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日子,在那间出租屋里,忆江南和叶含笑极尽缠绵。叶含笑完全将那里当成了他们的家,她倾力释放着自己对忆江南的浓浓爱恋。在生活上,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忆江南,他不喜欢洗头洗澡,她就像哄孩子一样哄他洗,他不喜欢刷牙,她就买有薄荷味儿的牙膏,把膏体挤在牙刷上,拿到他鼻子旁晃,晃得他笑了,只能依了她。她不会搭配衣服,经常穿了白色的裤子,黑色的鞋子,脚上却穿着一双天蓝色的袜子,她就告诉他,袜子要么跟裤子一个色,要么跟鞋子一个色,这是最基本的着装礼仪,并在他出门以前,将适合的袜子套到他的脚上…….
忆江南对叶含笑的回报就是为她写诗,逗她乐,将她搂在怀里柔情地重复:“婆娘,老公爱你!真的,老公真的爱你!好爱好爱你!”,并在每个夜晚像搂婴儿般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爱怜地摸着她的脸颊入眠。
当然,忆江南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那就是不断地将锐来市民间合伙私募的人推销给叶含笑,除了铁娘子年多文,还有教授沈家轩,京官太太春娘姐,女博士卡茉莉等等,不过,忆江南都给这些人赋予了项目组专家的身份。
叶含笑从来不怀疑忆江南的话,她完全沉浸在蜜糖般的情爱里,还把自己认为忆江南写得最美的那首诗:“垂帘笑摇黄昏灯,万籁俱静传妙音。笑问仙子何所为,水乳交融人上人。”裱了,挂在卧室里,读了笑,笑了读。
日期:2013-10-17 15:45:42
3-5、
忆江南觉得是时候带叶含笑考察民间合伙私募时,史丽的信息又一个接着一个地发来,限定忆江南那夜必须回去。
史丽一声召唤,忆江南就必须得回去,否则,他休想再回她的家,这是史丽给他下的死命令。这么些年,无论忆江南在哪里,他始终都没有违背史丽的意愿,就如他自己所说的“即便是下刀子,他也得回去。”现在有了叶含笑这么一个听话的专职司机活鲜鲜地在自己身边,忆江南想回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吗?
忆江南又一次以省委的某个大爷到了木棉市,要急见他为由,哄着叶含笑开着夜车往回木棉市赶。叶含笑说:“回去可以啊,但是,你得先拿到在项目组报销的钱啊,因为我身上的钱加了油,就只够过路费了。”
忆江南才不会关心费用的问题,因为他清楚真是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自己随便编个借口,眼前这个傻女人一定会竭尽全力去融资的。这时候的重点是哄着眼前这个傻女人往木棉市赶。所以,他又胡乱编了个借口,说,报销的单据还押在财务那里,没到出纳手上,放心吧,我明天叫出纳先给打个几千块到你卡上,这总行了吧。
叶含笑便又傻了吧叽地载着忆江南朝着夜色奔去。
有些事情是有定数的,忆江南盼归的心越急切,就越出问题。
车子行至高速公路上,突然熄了火,这一次熄火离上一次戳穿油底壳不过十天时间,间隔十天,车子就出了两次问题,叶含笑从来没有遇到过,嘴上免不了会埋怨爱车不争气。不过,转念一想,机械这东西,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出点毛病,只是这一次,叶含笑的心情明显比上次凝重了很多,因为他们可以支配的钱已经不多。
忆江南的心情比叶含笑更凝重,因为他挂着史丽望穿秋水盼郎归的心。
叶含笑打了高速急救电话,被告知唯一的方法就是在离那段最近的莫高市叫拖车,拖至修车站再查具体原因。
拖车?!而且是高速公路上请拖车,那费用高出了叶含笑当时的承受能力。
叶含笑变得异常焦急,她说:“江南,怎么办?出发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手里已经没有钱可以用了,现在又是拖车又是修理费的,我们该怎么办?”
忆江南慢条斯里地点燃一根烟,说:“别急,你老公能想得到办法。”
是的,这些年,虽然忆江南一直都在被人逼债,但是,他从来没有缺过钱花,因为在他最危急的时候,总有女人的荷包向他敞开着。这里不是莫高市吗?莫高市的杨小里还怀着忆江南的孩子呢,要不是忆江南换了电话号码以躲避杨小里的纠缠,他们现在还联络着呢。
忆江南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想:“不知道杨小里是怎么处理那个孩子的?如果现在给她电话,说要向她借钱救急,不知道会不会遭到她的臭骂?”
不过,这样的时候,忆江南只能孤注一掷了。他借内急下了车,绕到离车子足够远的地方,给杨小里打电话,将自己这几个月失踪的原因归结为债主,并编造了一个被债主奴虐的悲惨遭遇。
电话那头,杨小里的情绪渐渐被忆江南的悲惨遭遇稳定了下来,从一接起电话的怒骂,到中途的默不作声,再到最后彻底原谅,不过是几分钟的事。
“老公,我就知道,你不回来看我们娘俩儿,一定是有原因的。不管你承不承认这个孩子,我都会生下来。现在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如果你能回来,对我和孩子都是好事,如果你不能回来,我也只能认命,回来吧,老公,回来吧,我们娘俩等着你!”杨小里这一番真情告白,给了忆江南要钱的借口,他说:“婆娘,我是想回来,但现在催债的催得太急了,再加上,我是一个倒霉的男人,回来是会连累你的,比如,现在吧,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向你要点钱,急用,因为我租的车子搁在了高速路上了,需要钱,你能给吗?”
杨小里爽快地说:“能啊,怎么不能,只要你答应回来,我什么都能给,你要多少?”
忆江南说:“5000元,你能给吗?”
杨小里说:“你来拿吧!”
有了杨小里这句话,忆江南心里有了底,他返回车上,做出一副敢于担当的模样,对叶含笑说:“婆娘,你在车上等着,待会儿高速交警来了,老公搭他们的车去莫高市,亲自叫拖车,再去莫高市教委一个朋友那里拿点钱,只是又要把你一个人放在荒郊野外了…….”
后来,忆江南真的就跟高速交警的巡夜车去了莫高市,见到了挺着肚子的杨小里,杨小里给了他要的5000元,目的只有一个:过几天你一定要回来,给我和孩子一个名份……
只是忆江南走得慌张,忘了把放在副驾驶储物箱里的另一台几乎不用的手机带身上,被不断借助摆弄车内物品转移注意力,驱赶恐惧的叶含笑看到了手机里的秘密。
那个手机里的信息全是忆江南发给史丽的,所有的信息都透露着他对她的苦恋,好在信息上显示的日期都在叶含笑与忆江南相恋以前。不过,忆江南为什么还将这些信息留存在手机里?难道?难道?
这让叶含笑忆起了相识之初,忆江南为她写的诗:“一番真诚尽倾诉,几许惆怅几许苦,何道情愫乱我心,柳暗花明也是福!”。当时,叶含笑想的是都是成年人了,谁都有一时不能割舍的情感往事,但是,一旦有了新的寄托,那就昭示着会慢慢放下前尘往事。
这些不删的信息是不是暗示着忆江南一直没有放下史丽?是不是预示着许大钱说的那些话并非凭空捏造,她不过是忆江南利用来还债的女人,而史丽才是他想要终身守候的女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忆江南为什么会将史丽贬得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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