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局(讲述财富背后那些不能细说的故事)》
第13节作者:
柴志强 前几天医生和她说,终于有一个肾源了。为了筹措药费,李玲玲早就把房子卖了,但她知道即使换了肾,父亲补充营养还需要很多钱。动手术还需要很多钱。父亲还要服用很多药。每一次医生总是给她两个选择,用进口的还是用国产的。每当李玲玲问起,进口和国产什么区别的时候。医生总是简单地回答,进口的副作用小。李玲玲算了下钱,已经准备的八九不离十了。但她知道,若还需要钱的话,她已经无能为力了。父亲病了很久了,亲属的钱早就借遍了。再说,她的这些亲属,条件和她家差不多,他们也已经尽了力了,毕竟他们的钱攒起来也不容易。
在来医院的路上,李玲玲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一个打扮富贵的妇女陪着她的白白胖胖儿子,她的儿子坐着,脚一伸。一个农村出来的女子正蹲着给他擦皮鞋。富贵女慈爱地看着儿子。
经过擦鞋妇女的时候,李玲玲赫然看到这个妇女竟然背上还背着一个大约一岁大的小孩子。小孩子倒是很乖,一点也不吵闹,俯在母亲背上静静地睡着了。
“这就是两个阶级。”李玲玲心想。
其实这个妇人也在烦恼,“男人有钱了,看不住了。”
穷人的烦恼在富人眼里从来就不是烦恼,而有钱人的烦恼,穷人也从来没有过。
日期:2009-08-31 19:59:46
今天,公司里又来个年轻女孩子,蛮秀气的,皮肤很好,非常细腻光滑。李玲玲一打听,是个客户带来的。客户是苏州杰富的老总,他其他生意忙,准备平日里让这个女孩子看着盘面,记录开盘、收盘的数据。一有行情就立刻通知他。
中午的时候,李玲玲还和女孩子聊了几句,她是个四川人,只有初中毕业,啥都不懂。由于女孩子之间共同话题比较多,她们也比较聊的来,女孩子还没啥心机地和她说,这份工作很轻松,老板就让她每天来看这些数字,一个月给五千块钱。
受了刺激的李玲玲正纳闷这个女孩子懂啥期货,能值这么多钱。忽然想到,评判她价值的不是她李玲玲,而是那个雇她来的男人。
浙江一直是中国的期货大省。
蒋德才是浙江期货的领袖人物。他原来就是做外汇期货起家的,赚了第一桶金之后,就在浙江当地搞了个期货私募基金。由于打了几次胜仗,因此在他周围也聚集了很大的一批资金,他俨然也成了了浙江帮的带头人。
见过蒋德才的人都对他有如此评价:从容、冷静、思维缜密,有点内敛,从不喜形于色。
浙江是没有期货交易所的,但浙江愿意投资期货的资金量很大。蒋德才自己的期货经纪公司还在注册当中,为了解决下单问题,蒋德才和上海期货界有密切的合作。许多公司都把自己空闲的席位租借给他,就这样蒋德才和他的资金也曲线进入了多家期货交易所。
今天苏州的大行情自然吸引了他的目光,收盘后他特地找人去了解了杭州当地线材的成交价格。
手下人告诉他,由于银行收缩银根,许多基建项目都已经下马了,因此在杭州当地大的钢厂如上钢二厂的线材,实际成交价格在2900元左右。而一些小的钢厂的价格可能要低5%~10%左右。
看着苏州交易所的交易K线图,蒋德才点起了一支烟,若有所思。
日期:2009-09-01 08:51:18
6 诱空
晚上,苏州帮又聚会了。几家公司的老总脸色都很沉重。今天交易的走势跌宕起伏,大大超出他们的想象。本来他们以为今天多方会延续昨天的走势,再度强势冲高,他们已经准备好筹码准备在价格冲破3200元的时候大举做空。但没想到今天多方居然自乱阵脚,许多席位昨天做的多单今天都在平仓,有的席位甚至开始主动做空,价格一路下滑。等苏州帮醒悟过来,价格已经滑落到3100元以下了。所以今天他们建的空单价位不是很好,均价大都在3100元以下。
聂远新和大家说了自己公司席位上那个神秘大户的操作,有几个人附和道,他们席位上也有类似的神秘客户,昨天做多,今天翻空,收盘前又开始了做多。
鲁平一拍大腿,激动地说:“看来,这批人步调如此一致,很有可能是一伙的。他们跑到我们席位上如此操作是为什么?”
大家纷纷议论起来,各有各的说法,莫衷一是。聂远新提出了一个全新的观点:“上海人如此操作,就是要让大家知道他们在做多,诱使别人跟盘。”
鲁平脑子忽然开窍了,叫嚷着说:“上海人要诱别人跟盘,难道意思说上海人是实际希望做空的?”
这个独特的观点立刻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有人马上附和说:“上海钢厂库存多,可能要调低出厂价,这个消息他们上海人当然比我们知道的早。他们若一上来就做空,可能没有人接盘,价格就大幅度下滑了。因此他们希望先抬拉价格,有人跟了,马上开始做空。”
有人忽然问道:“那么现在我们应该如此操作?”
聂远新想了想说:“既然我们识破了上海人的阴谋,我们就以不变应万变。我们继续做空,等上海人支持不住了,肯定要卖出平仓。这些卖单将造成价格跳水,这就是我们空单收获的时候。”
“说得有道理!”屋子里的人都支持聂远新的判断。
忽然,又有人问道:“若上海人做空不成,弄巧成拙后,强行逼仓怎么办?”
对这个问题,聂远新早就研究过,他把头转向自己的老板许怀忠,分析道:“上海人这些席位的公司的财务报表我都分析过,他们的流动资金最多三个亿,而且不可能全部投入期货交易。当然,还有他们客户的资金,但这些很难统计。根据苏州商品交易所现在的库存情况,逼仓资金至少要七、八个亿。上海人到处凑,或许能凑得到。因此,我们争取把战斗在合约进入现货月之前结束,这样也能避免被逼仓的可能。”
许怀忠一直在默默听着,抽着烟,没有开口说话。他在想着聂远新的话,他的分析丝丝入扣,逻辑严密。
聂远新的分析显然打动在在座的所有的人,许怀忠和在座的几位老总合计了一下,他们一致认为上海人这次是自己把头伸入绞刑架。强龙还难斗地头蛇呢!更何况这次地头蛇是抱团的,心非常齐;在何况,强龙也不见得有多么的强大。
苏州帮决定继续看空。
日期:2009-09-01 15:39:15
此时,徐幼林也在和刘卫东在通电话,徐幼林问刘卫东:“哥,你今天为啥如此坚决地在跌停板处看多?”在徐幼林眼里,刘卫东现在就是他的亲人了。再说刘卫东比他大几岁,这个“哥”喊起来很顺口。
刘卫东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幼林,这两天我的盘子做得这么顺,有人关注吗?”
“当然,我们经理就让我将你交易的情况马上向他汇报。”徐幼林如实道来。
“你和他说吧!反正在你们席位交易,也瞒不了他。”刘卫东叹了口气,无奈地说。
“听说你们席位今天新开了很多空仓?”刘卫东的消息也很灵敏。
“对!只不过在看到你新开多仓后,平了了一些。” 徐幼林说。
“你们跟我也跟得太紧了吧!” 刘卫东讥讽地说。
“我们经理都当你是活神仙了,最低点买,最高点抛。节拍踩得这么准。” 徐幼林说。
刘卫东哈哈笑了起来。
夜已经很深了,双方互道晚安,挂了电话。徐幼林径自睡下了,刘卫东还有好几个电话要打。每一个交易日晚上,刘卫东的电话就特别多。
余项斌是上海电视台跑财经的一个记者。他刚刚录完节目下了班。此时,他正在和上海黑色金属公司总经理王伟明一起在离电视台不远的黄河路上的一个包厢里吃饭。
现在期货在国内很热,领导让他多跑跑这个题材。余项斌自己也想多熟悉一下,把报道质量提上去,搞个首席记者做做。
除了跑交易所这个官方的渠道,余项斌也想认识一下参加交易的客户。这样,报道才能更客观。
由于说话玲珑,形象也好,王伟明自然成了上海帮的媒体代言人。用现在的话,就是媒介管理。
自从做了记者,几乎每个晚上余项斌都有饭局。他已经把这种吃饭当作工作的一部份,有时候一顿饭局,就会有一个很好的采访题材。
过去他们一直通过电话联系,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彼此都没有深谈。
临走的时候,王伟明神秘兮兮地告诉余项斌:“延中实业这个股票要涨。因为我们几个朋友要做这个股票。”
停顿了一下,王伟明补充了句,“这个消息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因为我们正在吸筹码。”
余项斌心领神会,信息就是金钱。
当几个月后,深圳宝安收购延中,发生“宝延风波”后,余项斌才明白原来宝安也在做期货。“宝延风波”中,延中实业的股价从8.8元涨到42元。
这一次,余项斌赚了很多的钱。信息就是金钱,这钱拿的也一点也不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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