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号监—我在看守所的日子里》
第22节作者:
9号监 所里知道每个监室里都或多或少的都有烟,所以经常性的抄监,特别是李副,每次我们出去放风,就会走进监室里,东翻翻,西看看,一点也不避讳,整个看守所也就他一个了,其余的所长很忌讳走进监室里面,张所长就从来不踏进监室一步的。所里其实并不担心我们在监室里有烟,所里担心的是我们手头有火,香港电影《监狱风云》里就有犯人以着火为名,引管教来救火而趁机越狱的情节,所以所里对火是严加控制,但凡发现在监室里抽烟的,轻者痛骂一顿,重者就上脚镣,尽管如此,每个监室仍乐此不疲的和所里玩着猫和老鼠的游戏。
日期:2009-09-29 17:44:39
获取火的途径也有好几种,那个难度危险程度和科技含量就比搞香烟就难多了,第一种途径:也是最直接的办法,搞一个打火机,可是在看守所里搞一个打火机谈何容易,在看守所里我们能接触打火机有几种情况,放风的时候,所长发香烟,会递个打火机给你,但只能在手里呆几秒钟的时间,所长会立即收回,基本无可能自己偷偷藏下;谈心的时候也能摸到打火机,但是所长和你面对面,想偷打火机难度太高了,有一次和所长谈心,点烟的时候,我偷偷把打火机捏在手里,所长也没怎么注意,谈完心就送我回监室了,还没等我开心,所长把铁门的小窗打开了,一只手伸了进来,用很严厉的语气说:“交出来。”我还得赔不是,“所长,不好意思,刚才点完烟忘记还给你了。”提审的时候也能接触到打火机,就是律师也不敢让你带进来,更不用说那些提审的丨警丨察和检察官了,从提审室带打火机进来基本没戏。前面两种情况虽说所长盯得紧,然而日复一日,难免所长会有疏忽,有时正在放风场点烟的时候,所长对讲机里有事找他出去,心里一急,把打火机忘在我们手里了,等所长办完事情回来,问我要,我们一概装的很吃惊的样子:“所长,不是还给你了吗?”有时候所长自己也记不起有没有还给他,这样打火机就搞到手了。
日期:2009-09-29 17:47:43
第二种途径:实在搞不到打火机的情况下,就要艰苦奋斗,自力更生了,先前说的摩擦起火就是取得火的一种方法,看守所里传下来的办法是:从被子里抽出棉絮,选品质好一些的,拉开在里面放入硫磺皂的粉末,硫磺皂没有,就让犯人装病,说自己浑身痒痒,旁边几个人附和下,说也痒,可能被传染了,所里最担心传染病,会马上给硫磺皂,有了硫磺皂粉末,再从墙壁上刮些石灰末掺入,然后把棉絮按螺旋形卷起来,找一处干燥的水泥地,拿胶底鞋在地上猛搓,速度要快,4、5分钟后拿出来,用嘴吹,火就会着起来,问过别的监室都有成功的例子,可是我们9号监却从来没有成功过,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每个监一旦被所长抓住在监内抽烟,问火哪儿来的,无论什么办法搞到的火,回答所长都是一个答案:自己地上磨出来的。
日期:2009-09-29 17:48:55
第三种途径:就是颜平从10号监传过来的,干活的时候藏下小灯泡,用闹钟里的电池点亮小灯泡,然后敲破灯泡,用棉绳从那微弱的灯泡亮光中把火引出来,这种方法操作难度,技术要求非常高,也只有对抽烟异常执着的老端才能胜任,不过这样做就会产生个衍生问题,就是电池不够用,没几天一个电池就没电了,不过也有办法解决,放风的时候闹着要剃胡子,所长就会拿电动剃须刀进来,我们偷偷的就换了电池出来,这个取火方法我们9号监用的比较多。
日期:2009-09-29 17:50:19
第四种途径:那是前三种途径都无法实现的时候,那就要冒险取火种了,我们从席子里抽出棉纱绳,挑长的缠在手上,留一个头在袖子边,等所长发烟点烟的时候,把绳点燃,那棉纱绳烟不多,火烧上去了就抽点出来,一直等到我们收风进监,回监后多点几根备着,放在马桶边,派专人看护火种,以备我们随时之需,这个办法不需要技术,就是个胆子够大,需要在所长面前有面不改色的从容,哪怕被所长发现,打死也只能说自己带着玩,这个事情张小娃最合适,带火进来,让他吸几个烟屁股就行了。不过有个问题就是点着点着,棉纱绳有时就自己灭了,每次引进来的火在监室里不会超过10个小时,一般我们中午晚上的两顿饭后烟抽过后就自己把他灭了,等第二天接着从外面引。
日期:2009-09-29 17:53:06
主要就是这几种得到火的途径,另外还有几种偏门方法,我也不是很熟悉了,说了那么多抽烟的事,前面讲到我们监室已经断火了,据颜平说的10号监留下的灯泡,让我们觉得可以尝试下,要搞到10号监藏在放风场阴沟里的灯泡,有一个问题要首先解决,那就是10号监的放风场和我们9号监的不是同一个,按照平时放风的习惯我们根本没机会进到10号监的风场,那么不放风的时候有没有机会进到10号监的风场呢?答案是,有。我们每半个月都要理次发,主要是我们向所长提出,刚好所长也有空,就会在下午的时候,放我们去放风场,每人剃头,剃的当然是光头,主刀师傅是老端,这个时候所长也比较放松,所以理论上去10号监的风场剃头是可行的,这天下午天气也比较好,所长找我谈心的时候,我就对所长提出,能不能让大家剃个头,好长时间了,头发都又脏又长,严重影响9号监的内务卫生分数,张所长刚好有空,就很干脆的答应了,我和阿四老端预先都已经说好了,铁门一开,径直走进10号监的风场,张所长嘀咕了两句:“怎么不到自己的风场。”阿四赶忙接上话头:“所长,这个风场阳光充足,我们那个背阴。”所长想想也对,就关上铁门帮我们拿电剪刀去了,趁这个机会,早就安排好的几个人,非常迅速的抬起水龙头下的阴沟盖,只见满满的一罐小灯泡正躺在那里,张小娃手伸进阴沟,一把就把罐子拿了上来,抬阴沟盖的几人立即盖好阴沟,动作一气呵成。
当天晚上,监室里又亮起了火,我们一桌抽中华,下面的有功人员都赏了几口我们平时带进来的香烟,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整个监室的气氛非常和谐。
日期:2009-09-30 15:30:26
二十跑马 打飞机
看到这个题目,很多朋友可能会会心的一笑,跑马就是遗精,打飞机就是**,这是个比较尴尬的话题,我几次提笔又几次放下,不知道该怎么去写发生在监室里的这些事情,可是这些事情又是实实在在的每天在监室里发生。。。。。
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记得刚进监室时,每天早上起床都能看见在马桶边扔满了一堆堆的卫生纸,那时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有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翁伟拿着十来张卫生纸,顺手抽给我几张,“给你飞机票。”“飞机票?”整得我云里雾里的,翁伟看我那样,“呵呵”的笑起来,“你还装什么正经,你不是男人啊。”看他坏坏的笑,我明白了,在当兵的时候也经历过集体生活,那时年轻,身体又好,没处发泄,自然跑马的次数就比较频繁,女兵来帮我们洗被子,看到床单上的马迹,几个老兵油子还要笑我们:“怎么了,擦枪把枪油都漏到床单上了。”羞得我们满脸通红,转眼10多年过去了,居然又到看守所里过起集体生活了,如今虽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羞涩,只是觉得这么私人的话题居然在监室里可以堂而皇之的谈论感到不习惯,我把卫生纸扔回给翁伟,“晚上你自己多打两炮吧。”
日期:2009-09-30 15:31:59
晚上值班的时候,看犯人打飞机就很多了,躺在铺上在那里动啊动的,不一会就起来到马桶边扔下一团纸,半夜里还有跑马的,刚开始值班的时候,值日让我们特别注意晚上有谁有突然的动作,主要怕白天挨罚的犯人会对上面人不利,那天半夜陈二合一头从铺上坐起,把我着实的吓了一跳,只见他两三下就把自己的丨内丨裤脱了,光着屁股站了起来,我站在铺板上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加上二合又是个危险人物,直到他走到水龙头那,洗起自己的家伙来,我才知道原来是跑马了,后来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也就见惯不惯了。
所里是不管这些鸟事的,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况,有一次不知是几号监,值日神经发作,举行打飞机比赛,一溜的犯人躺在大铺上一起打飞机,比赛谁最快打下飞机,这个场面一定很壮观,结果被所长在监控里发现了,值日被撤掉,还带了7天脚镣,所以打飞机这种事只能偷偷的做,不能公开的,公开做就是向所里挑衅,当然会被整得很惨。
日期:2009-09-30 15:3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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