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忠沉思了良久,说:“我说你们年轻人,谈个恋爱嘛,也八字还没一撇,就急着对女朋友献殷勤,这样助长了女孩的骄气,到时成不成还不一定,又影响工作……”
我说:“希望吴总开恩,我觉得我不是助长女朋友威风,是人之常情。”
“我正要在这几天就任命你为市场部副总监,这节骨眼上你又闹请假。”他站起来踱步。
说实话我非常很吃惊,因为我现在还只是市场部副经理主持工作,这一下连升两级,副总监的职位对我很有诱惑力。
可我马上想起还睡过颜宁,颜宁现在已经是吴忠的老婆了。吴忠是不知道我和颜宁有过这层关系,否则非剥了我的皮不可,还给我升职?
日期:2013-10-16 11:51:32
我觉得辜负了吴忠的苦心,现在升职还不太妥,我挠着脑袋说:“我特别感谢吴总的信任,可是,可是我觉得自己能力还不够,来公司的时间也不长,升职的事,是不是,有些快了点?”
“这不属于你考虑的范围,公司有公司的安排。”他叉着腰,恢复盛气凌人,“你这个人嘛,工作态度很好,想法也有,可是性格上还是过于软弱了些,工作也不够用心啊——”
“吴总说的是,我知道自身的不足……”
“所以嘛,我要给你压担子,多担点责任,你只要对工作多用点心,公司是有打算培养你的,你应该沉下心来,我也不会亏待你嘛。”
我不住点头,心想或许这是颜宁的主意。
“我批你四天的假,你抓紧时间快去快回,回来以后可要心无旁骛,懂吗?”他指着我说,一边拿起笔给我假条签字。
我还想再争取多一两天,张口却没说出来,我说:“谢谢吴总理解。”
当天我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手头上的事情也处理完了。回来紫苑园我给雨艺打电话,告诉她我这就准备去她老家,雨艺听说后问了几遍“你开玩笑吧?”我说这有什么玩笑可开的,我父亲已经回去,我一个人闷得慌,又很想她,又担心叶义,所以就决定去一趟。
雨艺似乎很开心,说:“那我去接你。”
“你告诉我飞机飞到哪里最近,我自己坐车过去就好。”我说。
她于是告诉我路线,从最近的机场坐大巴到她家县城还要三个小时车程,他们现在都在县城的医院。
我匆匆忙忙订好了机票,带着父亲给的那张银行卡去查帐,卡上显示有三十万,令我感慨不已,我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我发短信给父亲:“爸,你安全到了吗?”
很久不见回信,不禁心中担忧,忍不住还是拿起电话拨过去,马上他就接起来了,说他写不来短信,打了半天有个字打不出来,嘿嘿直笑。
我很着急:“你到了也不来个电话?”
“我想你在工作,等你下班再打给你。”
“你胡闹嘛!我以为出什么事了呢!”我说。
“放心吧儿子,没事的。”他说,“卡上留了三十万,如果不够再跟我说,尽快去买个房子,早点结婚,我想抱孙子了。”
我握着电话说不出话来,鼻子一阵发酸。
平静下来我说:“先这样了,我还有事要忙。”
我揣着这张卡,眼前出现父亲和母亲的脸,那么生动,栩栩如生。
日期:2013-10-17 01:33:33
我在傍晚的晚霞里穿越了云层,来到叶雨艺的家乡。如果在几个月前,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那时我搬到紫苑园心情沮丧,万念俱灰。而从我看到叶雨艺的第一天起,我重燃了生活的希望,我还记得那天中午她在深秋阳光里的幻化身影,我曾为此痴迷。
人生的偶然这么多,我们都必须适应。有些偶然是凶险的,而我的偶然却是愉快的,哪怕最后只成为了一份记忆,我也会满足。世事无常,我欲何求?
我感到欢快。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在这万家灯火的夜色里,我为了一个女孩来到千里之外,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余函走后的半个月我有过想法要寻遍整个世界去找她,但是现实是我毫无目标可言,余函走的非常利索、干净,就像一场梦醒来后,梦里的一切随着时间推移而消散,直至无影无踪。我现在对余函的面孔都已经模糊了。
其实无非是一种习惯而已,人和人在一起久了,朝朝暮暮依恋上了在一起的习惯,打破这种习惯就如婴儿断奶一样痛苦,可谁也得断奶,然后过上另一种习惯的日子。比如我现在,我习惯了满心思里都是叶雨艺和叶义的影子。我害怕这种习惯再次被打破,所以我在乎!
三个小时后,我看到叶雨艺在医院门口明亮的灯光下翘首企盼,我和他的心情一样,我觉得车走的太慢了,我怕三个小时根本到不了,但真的只有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多几分钟我就看到了雨艺。
我们旁若无人地拥抱在一起,那场面感动不了别人,可是我们都感到弥足珍贵。
雨艺应该是疲倦了,无助了,她躲在我怀里像个委屈的孩子。不过她是笑着的,甜滋滋地挂在嘴角的笑容使我深受感染。我抚摸着她的秀发,拍着她的背,她的下巴咯得我胸口生疼。
日期:2013-10-17 01:33:57
叶义睡着了,躺在病床上,平静地呼吸。我们才一个多月没见面,叶义消瘦的面庞和拉碴的胡子让我心疼不已,我呆望着这个人,他和我在深圳认识的吊儿郎当、生龙活虎的叶义完全不同了。
我和雨艺悄悄退出来在走廊上说话,雨艺把大概情况告诉我:叶义和其中一个合作的伙伴矛盾由来已久,厂子都是那人在管,这次叶义要撤资离开老家,那人拿不出钱,双方谈了几次都没谈成,越闹越大,直到剑拔弩张不可收拾,演变成两派恶斗。
叶义现在的情况是已经脱离危险,需要一段时间静养,一直住院肯定不行,费用很高,所以可能要接出去养。我当即建议让叶义去深圳,我和雨艺可以一起照顾。雨艺说也有这个想法,白天等她叔叔来了再商量。
雨艺说晚上都是她来照顾,白天有时是叔叔,有时是叶义的几个朋友。
我问雨艺:“你哥知道我和你的事吗?”
“就在今天我才告诉了他,因为你说要来,我瞒不住了。”
“那他怎么说?”
“他说你人不错,他同意……”
我一把抱住她,说:“你也同意,对吧?”
“别人都看你呢。”她用眼睛扫视了一圈,走廊里没几个人。
我们聊了不多久,听到叶义在里面叫:“叶琴,叶琴。”他醒了。我们赶紧推门,看到叶义仰着头,还在问“虚吾到了么?”他话还在嘴里,已经看到我了。我们嘿嘿地笑。
他说:“虚吾兄弟——幸好我还活着看到你。”
我说:“你命大,死不了。”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雨艺站在边上说:“你们两个,一见面就死啊活的,有意思吗?”她打开一个保温壶,给叶义准备了一锅汤。
雨艺突然想起,说:“对了,你没吃晚饭吧?”
我可是真的饿得咕咕叫了,我说没吃,叶义说:“今天这汤给虚吾了,我不喝了,叶琴你再出去买点别的配一下。”
雨艺出去后,我拖了一把椅子在叶义身边坐下,叶义伸出手来在我肚子上捶了一把,说:“还真让你小子把我妹妹泡了。有种!”
我得意洋洋:“哈哈,小菜一碟嘛!”
“她找你我就放心了,我好不容易把她供完大学,如果找个不是大学生的,怎么也过不了我这一关。”
“你别搞破坏就好。”我开玩笑地说。
“操,还是那句话,对她好就行,我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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