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药铺——讲诉深山采药人不为人知的诡异经历》
第36节

作者: 江湖小号用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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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好奇地看着他,就见他默不作声地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只白蜡、一只巴掌大的铁盘、一块方糖,然后掏出一只铁瓶,倒出里面的液体,在地上浇了个圈。他把白蜡和方糖碾碎了混在铁盘里,又浇了点铁瓶中的液体,然后吩咐我们走开些,向阿哲借了打火石,一下就点燃了白蜡。做完这些,他退出圈外,手里拿着点燃的蜡烛,不知道在等什么。
  过了一会儿,铁盘里的白蜡冒出古怪的蓝光,一跳一跳的,空气中满是混合着酒精和方糖的醉香味。那种味道很奇怪,令人精神亢奋但又有些烦闷,仿佛心里有只受缚的兔子迫不及待地想要脱出。隔了好一会儿,眼看火光越来越小,从不远处的黑暗里,突然传来一阵熟悉而恐怖的嘶嘶声。我们全都神经一紧:来了!
  这时,我心里突然冒出个奇怪的念头:这一次,它又会变成谁?
  (第三十三章完)

  日期:2015-03-22 13:23:00
  第三十四章 药海浮沉
  我们的神经都绷紧紧的,我手心里甚至都捏出汗来了。张半仙一改之前嬉皮笑脸的模样,回头吩咐我们关掉手电,无论看到什么都不可出声。说话的当头,借着铁盘里微弱的火光,我们看到一人勾着背,双手前送,如美剧里的丧尸般摇摇晃晃走向铁盘。
  那人穿着运动T恤,身子很单薄,脚下是一双皮制精良的登山靴。我第一眼并不觉得认识这个人,但随后就觉得很熟悉,熟悉得近乎颤栗。脑子正在努力过弯,一旁的陆康突然惊叫了一声:“老子!”那人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着暴戾的红光,咧着嘴嘿嘿笑道:“兄弟们好啊!”我身子瞬间就像被电击了似的僵直了——操,居然是我!
  张半仙叫了声“糟糕”,手中蜡烛往圈子里一扔,顿时将“我”困在火圈中。那个“我”抬脚刚要出去,脚底碰上火苗,怪叫着滚回圈里,急躁地乱抓乱吼。张半仙跟进一步,将瓶中液体尽数洒向“我”,没想到“我”身上顿时腾起一股股黑烟。黑烟中,“我”的身形竟然越来越高大,声音也渐渐由人类的呻*变成震天动地的猛兽哀嚎。张半仙并不停下,从布包里掏出一大把黄色粉末,绕着那怪物团团地撒。眼看那怪物经受不住,如黑猩猩般推胸顿足地想要脱出,张半仙发了声喊,一脚踢向铁盘。铁盘里行将熄灭的火苗窜到那怪物身上,立马嘶嘶地燃烧起来。张半仙赶紧跳出圈外,吩咐我们趴低,同时捏紧鼻子。

  日期:2015-03-22 14:22:00
  洞里的黑烟越来越浓,我只能看到浓烟中一团挣扎的巨大火球,正在慢慢消停。空气中满是皮肉灼烧的焦油味。虽然明知那不是我,但是看着另一个“自己”被生生烧死,我还是觉得极度不舒服,还白痴似的闻了闻自己的手背。不知道是浓烟有毒还是缺氧的缘故,我感觉头晕沉沉的,眼前的一切朦朦胧胧的好像隔着一层雾,跟着眼皮一沉,就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耳边有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喊姐姐,声音听起来还蛮悦耳。撑开眼帘,看到一个长发白衣女孩背负双手,身子微微前倾,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但是看不清脸。我心里纳闷:怎么晕过去一会儿的工夫,我还成了姑娘家了?看来还是没醒。想着我挣扎着活动了下四肢,知觉渐渐回来,于是一拳砸在自己的脑门上。
  这一下落拳没控制好轻重,我瞬间被自己砸醒。之前的白衣女孩消失不见了,身边还是黑乎乎的一片,不过空气质量好多了。张半仙他们或坐或躺,倒也全都恢复了意识,端子和孟照在小声嘀咕着什么。我撑起身子走过去,将他们挨个拍醒,问张半仙刚才是怎么回事。
  日期:2015-03-22 15:38:00
  张半仙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不过恢复了以往嬉皮笑脸的神采。他拍了拍身上的粉尘道:“这家伙摸黑偷袭我的时候,其实我并没有完全昏过去,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只好继续装晕。当时环境太暗,我又半闭着眼,看不清这东西是什么,只觉得它对我身上的某种东西反应很大,像饿极了的狗闻到肉汤包。刚才钟爷试探我俩的时候,我发现它的反应也是这样。
  我闻过钟爷的手指,黏黏的,有股甜味,所以我猜这东西应该嗜甜。当时,我估摸着它没注意到我,偷瞄了一眼,发现它身形明显缩小了,居然用我的口气在那自言自语,说什么这群笨蛋一定不知道是我设的结界之类,弄得我又惊又气。当时我就想,这家伙才是恐怖轮回电影的总导演。我和钟爷想的一样,石板文字是教我们脱困的,而那行看不懂的文字,应该是脱困的关键,提醒我们小心这东西捣鬼,又或者直接对它下手。

  我看石板上的字迹有些年头,这家伙呆在这儿恐怕不是一年半载。这种老东西都成了精的,别的法子对它没用,只能烧。说实话,道士不杀生,我本没打算……但它要是跑了,我们不知道还得困多久……”
  日期:2015-03-22 18:07:00
  我知道他在自责,拍了拍他的肩膀,岔开话题道既然脱困了,为什么我们还在洞里。

  张半仙看了我一眼,枕着脑袋往后一躺,笑道:“你看清楚了,我们现在在哪?”
  我正纳闷,一旁的阿哲和陆康同时喊道:“看,有光!”
  我一偏首,就看到离我差不多百米的远处,确实有个拇指盖大小的光斑,依稀像是我们进来时的洞口,精神一振,起身招呼大家收拾东西出去,不一会儿就出了洞。
  既然脱离困境,有些旧账就该好好算清楚了。张半仙自去教训他的徒弟,阿哲、钟爷拉过陆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我快步走到端子跟前,用力给了他一拳,要他老实交代这些天神出鬼没的到底是什么原因。端子哈哈大笑说:“你这龟孙倒也真够执着。说给你听也行,不过你得先发誓,听完之后不许打我。”
  我心说你这话说出来摆明就是欠揍,脸上也不表现出来,作笑道:“行,我保证。”端子拉着我走到张半仙跟前,道:“我信不过你,你得发毒誓。张天师给我作证。”我恨得牙根痒,伸指向天发了个绝子绝孙的毒誓,端子这才乐呵呵地把我拉到一边,给我解释起来。
  日期:2015-03-22 19:41:00
  端子说,这些年随着西药东进,传统的采药行当受到严重冲击,大部分职业采药人转行的转行,退休的退休;一些有经济头脑的采药人雇用人力,专门收集名贵中药,垄断药源,哄抬药价,从中牟利不少。商战带来的恶性竞争无可避免。谁都想要名贵中药,可这名贵中药哪那么容易找?僧多粥少的情况下,一些黑心药商就动起了歪念头:治病的药咱弄不来,害人的药咱还弄不来么?于是,卖救命药和卖害人药的,开始了一场速度上的竞争。

  两伙人争先寻找药材,制成截然相反的两种药品。有时往往一种药草,正好是两种药品都需要的药材(我大学时听一个老中医说过,是毒是药,有时候只一个剂量的差距,想来也是这个道理),所以采药时拼抢甚至流血斗殴的情况并不鲜见。斗得久了,行里也渐渐将这两股力量分为两派:以制成救命药为主的一派称为“文派”药郎中;以制毒为目的的一派称作“武派”制毒师。“文派”药郎中的特点是按照时令,定量取材,且有一套严格的采药规矩(端子说这规矩很繁琐,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跟我解释);“武派”制毒师则霸道专横,所经之处,所需药草几乎屠戮殆尽,力争用最小的代价攫取最高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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