天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可以上天堂的理由。或许身边这个陌生的女子会上天堂,说不定到时候上帝会顺便拉自己一把,易小天侥幸地想着这点可能性。

  一般当车上坐着一位陌生的客人时,易小天总会找点话题来说一下然后引出他们的故事,这样就可以一边聆听一边开车了。因为有故事可听,所以车里的广播从来不开。客人的故事就是最好的广播,车到达的时候客人的故事也就差不多结束了。当然也有故事才讲到一般就结束的时候,为了听下一半的故事,易小天多半会经常开着车在客人上次打车的地方转悠希望能再次遇到这个讲故事的人。这次易小天并不想听这个女子的故事,因为那一定不会是美好的故事,再说故事的主人似乎心情很不好,一直都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高速公路好像真的没有尽头,也没有左转右转的选择,很好地满足了女子一直向前开的要求。也不知到到底过了多久,反正易小天觉得是挺久的,因为已经错过很多个下高速的出口了。路虽然可以一直走下去但油箱里的汽油可是有限的,易小天本能地看了一眼车上的油表,指针果然已经往下降到了红色区域。这个时候易小天的情绪开始变得亢奋,因为终于出现了一些人力不可抗拒的因素,这个旅程似乎变得更加有意思了。兴奋的因子扫去了不少的负面情绪,易小天忽然觉得活着还是有点未知的好,这样的生活才有激情。露宿街头易小天曾经试过,但露宿高速公路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呢?而且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的美女。所有未知的因素都让人感到亢奋。易小天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身边的女子这个情况,还是按着她的要求一直往前开,直到没油呢。最后易小天还是没说,因为他忽然想到在下一个出口或者加油站到来之前就算说了也于事无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易小天一直在想象着没油以后的各种情况。虽然在高速公路上,但这里可是荒山野岭地带,而却随着夜色的加深,来往的车辆似乎就要绝迹。荒山,野岭,夜色,孤男寡女,这些环境条件都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要发生些事情的。易小天在想,如果真是那样,人类一直被道德所束缚而隐藏起来的兽性会不会忽然被激发出来呢?现在想想,自己也算很久没碰过女人了,况且眼前的这个还真是一个能让人想入非非的美女。易小天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邪恶地胡思乱想。

  易小天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君子。自从开始发育那天起,他就没少拿女同学甚至美丽的女老师作为性幻想对象。易小天一直以为自己的确很变态很贱,但上了大学之后才发现和那些猥琐的禽兽比起来自己绝对算得上是正人君子。灌了几瓶啤酒之后,那些人基本上是对着日本动作片一边撸着自己的生殖器官一边呻吟地喊着某个女子的名字,很有那么一点醉生梦死的感觉。易小天觉得自己比他们君子的地方主要表现在自己还有那么一点廉耻心。易小天拿某个美女同学甚至老师作为性幻想对像的时候是偷偷进行的,就算是打手枪也是躲在厕所里无声无息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着。对于那群猥琐的舍友,如果他们每次都喊着同一个名字,那么易小天多少会觉得他们很专情,只是发泄爱意的方式有点无耻而已。但问题是他们每次都喊着不同的名字,这就让易小天感觉他们特别猥琐了。能把这种事做得如此光明正大理所当然,不是猥琐那是什么?有时候易小天也很同情他们,或者也可以说同情自己,毕竟大家也算同一类人,都是属于大学里寂寞的群种。没有人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喜欢与自己的左手做情人。他们真的很悲哀,因为在幻想中把所有认识的女子轮过一遍估计大学也就结束了。所以有时候将心比心一下,易小天又觉得他们那些无耻猥琐的行为情有可原。

  荒野中,月光下,午夜狼人大变身然后危害了陌生的女子,这是最先在易小天脑海里冒出的情景。对于想象的第一个版本,易小天觉得可能性不大。尽管现在很饥渴,但还是压制得住自己的欲望。
  车突然没油,女子很害怕,男子一边安慰她然后帮她拦了一辆车送她回家,最后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荒山野岭里守着没油的空车。这是易小天想象的第二个版本。易小天觉得这个版本也漏洞百出,虽然能压制住自己的欲望但并不代表自己就会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把美女送走,自己流落荒山野岭独守空车,易小天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易小天觉得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把她留下陪自己的。再说了,这么晚了在高速公路上拦车的可能性接近零,唐突地招手拦车,别人一定会以为是非法分子想打劫。

  两人望着天上的星星聊天谈心,说着各自的故事给对方听,然后觉得需要对方的安慰,紧接着就接吻,做爱,最后相拥而睡。这是易小天想象的第三个版本。尽管很吸引人,但随后也觉得这个版本也不太现实,因为这是属于小说般的版本现实中发生的几率也几乎为零。就算易小天希望如此,但这个陌生的女子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说不定她的版本是深夜女子智杀的士男色魔,先假装诱惑男子降低他的警惕然后出其不意捅他一刀。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易小天只能自认倒霉了,因为他一定抵挡不住诱惑。

  前面两个版本也就算了,但易小天在潜意识里对自己想着的第三个版本还是抱有期望的。在这和情绪低落的夜晚,能有个女人来相互安慰该多好,而现在眼前就有这么一个同样心情不好的女子。或许她也需要我呢,易小天这样想着。
  油箱里的油应该差不多到底了,因为车子踩油门开始变得明显不顺畅。易小天觉得现在是时候告诉身边的女子没油这个状况了,也好提前让她酝酿一下情绪。到底事实会是什么样的版本呢?易小天忽然有种期望,就如小时候好奇山的另一边是什么一样。
  日期:2012-6-16 12: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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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易小天想象出来的三个版本都没有得到验证,因为易小天刚告诉她汽车快没油的时候前方便出现了一个加油站。

  “呐,前面不是有个加油站么?去加油然后继续往前走。”女子指着前面的加油站意思毫无情绪波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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