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黄泉界,手举日月天,吐息风云变,凝眉碎千山中:仙嫉》
第8节作者:
七哥本尊 马一生怕安生惹恼了两位官差,急忙磕头:“小老儿的孙儿年幼无知,两位官爷大人大量,莫要与他一般见识,小老儿给两位官爷磕头谢罪。”他磕头力度极大,呯呯作响,一连十几个头磕下去,前额很快便出现血痕,最后一下尚未抬起身来,便昏倒在地。
安生倒在地上哭喊,很快外面便来了几位村民,将马一背了出去。两位官差见此情景也颇感无趣,绑了安生押送到县衙。
大牛村隶属于明北县,是明北县的二十三个村庄之一。明北县因位于明水河北侧得名,而其内百姓贫苦,官吏腐败也同样在益州界内闻名。安生曾随爷爷马一来过几次县城,其中热闹繁华非大牛村可比,但其中贫困饿病随处可见,路边乞讨者比比皆是,阴暗之处也非大牛村可比。
此次安生被押送到县衙,所见所感又不同以往,可谓物是人非。到了县城,安生被那两位官差直接送到牢房关押,便再无人询问。安生所在的牢房属于普牢,仅关押作奸犯科之流或尚未定罪的犯人,至于罪大恶极的死刑犯则关在死牢。按理说安生杀人证据确凿,审讯之后应无改作他判之理,直接关到死牢也并无不可。但那两位官差既然收了马一钱财,自然为之办事,就暂把他关在了普牢,待审讯之后再行处置。
安生进了普牢便觉一股湿闷之气扑面,其中夹杂着骚臭难闻的味道,传入耳膜的则是低声呻*的哀嚎喊冤声,偶尔还会爆发数句愤骂怒叫之音。牢房中的狱犯们听到牢门打开声,纷纷走到所在的牢室前方,透过栅栏向外探望。他们见到入狱的是一名十几岁的少年,同情可怜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好奇疑问者有之,更多的则是见怪不怪、漠不关心。安生被关押在紧靠里侧的牢室,再往后是一道走廊,沿着走廊拐角后便是女牢室。
日期:2013-08-28 22:12:35
安生所在的牢室中原有三个犯人,他们看到官差打开牢门,慌忙地退到牢室里侧蹲下,待官差走后,便站起身上下打量着安生,其中一人不客气地问道:“小子,犯了什么案子啊?”
安生见这三人贼眉鼠眼,不似善类,心中虽然紧张,但因为爷爷说过面对这类人绝不能示弱,因此故作镇定,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杀人!”说这两个字时,他感觉无比的委屈,再回想张婶死前解脱的笑容,心中更是自责。
那三人听后面面相觑,但随即便反应过来,依然是刚刚问话之人怒道:“小子以为杀人就能唬住老子吗,老子今日便叫你知道厉害。”他说着走上前去,一拳朝安生面部击来。
安生虽只有十二岁年纪,但整日上山下河,体格健壮,身手敏捷,力气也不逊于成人。他见对方拳头袭来,不假思索,条件反射般向后闪开。那人见拳头扑了个空,自觉面上无光,更是恼怒,一拳接一拳地击向安生,大有不击倒安生势不罢休的趋势。
安生虽灵敏矫捷,但无奈空间陕小,终被对方的一拳打在胸口。他只觉对方的拳头软绵无力,因此他只是后退一步,便止住身形,向外踢出一脚。那人的脾性虽然凶劣,但体格偏瘦,被安生一脚踹在腹部,踉跄地跌倒在地,捂着肚子疼痛呻*不起。
安生在村中曾与外人学些拳脚功夫,但从未与人殴斗过,因此出手不知轻重,刚刚他这一脚全力踹出,虎虎生风,立刻将其他两人唬住。
那两人不得不再次对他打量审视一番,试探地说道:“天降青龙入南江?”安生听到立刻知道对方底细,反射性地答道:“五湖廿泊青漕帮。”
那二人听后面色恍然大悟,靠近了一步,双手抱拳:“小兄弟原来是同帮中人,刚刚多有得罪,不知小兄弟在哪处堂口上香?”
日期:2013-08-28 22:13:28
原来这三人来自青漕帮,因犯了**罪被捕入狱。因青漕帮是益州数一数二的大帮,平时明北知县亦不敢多有得罪,但其三人此次犯罪证据确凿,再加上他们并非青漕帮的关键人物,便把他们抓进监牢暂时关押,以息民怨。
漕运,水路输送也。漕运者,属于三教九流中的下九流,多为贫苦之人。初时漕运仅靠江河湖泊边的渔户船家小规模经营,后经发展壮大,组建了漕帮以抗衡官府的压榨。如今天下漕运一分为二,划江而治。长江以南为青漕帮,长江以北为黄漕帮。其中青漕帮管辖长江以南的三河、五湖、二十泊,帮众过万,声势浩大,令当朝官府也颇为忌惮。而黄漕帮则行事低调,虽与官府来往紧密,反而不被人注意。青漕帮近年来发展极快,其帮众也良莠不齐,多有作奸犯科者加入帮派寻求保护或狐假虎威。安生常在明水河上打渔,自然听过青漕帮的不少秘闻。像他这样的普通渔民,尽管未曾入帮,但也要接受青漕帮的管理,因此算是半个青漕帮的人。
安生听对方问自己在何处堂口上香,不敢作假,拱手说道:“小弟只是大牛村渔民,不曾入帮,但有幸受过贵帮‘分水牛’宋彪的指点。”原来他在大牛村曾遇见青漕帮的宋彪,此人绰号‘分水牛’,体格形状貌似莽汉,但拳脚功夫很是了得。宋彪见到安生甚是喜欢,便随手教了他几手功夫,使其强身健体,并约定安生长大后,引见他入青漕帮。
那几人听到他受过‘分水牛’宋彪的指点,态度变得恭敬起来,请他坐在草席上详谈,那个趴在地上捂着肚子的人也悻悻地坐在一边。安生谈过几句后,知道他们只是青漕帮的外堂弟子,平日游手好闲,作奸犯科,心中甚是厌恶,但也不好表现出来,只推托身体劳累,靠在墙角合眼佯睡。那三人也了解安生家中只是普通渔户,如今犯了命案,必免不了一死,便也失去攀谈的兴致,坐在牢室的另一边窃窃私语。
日期:2013-08-29 22:10:39
自从出事以来,安生一路奔波,尚未来得及仔细思量。如今他闭目坐在草席上,往日琐事均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尤其是爷爷马一的音容笑貌,更令其心酸无奈。他感觉委屈,明明是妖怪追杀自己,到头来却演变成自己将张婶杀害,狸猫为救自己而死,自己却因为杀了张婶而被抓。自己要么被妖怪杀死,要么因为杀人而问斩,无论怎样都逃不了必死的结局。如此阴差阳错,令他陷入了逃不出的死局。安生虽年少懂事,性格坚强,但想到此处,想到以后再不能和爷爷在一起,想到爷爷以后只能孤单一人地生活,两行泪珠便止不住地流下,最终含着泪水慢慢睡去。
到了半夜,安生被一阵啼哭声惊醒,仔细听来,还有肉体撞击的声音与女人的呻*声,均从走廊的那一侧传来。安生心中奇怪,望向对面的三人,只见他们也都侧耳倾听着,于是问道:“什么声音?”其中一人嘿嘿奸笑,说道:“小兄弟还没经历过男女房事吧,这是狱卒们来慰劳里面的女犯了,想不到在这破地方当差还有这等美事。”他话语间透露出羡慕嫉妒之意,口水差点从嘴边流了出来。安生此时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面色微红,不再言语。走廊那侧的呻*声持续了盏茶时间,随着几声男人的低吼,这才逐渐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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