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绣样都收拾好,郑小姐站起来道:“正好我有事要跟娘商量,我与你一道走。”
我笑着点了点头。
走下楼,径直穿过布局很像卧室的大厅,熊妈已经候在门口,看见郑小姐也下楼了来,惊讶道:“小姐?”
圈圈在后面哒哒跑下来,拿着披衣道:“小姐,小姐!你还没有披大衫呢!”
郑小姐一边由着圈圈为她披衣衫,一边对熊妈道:“我有事与娘商量,你去外面为燕老板打点好轿子的事吧。”
熊妈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带着好多置疑与猜测,然后低头走了。
郑小姐弱柳扶风地走在我边上,我自小也是体弱多病,却没有像郑小姐这样病弱,圈圈一直在后面为她拥着被风吹起的披衫,像是怕她随时要随风飞走了。
日期:2014-04-10 14:24
我本来应该想笑,但现在心情却十分沉重,因为看到路过一个小院时,那里有个饭盆放在角落里,应该郑府也有伺养家犬,这让我想起了十一郎,也想起了它的死。
郑小姐放慢了脚步,她瘦弱无骨般的肩膀时而碰到我的,那种感觉,好像我们是好朋友一样。
“燕老板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此次过来,没有上次那般明朗。”郑小姐轻声问我,善解人意得让我想掉泪。
我现在无法承受任何嘘问,强忍着苦意道:“没,没有。”
“是不是最近我们给你的事情太多,累坏了呀?”郑小姐仍旧关切十足。
“没有,我们应付得来。可能要入秋了的缘故,人容易显累。”
郑小姐点了点头,道:“下次来的时候,我让厨房备些解疲补身的汤来——哎,总是让你这样来回跑,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拉,我都习惯了,天天坐着我腰都酸了。而且郑小姐的点心这么好吃,再累也值得。”
郑小姐捂着嘴轻轻笑了,没挡住嘴边的那颗小笑涡,显得很可爱。
“珠宝,你怎么出来了?近西落,夜风湿寒。”郑夫人廊道口突然拐了进来,吓了我一跳,我感觉郑小姐的肩膀也僵了僵,似乎被吓到了。
郑夫人盯着圈圈,似乎在怪她,圈圈连忙道:“是小姐要出来的,她说有事要找您,我拦不住呀。”
郑夫人微皱着眉头,对郑小姐道:“有事让圈圈来找我就行了,自己出来干什么?”
郑小姐轻声道:“燕老板的绣样我喜欢极拉,想请娘同意就按这个版来做,别再改了。”
日期:2014-04-10 14:24
郑夫人松了松眉头,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微笑:“是么?难得你这么上心。”
郑小姐笑道:“恩,我相信燕老板的巧手一定会让爹爹带回来的红缎上游龙走凤的。”
郑夫人点了点头:“行吧,那就照你说的办吧。那,就麻烦燕老板了。”她丹凤眼流转看我,如水,流动,却很冰。
“应该的,郑小姐喜欢就好。”我揣着心回答。
“谢谢娘。”郑小姐很客气的说。
郑夫人也像是受谢似的点了点头。
一对母女,讲话怎么这么见外,这么客气呢?
郑夫人对郑小姐道:“我刚要去找你,你爹捎来了信,也有你的。”说罢转身要走了。
“恩。”郑小姐转头看了看我,轻声道,“那,我便不多送了,路上小心。”说完跟着郑夫人走了。
我的心情总算好了点,省去挑剔的郑夫人这一关,就省了很多改绣样的事了。
日期:2014-04-12 12:14
【32】西花原诡异事件
这次回来的速度比上次慢了很多,因为后面还跟了辆马车,马车上装满了要绣成喜物的红缎锦。
大轿子,喜物马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要出嫁了呢。
摇摇晃晃的轿子,咕噜咕噜的车轮声,我慢慢的就犯了困,小寐了一会。浅寐居然也有梦,韩三笑苍白的脸中被窝中挤出来,转换成宋令箭怨恨的眼神在远处望着,落蕊飘到了沉睡男人的脸上,他突然睁开了双眼!
一对碧玉簪子一样的眼睛!
我猛地惊醒,脸上发间全是冷汗!
轿子还在摇,车轮还在咕噜,怎么还没有到?
我掀开轿帘,一股夹着怪花香味的阴冷一下钻进我的脖子——怎么刚好是西花原?!
那片由绿浅成白的诡异的兰花在风中摇拽,花瓣在无人问津的旷野上杂乱地飘飞,花原中间那座无人居住的房子窗帘狠厉地扯在风中。
叮当啷——
什么声音?我吓了一跳。
再仔细听,叮当啷——远远的,好像就是从花原中间的房子里传来的!
那里不是没人住吗?怎么会有声音?
日期:2014-04-12 12:14
“原子中间有个木风铃,声音是那木铃传出来的。”熊妈冷冷道。
我看着熊妈咽了咽口气,她怎么知道我在怕什么?
这时,嘣的一声,好像有什么重物狠狠地落在了我轿顶上!
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熊妈显然也被吓了一跳,轿夫们却没停轿,走得越来越快了。
“刚才的声音,不是木铃的声音吧?!”我抖着声音问。
熊妈脸色有点苍白,说:“可能是木风铃被风吹得掉地上了,别管了,快走吧。”
“不是啊,我感觉有东西掉在轿顶上!”我想看轿外地上会不会落了什么东西。
“没东西,你听错了!快走!”熊妈带着吼。
“嘣”的,又一声响,比刚才的还要大,就落在我头上,那东西像是有点重,砸得轿子都抖了下。
这下轿夫人都停了,我也跑下了轿,生怕再有东西砸下来,就把轿顶砸穿了,直接打到我头上了。
几个人都像是找到了那砸在轿顶的东西,围着那东西在看。
我走过去看,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就问熊妈:“是什么东西啊?”
日期:2014-04-12 12:14
我感觉到熊妈有点紧张,一只喘着粗气,其中有个轿夫惊呼一声:“乌鸦,是死乌鸦!”
“是死乌鸦!太邪门了!还有血呢!”另一个轿夫也惊呼。
一下子,一小堆人都炸开了!
死乌鸦?怎么会有死乌鸦砸在我的轿顶上?又刚好在西花原这个奇怪的地方,这真的好诡异,也好吓人!
熊妈竭力地抚平大家的情绪,也在抚平自己的情绪,说:“病鸦刚好死了掉下来而已,能有什么邪门的!快散了起轿,别看了!”
“哎哟,这里也有一只啊,好几只,怎么死这么多乌鸦啊,真秽气!”后面的车夫将一只血肉模糊的乌鸦尸体从车轮子上用脚蹭下来。
我一股呕意涌上心头,转过身干呕了几下。
风突然间就大了起来,风中夹着死乌鸦的身上的尸臭味,我呕出了好些苦水。
“都别看了别看了,快走了!”熊妈有点粗鲁地将我推上了轿,对着车夫吼道,“都是喜物,还呆在这里沾秽气干什么,染了什么怪味道,看夫人怎么收拾你!”
轿子不声不响地起了,车在后面跟得很紧,速度很快,气氛也很沉重。
进了主街,繁华的街声让我的心平静了点,我对熊妈说:“熊妈,轿子到这就可以了,麻烦您让车夫将缎子送到我院中,院中有夏夏会接收的。我轿子坐得发晕,想自己慢慢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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