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今天驱逐的人》
第15节

作者: 沈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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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不打算回复他了,更不想再去自取其辱,找任何人决斗了。
  电信真是好东西,居然可以把一个人的思想,通过一种完全看不见的电流的方式,传播到千里之外,光是这种神奇的存在就令人叹为观止了,更何况,还会对现实生活产生奇迹般的作用呢?

  我现在要和你谈的奇迹,就是关于网络的,也就是关于那种用看不见的意识流,来满足人最内在的灵魂生活的载体。
  就拿我刚刚发出的一个帖子来说,有点儿像招亲启示,尤其是最后说明非诚勿扰,大家都知道电影《非诚勿扰》是讲述有关网络相亲的故事。才不到十分钟,就有好几个人回复了我的帖子,有些人只是问些题外话,比如,对我这样的做法产生了好奇心,想知道为什么,于是问了一系列的问题,其中只有一个人,他保证说,等看完我所有的作品后,会认认真真地给我一个答复,因为他仅仅是看我发出的帖子,就已经感觉到了极大的感召力。

  要是你没有忘记我说过,我之前就曾经在网上认识一些诗人文人,尤其是有哲学修养的人的话,你肯定会觉得,我找他们帮忙是最好不过的了,因为他们本来就一直是欣赏我的,现在只需要找到其中相对有能力的就可以了。
  我倒是不急着在这时候去打扰这些人,因为,毕竟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是冲着这个目的认识的,也就是说,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要是谈哲学,我们就希望永远谈哲学,永远谈下去,不受任何世俗利益的影响。一开始是谈论过诗歌,就只谈论诗歌,而对于生活中的什么烦恼从来不多说。要是一开始,是因为这个帖子认识我,或是将来因此结下什么很深的爱恨情仇,源于这件事情的任何事情,只要结束这件事情就什么都结束了。

  这样分的清清楚楚,就不会有人说我居心叵测,胸怀城府。不然的话,很可能到头来,我只是落得一个臭名昭著、招摇撞骗的名声,再也不可能在文学或哲学上,有任何光彩的成就。
  我就慢慢地等着,希望那个人真是我所希望的那样,再说,手机话费也不多了,我得在今天天黑之前决定好下一个去处,今天晚上就得打好包裹,并且,等候那个自称要认认真真地给我一个答复的人。

  日期:2013-09-23 19:32:47
  第十一章 最好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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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笑我吗?要是我就这么简单地,跟一个自称会认认真真给我答复的一个男人走,是不是太被动了些?要是对方是一个人贩子,那我岂不是自寻死路吗?要是对方只想找个年轻的女人玩一玩,完了就扔到九霄云外,那我岂不是更悲哀吗?要是对方只想讨个免费的老婆,那我岂不是太轻易地出卖了自己?
  至于路文山,那个称我为他的黑太阳的路文山,就让我永远做他心中的黑太阳吧!我也愿意做他随意涂鸦的那个雪人,无论我此去前程如何,是生是死,我都希望他永远不要介入其中。
  我一边等着那个陌生人的回复,一边看着QQ里面亮着的头像。
  已经有知名的编辑开始在评论我的一本死亡诗集《安魂曲累了》,这本诗集我写了两年,每首诗歌都是关于死亡的,最大限度地深入生命和存在去抒写死亡。在我看来,一个失去所有生机的尸骸并不标志着死亡,真正的死亡是对存在的遗忘,真正的死亡是哲学意义上的死亡,而不是科学意义上的停止心跳就代表了死亡。为什么一只蚂蚁不用考虑活着的问题,而依然是富有生机的呢?这时候你会发现,谈论一只蚂蚁的生死问题,真是荒谬可笑。可是,难道你没有发现吗?很多人活着比蚂蚁还不如,他也许丝毫不必考虑活着的问题而活着,或者他费尽心机去探讨活着的问题而生不如死,可是,这一切都会归于虚无,死亡就是虚无的终点站。

  我最近写的短篇小说《夜凉如水》已经被一家报纸采用了,不过稿费少得可怜,据说不到二十元,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学校,根本就拿不到稿费了。不过,我倒是很想和你说说,这个短篇小说的内容,讲的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被几个女朋友接二连三地甩掉后,去逛红灯区的心理状态。最后这个大学生对人生中第一个**产生了强烈的好感,希望自己有能力可以让她脱离苦海,于是干完事后,问她要了电话号码,只不过最后他再次绝望地发现,那只是一个空号。

  要是你是个曾经逛过红灯区的男人,要是你曾经对她们产生过哪怕一点点的敬意,我就会和你说说,我所见到的红灯区是怎么回事,你会在一个大城市的边缘地区,看到那一排排高不过四层楼的老房子,里面的房子虽然密集,很多小巷子,却找不到一个做正常生意的店家;要是在冬天的夜晚,她们在十二点之前,都会在路边等候,我知道,你会说她们等候的那些人叫做嫖客,而她们自己被人家称之为**;要是你亲眼看到她们一个个穿得跟刚从厨房里出来的人似的,看到有些人还穿着拖鞋,被风吹乱着头发,看到有些人比最普通的女性还普通,压根儿算不上有点姿色,压根儿没有任何特别的打扮,素面朝天;要是你看到她们占据着人迹罕至的大街小巷,要是不把她们的肉体交易算作买卖,那么你所看到的这个小区,真是一个酣睡恬静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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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9-25 20: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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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终于等到那个陌生人的回复。他是用邮件发过来的,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你叫胡梦衣,老家在湖南,现在是一名大学生,在长沙读大学,刚满二十岁,性格孤僻,极富才思。你写的死亡诗集《安魂曲累了》,我都一首一首地认真看完了,你的短篇小说也不错,你最近发表的那篇《夜凉如水》,很现实,也很有人情味,只是结局太悲凉了。你的长篇小说《飞翔的泥土》,很有理想主义精神,我只看了简介,还等不及全部读完,就忍不住先给你一个答复了。
  首先我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汪有龙,我们家乡都在南方,只不过我家在更远的南方,在云南,刚刚大学毕业不到两年,比你大四岁,现在在一家很普通的文化公司做编辑,曾经编辑过几本很实用的家庭读物,还有一两本挺畅销的官场小说。要是你所有的诗歌,只是网上所贴的那部分,我要说我所写的诗歌,有你的十倍之多,当然,也许在才思上比你逊色十倍呢,呵呵,我从刚上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写了,我对自己写的东西很看重,哪怕是简简单单的一两句对我有意义的话,我也会好好地保存。我真想给你看看,我所保存的诗歌和别的文章,堆起来可能有你的腿那么长,你的随笔中不是说你的腿很长吗?呵呵!

  今天也许是个不寻常的日子,但是,既然今天我们认识了,一开始我不会说得很严肃,因为那样也许令你不快。今天是你生日吧!我想连自己的生日都在简介里面写的清清楚楚的人,肯定是一个很天真可爱的人,事实上,真正关心你的生日的人,一生中也许就那么一两个,可就是有这么一点点希望,你也没有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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