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社会人的非正常死亡——不在场证明之如血残阳》
第40节

作者: 李陌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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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6-24 14:13:53
  “第二天,我跟我爸去了学校,哎呦,被从班主任到校长,还英语老师,那一顿劈头盖脸的说呀。其实我倒没啥,就是替我爸难受,听着这些人这么数落自己的儿子,还得低声下去地赔笑脸,那得是什么心情呀。那时,我才暗自恨自己,耍什么机灵呀,怕什么怕,大不了被那几个小子打一顿,还能咋的。结果非搞成这样,闹得全校轰动,自己的老爸跟着受罪不说,还让老朱头儿进了医院,我他妈也太混蛋,太不是东西了。以后,老子不管遇到多大的事儿,也要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别人。我这么想着,终于几个老师的嘴都闲下来了,老爸一拍我后脑勺,我赶紧向老师们做检讨。最后校长说了一句,回去吧,回去写个书面检查,下周一在全校大会上念念。我这才如临大赦,跟老爹出了校长办公室。这之后,我们又去了医院,买了点东西看了看老朱头儿。老朱头儿还是耳朵听不见,但见了我们还挺高兴,大着嗓门说了半天现在的学生啊太不像话之后。我见他精神还挺好,也没什么大的毛病,这才放下心来,开始琢磨着怎么找那些人。本来,我的计划是买几盒好烟,去跟保卫处的人们套套近乎,既然是他们抓的人,免不了一番审问,自然也会知道他们都叫啥,住哪儿。有了这些信息,对我和冬海哥来说就足够了。

  “看完老朱头儿后,老爸又押着我到了学校,这才骑着自行车上班去了。我一进教室,立刻就给同学们围上来了,问这问那,叽叽咋咋的,就好像我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似的。一下子受到这么多同学的关注,我忍不住美了起来,添油加出地给他们讲起了我跟那些小混混的恩怨情仇来,正说得高兴呢,一个同学挤进了人群里,对我说:‘驴屎肠,有个女的找你,长得可漂亮了,是不是你女朋友呀?’我听了一愣,这又是啥情况呀,我哪有什么女朋友呀,还长得可漂亮了,联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我心里不禁一沉,会不会有是那帮人搞鬼啊,这次派了个美女过来,给我搞美人计?但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我又哪能不去,连个女人都不敢见,刚才我舌灿莲花地说了那么半天,岂不是吹牛了?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男同学的嘘声中,走到教室门口一看,顿时放下了一颗心,原来是瑶瑶。一见是她,我惊讶地问道,‘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我和冬海哥还正想找你呢。’

  “‘我来一个给你们报个信儿,二来是跟你们告个别。’瑶瑶表情认真地说道。‘走,咱们到外面说去,’我回头瞅了瞅一个个挤在门口伸着脖子张着大嘴睁着大眼的同学,拉了一下瑶瑶的胳膊,带着她便下了楼,走到了校园里。‘怎么回事啊?’瑶瑶脸一红,低声说道,‘我对不起你们,杨震他们找到了我,我没办法,就把你们的名字和你们在哪儿告诉他们了。胡冬海在哪儿呢,你赶紧也跟他说一声,杨震他们又找了几个人,要来报复你们。你们要小心点儿。’

  “我一听,没想到瑶瑶这女孩儿还挺讲义气的。便对她说,‘这没关系,那天吃饭的时候冬海哥不是说了吗,他们要问你你就说,咱不怕的。你一个女孩子,哪能干得过他们呀。你能来给我们报这个信儿,就说明你是个讲义气的好女孩儿,我们没看错你。’瑶瑶听了,这才微微一笑,‘你们对我那么好,这是我应该的。对了,你刚才说你和冬海正想找我,啥事呀?’‘还不是为了杨震这帮狗日的事儿。’我便把昨天的事情跟她讲了一遍,她听着又着急起来,‘哎呀,我还是晚了一步,害的你不但吃了亏,还被学校处分。’我大大咧咧地说道,‘这没啥,对来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小事一桩。不过,你得告诉,从哪儿能找到杨震这小子,我们得去找他。’‘他们不是已经被拘留了吗,你们还找他干啥?’‘拘留有啥用,关几天就放出来了,这事儿肯定不能就这么完了。这你女孩子不懂,与其被他们找上门来,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一了百了。’

  “‘别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在那家迪厅的不远处,有一个录像厅,他们没事儿老在那里呆着。’瑶瑶告诉我。‘行,我知道了,你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小心点儿,尽量躲着那些人点儿。’‘这你放心好了,我就要走了,他们再想找我也找不到了。’
  “我听了一愣,‘走?你去哪儿?’‘我和表姐说好了,她带我去南方打工去。’‘那你去多久啊,不等宋尧回来吗?’‘等他干啥呀,他就是跟我玩玩儿而已,你还当他会惦记着我呀。我也不知道会在那边呆多久,说不定就在那边安家了也不一定。’听了瑶瑶的话,我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似乎比我大几岁的姐姐,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失落,只好说,‘我还想着等宋尧放暑假回来,咱们再一起玩儿呢,那要不我和冬海哥去送你吧。’‘别了,你好好上你的学吧,我也在等信儿,不知道哪一天出发呢,记着好好学习啊,别整天打架闹事的。’说完,她冲我一笑,摆了摆手就转身离开了,我站在那里呆了半晌,这才垂头丧气地回到了教室。好不容易挨到下午放学,我飞奔着就跑出了教室,先回了趟自己家,吃了晚饭。然后说声要去晚自习,便又飞奔着去找冬海哥了。见了他,我把情况跟他一说,他忽地把拳头一握,‘行嘞,我今晚就去那里转转,你等我信儿吧。’

  “‘哦?冬海哥,不带我去吗?’我惊道。‘等干仗的时候你再去。他们不少人都见过你了,万一有人被提前放出来,遇见你可不是打草惊蛇嘛。再说了,你先消停几天,让你爸放放心。’‘没事儿的,怕啥呀。’我还想坚持去,冬海哥却拍了拍我的肩膀,‘听我的,你踏踏实实当几天乖孩子,这事儿交给我你还不放心?’对冬海哥我哪敢不放心呀,便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冬海哥是怎么干的,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只是过了两天,周末到了。下午放学之后,我背着书包刚出了教学楼,就听有人喊我,一看,是冬海哥来啦。‘呦,今儿这么早就下班啦?’我笑着问他。‘废话,今天晚上没事儿吧!’‘我还能有啥事儿,就今天晚上啦?’‘嗯,今晚咱们到录像厅门口堵他去,估计八九不离十。咱们还是先喝两杯去,你要不要先回家跟家里说一声?’

  “‘不用。’我满腔豪气地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冬海哥,这两天我弄了把刀,磨得快着呢,待会儿给你看看。’冬海哥看了看我,一乐,‘你他妈的疯啦?你知道不知道,要是你带着刀去,被警察逮着了,就算刑事了。’‘那怎么办?我刀就在书包里呢,那搁哪儿呀?’冬海哥想了想,‘算了,带着也好,哪那么倒霉就遇见警察呀,万一他们人多呢。’我俩说着,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狗食馆吃了晚饭,每人喝了两瓶啤酒,就上路了。到了地方,找到了那家录像厅,就见录像厅的门正关着,门口立着一块黑板,上面除了几部电影的名字,便是‘周润发主演’五个大字。从录像厅门口经过时,还能听到叮叮咣咣的打斗声、子弹声从录像厅里传出来,里面正演得欢呢。冬海哥带着我,穿过一条胡同,来到了一个废弃的院子,看样子,是一个已经破产的什么公司之类,院子里既破破烂烂,又荒无人烟。‘你就在这儿等着,待会儿我把杨震带到这儿来,你那把刀……’冬海哥四处看了看,‘这样吧,咱把刀藏在墙角那堆垃圾里,你还记得小马哥血染枫林阁吧,万一要是动静闹大了,咱顶不住了,不管是谁,想办法到那儿把刀拿出来,砍他们个措手不及。要是万一见了官,咱就说刀是捡的,估计没大事儿。’我点点头,过去把刀藏好。又等了会儿,天色全黑了,冬海哥这才走出了院子,到录像厅附近守着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院子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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