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坐到主座上以后就一言不发的盯着地面,似乎是第一次去别人家的孩子,在好奇主人家的地板。气氛依旧十分压抑,我盯着小花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头去看闷油瓶和胖子。胖子似乎一直在收敛着自己,尽管我知道就他大大咧咧的性格来说,他肯定现在是一分钟也坐不住。而闷油瓶我想这种气氛对于他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吧,所以当我看向他的时候,本来会以为闷油瓶会发扬风格,一直盯着天花板瞧,但是这次很明显我猜错了,因为就在我纳闷闷油瓶为什么低着头的时候,我看见他的头点了一下,然后悠悠的睁开眼,瞧了会儿地板,然后就又把眼睛闭上了。
我去他娘的,这小子竟然这时候在睡觉,我看他刚才盯地板的那眼神就是刚刚睡醒,难道是我们早上起得太早了?我在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然后正腹诽这闷油瓶,忽然一阵脚步声就传入了我的耳朵。
我看到小花的神情忽然就亮了一下,正打算向门口望,小花就起身走到了门口,我顺着小花的看过去,就看见一个女人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然后,我的视线就黏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久久不愿离开。直到小花给我们介绍那个女人的时候我才愣愣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冲她点了点头。
这个女人,我觉得,恐怕是我见过所有女人里最有气质,也是最漂亮的一个。虽是深秋时节,但是她却穿着一身干净的藕荷色旗袍,上面没有任何装饰,但是坐下来之后我才发现上面其实还是绣着大朵的荷花,只是这线与旗袍一个颜色,很难辨别罢了。女人肩上披着白色的缀着流苏的披肩,长长的流苏直垂腰际。向上看去,她的发髻高高的盘起,只有一朵白色的桃花点缀在一侧。
女人很白,但不是像闷油瓶那样病态的苍白,而是像开春的桃花一样,很嫩很嫩的白。这一点尤其在她露出的手腕上显得淋漓尽致,不过刚刚还没注意到,现在一看她的手腕,我就发现,她的手腕上戴着一只血红色的镯子,只有零星几根不太显眼的黄线缠绕在镯子血红的色彩里。我只见过“鸡血丝”【自创名词】,但是这种正好相反的情况确是头一回见。看见我在看她的镯子,女人看了我一眼,我立即把视线收了回去,然后开始观察这个女人的脸。
那个女人长的很漂亮,看上去只有二三十岁的样子,但是言谈举止却让我想起了我奶奶,都是那种大家闺秀的范儿。我自己在心里把她和奶奶做了一下比较,然后就很私心的觉得我奶奶年轻的时候肯定比她要漂亮。女人经过我们仨的时候,侧了侧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我当时心里就冒出来四个字——冰山美人。
女人在小花后面跟着,然后坐到了我们的对面。小花坐到主位,冲我们笑了笑说道:“介绍一下,这位是玉红唐”
日期:2012-05-03 22:34
七月 【第三十二章】玉红唐
胖子立即到抽了一口气,小声说道:“不会吧?”
我看向一边的闷油瓶,发现他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地板,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没睡醒的模样。而我则看起来有些呆头呆脑的,完全是一副不明状况的样子。接着胖子看了我一眼,然后用眼神问小花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出现在这里。
所有的小动作都在转瞬间就完成了,小花看了一眼闷油瓶然后冲我们说道:“三位可别小看唐小姐,北京琉璃厂新月饭店的常坐可有她一份。当年那个俏色银钩玉满堂就是这位给看上,点了天灯收的。”
这话听得我一头雾水,而胖子由刚才的惊讶转为了仿佛看见领袖的表情,满眼都是崇拜。那女人听了这话之后却不动声色,只是拿起一边的茶盏轻轻吹着,然后抿了一小口。
放下茶盏,那个‘玉红唐’开口道:“解语花,有东西的话就快点拿出来,我来可不是喝你茶的。”
小花从这个女人进门就一直在笑,听到这里,小花的笑容微微敛了敛,说道:“是有几件东西,不过是这三位的。”说完,冲着闷油瓶说道:“只不过我还不知道哑巴张是不是给咱这个面子,把东西带了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我忽然感觉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我立即就意识到一直盘旋在我们上空的低气压是怎么回事儿了。我立即捏了一把冷汗,我觉得,小花这是故意太初闷油瓶的名气,企图压倒那个玉红唐。而且,我恐怕让玉红唐过来给我们看玉只是个由头,小花这里面估计给那女人设了什么套。不过,在这里,我只是做一个猜测,因为到现在我也没搞明白小花和那个女人之前有过什么过节。
果然,那个女人把视线转到了闷油瓶身上,眯了眯眼,那个女人说道:“哟,哑巴张带出来的东西我可是好奇的很呢。”说完,又看了看小花。
听完这句,我立即就推翻了我对这个女人的第一印象,果然,在这个道上能站得住脚的女人一个个都是厉害角色。不过还有一定我真是没想到,这个闷油瓶子的名气竟然在道上这么大,好像是个人都知道似的。然而后来我才从跟着我们下斗的一个伙计嘴里听说,想夹闷油瓶喇嘛的人真是排着队也数不过来,而且想请这爷出场,那出场费可是比周杰伦还高。这里面当然有夸张的成分,但是我依旧可以从里面知道,闷油瓶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闷油瓶从一开始就什么表情也没有,只不过听了这句话,闷油瓶转过头,看着我,开口道:“给她看看。”
我一听这闷大神都发了话,我们这些当跟班的能有什么不从,于是立即从口袋里掏出用布包好的玉,放到对面的桌子上。
日期:2012-05-04 23:21
这其实也算是古董交易的一个规矩,这东西要是给别人,就必须先放在桌子上,让对方去拿,毕竟这手传手的,万一有个磕的碰的,这责任可不好算清。
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女人皱了皱眉,我也知道我们这样随便把东西用布一包是有点寒碜,但是这并不影响这些玉的价值不是。
拿起那个最大的玉玺,在手里掂了两下,女人的神色才算回复了正常,但不到一会儿又皱起了眉。低头思索了一阵,那女人把玉玺轻轻放下,然后拿起一边的玉板开始用手反复搓,搓完之后凑近闻了闻,。当然,另一块也是这么处理的。
一般行家鉴古玉,都是先看‘手头’,这手头一掂,基本上就能掂个八九不离十,但是有些玉器因为不是深埋地下,经历过无数人的把玩,所以在鉴赏的时候就会有些困难。我看那个女人的动作,绝对是从小就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年代,真假,材质,做工,全在一手之间。
怪不得胖子会用一种看见大神的目光盯着那个女人了。
然而,就在我心里暗自赞叹的时候,那个女人却做出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她竟然把玉浸到了茶盏里!我刚想开口阻止,但是闷油瓶一手把我拦下,我转过头就看见闷油瓶正紧张的看着那个女人的动作。
玉红唐把把鼻子凑近茶盏,然后在上空虚扇了两下,接着,她把茶盏放下,从袖子里拿出一条丝绢帕擦了擦玉。我本来以为她已经搞完了,但是没想到玉红唐把茶水往地上一泼,然后说道:“再换一盏上来。”
立在门口的人立即进屋,然后不一会儿就又端了一盏上来,那个玉红唐还是如法炮制,将另外一块玉牌也浸到了茶水里。闻过气味以后,玉红唐皱了皱鼻子,然后摆出一脸嫌弃的样子。用丝绢帕擦过玉板以后,看着我们,然后悠悠开口道:“想问什么,说吧。”【这个情节有个很大的BUG,会在番外里解释。】
这个态度,什么意思,好像看不起我们似的。我正想发火,一边的闷油瓶却开口道:“先说玉玺。”
玉红唐说道:“俏色用的不错,不是后天染的。而且这东西不是玉玺,是机关。破解的办法倒是有,不过找不到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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