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体屋子》
第18节

作者: 胡马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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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叶雨艺回来的时间却比较早,大概九点就到了紫苑园,我听到她走出电梯,马上就打开了房门。令人费解的是,雨艺这样说:“你吃过了吗?我放下东西过来和你谈谈。”是她先开的口。
  我没说话,给她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在屋子里沙发上坐下,门没关,我默默地等着她过来跟我解释,而胸中的怒气正在迅速聚集,很快汇流成河,泛滥成灾……

  日期:2013-10-10 14:26:31
  深圳依旧是个无法让人省心的城市,无论是人还是事。
  天气也一样。今年的第一场春雨来了,淅淅沥沥、料料峭峭,天潮潮地湿湿。一直下了两天,冷雨像阴魂一样挥之不去,绵绵不绝。
  叶雨艺给我的解释丝毫不能减轻我的忧伤和愤怒,我当即把她从我的房间赶走了。而后,她有一晚没回来902房,有一种趋势也似乎难以避免,她开始有意躲着我。
  仅仅十天而已。想想都觉得可笑,太快了!雨艺说,我只是去吃了一餐饭而已,我说吃饭没关系,可是那些是什么人你为什么死活也不说?雨艺在这一点上很坚决,就像那晚拉住我脱她裤子的手一样,她始终没告诉我那几个是什么人,无论我怎样问,她都说认识的几个朋友而已,我没必要知道。过后还说,看不出你是这么小气的人!
  我冷笑,叫她走吧。她走后我马上后悔了,想追到902房去,可是站不起来,顾及到面子问题我没过去,狠了狠心上床睡觉。
  这场雨来得很是时候,吴忠叫我去广州出差,去几家零售连锁调研,给了我三天的时间。我当天就回到了深圳,我觉得他叫我调研的项目一目了然,三天太浪费了。
  回来的时候还没下雨,我隐约听到了第一声春雷,不过只有很沉闷的一声而已,现在想不起来究竟是不是。我回来睡到后半夜雨就开始下了,冷得我簌簌发抖。

  下了两天雨。两天里我都躲在905房,叶雨艺回来的时候进门就没了声息,我走到她门口想敲门,我相信她在房间里能听到我开门的声音和脚步声,但是她没有出来。这样的情况,我觉得没必要了。
  那晚雨艺没回来,房东却来了,到我这边问了元宵节着火的事情。房东已经全家都搬去了香港,很难得回来。也许本来就是香港人,在深圳买了几套房投资而已,我也不确定。
  房东还说902房欠了两个月的房租没打过去,我问总共有多少钱?房东说四千块,我说902房的回来我帮你转告。
  但是当晚雨艺没回来住,我百思不得其解,想打她电话但还是忍住了。我不知道叶雨艺出了什么事!
  今天我等到叶雨艺回来。我在屋子里呆了整整两天,除了出去买菜,门都没出。
  我在门口堵住她说:“房东来过了。”
  她说:“我知道。”
  我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跟我说?”

  她苦着脸说:“是有点,不过现在还是别告诉你。”
  “我做了饭,一起吃吧?”
  她就默默地走进了我家,我帮她用毛巾擦干身上的雨水,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喝,喝着喝着,雨艺开始掉眼泪。
  我说:“有什么事就说,如果你当我是哥哥,或者是男朋友都行。”
  她抬起头说:“我不想你牵扯进来,都是个人的事,我能处理好。”说着又恢复了正常。雨艺心里究竟埋着怎样的秘密?

  日期:2013-10-10 14:26:56
  我又问:“那几个接你的人是你老家来的吗?”
  “不是!你想哪里去了?”
  “那你干嘛不告诉我呢?”
  “那几个人都深圳本地的,只见过那一面,后来又没再见了。”
  “你晚上也不回来住?躲避我吗?”
  “我没有,我和满子在一起,因为下雨满子留我住了一晚。”
  “你现在上班的公司怎样?还行吗?”
  “我可能又要辞职了。”
  我被她这句又惊呆了。雨艺来这家公司上班不到一个月,又要辞职?我问她为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不太适合我吧。”

  “你辞职去干嘛?”
  “我先回去老家几天,然后过来再说。”
  我又问:“你没钱交房租吗?房东今天说你两个月没交。”
  她说:“怎么会呢?我刚去交了呀,因为原来都是我哥哥帮我交,所以不记得时间。”
  她在我家吃完饭后接了一个电话,我听出是她一个同事打来的,两人聊了一会儿,雨艺说她过去洗澡,就出去了。
  晚上10点半,我敲开她的门,说想陪陪她,雨艺正在用笔记本上网,我凑过去看,抱住她的肩膀,雨艺很体贴地往我怀里钻了钻,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我搂住她说:“我把你当做我未来的老婆,你有事别瞒着我。”
  雨艺说:“不会的,我知道你对我好,过完这一段,我就都告诉你。”

  我说:“叶义什么情况了?”
  “他应该没什么事,我叔叔叫我放心。”
  “叫他来深圳吧,我辞职和他一起干。”我带点玩笑说。
  “等他来了,你们自己商量吧,应该也快过来了。”

  我们又在沙发上缠绵了一番,我现在没有进一步的打算,点到为止。
  日期:2013-10-11 00:32:00
  我发现我和雨艺都没有太投入,像是为了和好象征性地妥协。我回来905房间,希望雨艺能睡得好一些。外面的雨这时已经停了,只有防盗网雨披上还在由快到慢地滴滴答答。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有些心虚,因为我偷跑了几天,吴忠交代的事情我也没做周全。人越担心越出问题。但其实也不是问题,因为我出差几天,吴忠本来也都会叫我进去汇报一下的。可一汇报,吴忠很不满意,他觉得我根本没做事。我只好解释说一直下雨,广州也一直下,我去商场根本没看到很有特点的市场活动在举行。他叫我写一份春季的方案,我闷了一身汗从他办公室逃出来。
  在办公室白烈烈的光线下,颜宁的脸很苍白,她却看都没看我一眼。原来的颜宁不会这样,她一旦看到我进去老板办公室,她会一直守着等我出来,看我出来后如释重负一样吐出一口长气。
  她的这种表情我难以理解。而杜彦章走过来挽住了我的肩膀,拉我到走廊尽头去抽烟,他手上时刻都有一支笔,朝我晃着。
  他拿烟给我,周身摸了摸没找出打火机来,我掏出火柴先给他点上,自己再点上。杜彦章在重重烟雾里看着我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说实话,我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好像被人扒了裤子,不知道他是不是说我和颜宁的事。我的手抖了一下,烟掉了。慌慌张张地从地上捡起来后,我又镇定下来,问他:“你说说我怎么艳福不浅?”
  “哈哈,还给我来神秘的?”他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不放心,说:“你说什么?直接说好了。”
  “你是不是和颜经理……”

  我听到这里脑袋轰了一下!看来出事了,如果杜彦章都已经知道了,肯定就不止他一个人。杜彦章虽不是爱嚼舌头的人,可是他一定是听到人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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