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8-21 07:57:32
24、“臭小子!我哪里也不去!要死我也要死在自己的家里。你是怕外人说闲话吗?我不能为了照顾你的面子让你为我白白扔钱。有钢要使在刀刃上。”张老兴心里说。
“怎么办?”
几个兄弟看着大哥和姑姑,要他们决断。张公粮看着爹爹左右为难。他不忍心掰开那只手,那只布满青筋像老树皮一样干枯的手。他再一次掉泪了!父子俩就这样僵持了十几秒钟,老爷子抵挡不住,突然头一歪,又晕过去了!
“爹,爹爹——”
看到父亲再次晕了过去,张家几个弟兄心如刀剜,刘杏返了回来,见此情此景,心里一酸,也跪倒了床前。
张老兴朦朦胧胧中听到儿子们的呼唤,慢慢地睁开双眼。舍不了也得舍,丢不下也得丢。他知道,他的一只脚已经迈入了地狱的大门。
“老伴啊!我没有完成您的嘱托,我就要去见你了,你不会怪罪我吧?”
张老兴挣扎着,最后把目光落在儿媳妇刘杏的脸上。那是一张朴实中带有哀伤的面孔。泪花闪闪地不时有泪珠滚落下来!她在为自己悲伤、难过。
“善良的孩子!爹对不起你。”
张老兴突然感到他很多事都愧对这个儿媳妇,他想说句道歉的话,可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爹,您老有什么话就交代吧,我们一定按您的意思办。”
刘杏看到公爹的嘴动了动,知道他想对自己说什么,交代后事。她急忙往前依了依,张跃进对嫂子道:“爹已经不会说话了!”,刘杏更加难过。
日期:2014-08-22 09:51:47
25、张老兴眼里满含着热望,可是他已经没有说话能力了!他用尽力气,喉咙里直发出发出“啊、啊”的声音,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他一口气憋着,只觉得痰往上涌,蜡黄的脸霎时变成了青紫,吓得周围的人不知所措。
刘杏急中生智,想出来一个办法,急忙对公爹说:
“爹,您不用着急。你说不出来话,就让我来猜猜您的心事吧!对的话您老就点头,不对您就摇头。”
张老兴像个孩子似的看着儿媳妇,点头同意。
“您不愿上医院是怕花钱,对不对?可我们当子女的不能那样做,眼睁睁地看着您送命。这件事您老不能做主,得听我们的!一会儿咱马上就走,给您瞧病去!”
“这第二件事——”
“不用问,这第二件事就是您公公担心你三个小叔子的婚事。杏儿!你就给他表个态吧!今后几个兄弟的婚事由你们来管!”,张黑妮抢着说。
刘杏转过头来看姑姑,只见张黑妮脸色阴沉,两道目光闪电一样直射向自己,这明显地是在逼鸭子上架,她最受不了这个。可看看弥留之际的公公,刘杏心软了!想,好吧!为了公公能安心离去,我就放了这个响炮吧!
刘杏回过身来,含着眼泪对公爹说:“爹,我们听姑姑的。小叔子的婚事由我和公粮两个操办。您老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刘杏刚刚说完,再看张老兴,脸带微笑,头一歪,去了!两颗泪珠顺着他那蜡黄的脸颊慢慢地滚落下来,辞别了这个让他倍感辛苦又难以割舍的人世。
“爹——,你醒醒——”
张公粮心里一沉,头一晕,晃了晃差点倒下。他趴在爹爹身上,抹去爹爹脸上的泪珠,疯了似的晃着老爹肩膀呼唤,几个兄弟也哭成一团。
日期:2014-08-25 08:40:12
26、看哥哥撒手人寰,张黑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头发散乱,捂着脸放声大哭,一面哭一面嘴里“啊、啊”地数落。
她哭她苦命的哥哥,哭抛弃哥哥早早离去的嫂嫂。哭三个没有成家无父无母可怜的侄儿。又想起早逝的父母以及与哥哥相依为命的日子,悲从心来!
门外守候的乡亲们知道张老兴去了,一起涌了进来,拉起坐在地上的黑妮,劝说着众兄弟节哀。
“各位大伯大妈,叔嫂兄弟,我公公去世了!请受我一拜。”
按照礼数,老张家媳妇刘杏掉着泪着跪了下来,向乡亲们磕头。几个兄弟也跪了下来!
“起来、起来!你们商量一下,需要人帮忙干什么尽管说。”隔壁刘大爷拉起刘杏他们,看着张公粮说。
热心的众乡邻,遇到红白喜事,一定会过来帮忙的,这也是老规矩。
刘大妈挤过来,低低地对黑妮和刘杏说:“他姑,他嫂子!咱们赶快把老爷子的手脚顺一顺,等会儿穿送老衣才方便些。”
黑妮和刘杏点点头,拉着二弟帮忙,把老爷子的遗体放好。刘杏看到,公爹的一只手圈住两个手指头,怎么也拌不开。
“这是怎么回事?”
刘大妈问刘杏,刘杏泪流满面。
“大妈,不要再弄了,就让他这个样子走吧!”
刘杏知道,弥留之际,公公是想用手势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你爹爹是暴死,没有棺材板吧?你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赶快预备后事。”刘大爷对张公粮说。
“是、是。谢大爷指点,我这就去办!”
“刘杏,咱们赶快回去,我去买棺材,你去置送老衣。老二,你和刘大爷商量一下,找些人打坟去!老三、老四守灵——”
张公粮没说完,喉咙已经哽咽起来!
“爹爹呀——”
刘杏哭着上了吉普车,吉普车调转方向,拉着张公粮和妻子向镇上急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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