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李猛这一年龄段的孩子如果说谈所谓的恋爱只是因为爱慕对方,是完全不存在任何肉体欲望的纯真感情的话,不敢说没有,但敢说绝对是凤毛麟角。不但基本都不能忽略肉体的吸引,而且有很大一部分就是被肉体所吸引。与女孩儿相处并不让他们有幸福感,女孩儿的一颦一笑也不能让他们眷恋,只有女孩儿们衣服里面的一切才能让他们燃烧,才能让他们如痴如狂,欲罢不能。
好奇心是很多事的起因,不管引起的事件是对的还是错的。所以不能没有好奇心。但是让人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很多男孩儿女孩儿对性有如此浓厚的好奇心。他(她)们在大人们眼里还是“娃娃”的时候就开始勇于尝试了,并且在行为与观念上都开放得胜过成年人。他(她)不遗余力地探索着、满足着自己所有的好奇心、所有的欲望,在他(她)们心里没有可为与不可为。
父母的教育方式并没有变化,即还是同自己的父母一样,对生理方面的事不提不念,讳莫如深,等苗头不对的时候再站出来横加干涉。但为什么他们的子女们的思想却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呢?如果不在初中或高中里越一下雷池仿佛生命都是不完整的。是社会变了?露骨的淫媒将祖国新一代的花朵荼毒了?我想应该不是这样。言传不如身教,远距离地看与听只是传递给人一种信号,让人们知道还有某种情况的存在。而只有近距离地接触与感受才能让个体沉溺其中,被其不留死角地熏陶。很多父母在子女误入歧途后都会声嘶力竭地痛骂时代的变化影响了他们的孩子,把所有问题都推给“时代”,可他们从没心平气和地仔细想过,被时代影响了的其实是他们自己,而影响孩子的也是他们自己。当父母一边为各自的婚外恋情而相互指责争吵不休的时候,当自己的父母与别人的妻子、丈夫卿卿我我、甜蜜调情的事实一次又一次地塞满子女的眼睛、灌满子女的耳朵的时候,那样的父母再怎么义正言辞地教育子女洁身自好还有什么说服力?当父母没有向子女划清道德、坚守的底线时,子女还有什么可顾及?还有什么是不可为的呢?为下一代做出榜样比制造下一代要困难得多——因为制造下一代是放纵自己,而为下一代做出榜样是约束自己。如果下一代的出现是意外,是例行公事,是迫不得已,身为父母的只能交出“养而无教”的答卷时,那还不如把孩子放在陌生人的门口,因为那样做会有一定几率门内是称职的父母,而让那些茫茫然的亲生父母亲自养大的子女就注定了只能成为与禽兽无限接近、终生浑浑噩噩的蒙昧东西。当子女度过了如此的童年、少年后只能成为了市井流氓、夜店**的时候,他们的父母千万别指责子女,因为他们没资格;因为他们不配。
鉴于和陈静姝那高起点的恋情,李猛本以为自己很快就能达到恋爱的终极目的。可谁知道他的恋爱形势却是高开低走,不但没能步步为营,反而节节败退;不但恋爱开始时的那一幕没能重现,就连亲密些的肌肤之亲都是少之又少。因为是地下恋情,所以没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什么,充其量也只能是在众人不注意中来几个含情脉脉、眉来眼去的眼神交流——这不成了他妈的“柏拉图式的爱情”了吗!李猛没那么高尚的精神境界,他也没想过要到达那么高尚的境界。他讨厌这种交往方式,尤其是在陈静姝朝他暗送秋波的时候,顿时就会让他产生无限遐想,让他心痒难耐。李猛不止一次想过把他们俩的恋情公开,可他又感觉丢面子,毕竟陈静姝和他的身份地位都差太多了,根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跟她成为情侣好像太跌份了,白瞎他自己这个人了……让那些人知道了少不了要埋汰他,如果是生米煮成熟饭了还可以——得到处丨女丨是个很伟大的成就!只要对方不是猪八戒一流的就不会遭来质疑。那样他就可以攥着这件稀有物件向所有人炫耀、显摆、骄傲了。可李猛连续几次单独约陈静姝都失败了。陈静姝以各种理由拒绝他,就像是有意在躲着他。可陈静姝在大庭广众下和他打闹嬉戏的时候又是那么的热情似火,仿佛对他有万般的喜欢。
日期:2011-4-13 14:14:00
(2)
李猛被陈静姝相互矛盾的行为弄糊涂了。他不知道陈静姝想的是什么,这样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已经被这件事扰得影响生活了……
对于陈静姝而言,只跟男孩儿们嬉戏打闹、搂搂抱抱就已经满足了,不需要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自从肖月的事发生之后她就对男女之间的过于亲密的行为产生了抗拒。所以陈静姝喜欢很多人在一起,在那种情况下男孩儿会多少装得正经些,那样她就可以掌握主动权。她可以尽情地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又不至于使场面失控。可陈静姝的如意算盘把所有人都打晕了,大家都曲解了她的意图,每个人都不谋而合地认为——她很随便!——只要时机合适,就可以……
假期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睡懒觉。夜里直到睁不开眼睛才睡,白天直到闭不住眼睛才醒,完全不用考虑什么狗屁作息时间。这应该也算是一种自由了吧?
这天早晨,还沉浸在晨梦中的陈静姝隐约听到了一个从没在家门口响起的熟悉声音正在家门口喊自己的名字,然后是妞妞和豆豆忠心的吠叫声,然后是自己母亲洪亮高亢的询问声。
胡凤英已经基本收拾好了厨房,刚准备叫炕上坐着看电视等自己的陈国梁载自己上班。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粗硬的女声呼唤自己女儿的名字,身边的两条狗赶在胡凤英之前做出了反应,迅捷地冲了出去。而当狗吠声响起的同时又传来了一个男声喊了声女儿的名字。
胡凤英忙直起身,拎着抹布往门口来。刚抬头就透过窗子看见了一男一女两个小青年站在自家的大门口。
胡凤英左手拎着抹布,右手扶着门框。看那女孩儿皮肤焦黑身材干瘦,一双大眼睛,穿了件牛仔的背带短裤,衬了件雪白的T恤。被她家的狗吓着了,躲到了男孩儿的左后侧,轻轻拽着那男孩儿的胳膊。被她抓着的那个男孩子高高瘦瘦,眉目俊秀,牛仔裤和墨绿色的T恤也都很得体,唯独那个锡纸头不伦不类——像个破墩布上掉了若干根弹簧。
胡凤英看人下菜碟儿的功夫在断奶不久掌握了,只大概扫了两眼这对小男女就已经在心里准确定位了,于是忙诅咒似的喝住了狗。
“不行叫——瘟灾的死狗!一天天就知道叫唤,谁都咬,再他妈瞎咬把你们全都勒了!”(东北人杀狗称为勒狗)
狗似乎听懂了胡凤英的咒骂,叫声在“哼……”的转音后戛然而止,转而张着两对大眼睛,昂首瞅着门外的那对青年男女摇起了尾巴。
“你们找小静儿啊?”胡凤英迅捷地把刚刚骂狗时的一脸愤怒转成了满面堆笑。
“啊——陈静姝在家没?”白洋直白地问,没有一点与长辈说话时的礼貌。她这样不是蔑视胡凤英,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应该那样和长辈说话。
“在家啦,还没起来呢。那小孩儿可懒了,不到中午都不起来,饭也不吃。我和她爸都说她多少回了——不听……”胡凤英滔滔不绝地下了台阶,皱着眉撇着嘴,感情饱满得朝下滴,走到院子中间说:“快进屋!”
“不用了,我们在这等着就行!我们要去玩儿去,想找她一块儿去。”白洋在推辞之余讲明了来意。
白洋的话使胡凤英在离大门还有两步远的地方煞住了脚。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家的寒酸——怕这两个孩子见了以后会歧视女儿。
“啊。那我给你俩叫去啊……”胡凤英慈爱地笑说,转身回去了。
胡凤英回屋见陈国梁正站在陈静姝的床前向外张望,而陈静姝已经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忙忙地找衣服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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