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后传:两晋风云(全景式演义三国之后两晋、五胡兴衰、交替的历史)》
第59节作者:
曹德生 鲁徽又劝道:“将军刚到,应先按兵,观彼动静,然后出奇兵胜之。故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赵染喝道:“汝慢我军心耶?再言则斩!”
鲁徽缄口。赵染令擂起战鼓,大骂索綝出战。索綝大怒,跃马舞刀,杀出城来。赵染舞刀接住,大战三十余合。索綝力怯,虚晃一刀,拔马跳出阵外,说声:“天色已晚,且待明日再战。”回马便走。赵染哪里肯舍?纵马来追。城兵见了,用箭射住,掩护索綝入城。赵染前进不得,只好退兵回寨。当夜无话。
日期:2014-05-30 07:35:20
次日,赵染一早起来,不等吃早饭,便率五百轻骑出营,要去城下挑战。刚出营门,鲁徽从后追来,谏道:“将军且吃过早饭再出战不迟,不可争一时之勇,意气用事!”
赵染喝道:“待我擒了索綝,再吃不迟!”飞驰出营,直到城下,大骂索綝出战。
日期:2014-05-30 15:23:31
城兵报知索綝,索綝怒道:“赵染欺我太甚!”即披挂上城,见赵染只带五百轻骑,后面并无大军跟随,即得一计,与副将宋哲、华辑说道:“我观赵染,不过一勇夫而已,你二人即刻出城,各率八百兵伏于城西之外,我然后出城去战赵染,将他引来,听我号令,伏兵齐起,即可杀之。”
宋哲、华辑领命,各率八百兵出西城埋伏去了。索綝于是也率五百骑出东城,大骂赵染道:“贼匹夫,大清早的便来送死吗?来来来!今日若不杀你,誓不回城!”拍马舞刀,飞奔赵染。战至十余合,索綝诈败,绕城而走。赵染紧紧来追,追到城南,索綝回马,再战十余合,诈败又走,直将赵染引到城西伏兵之处,大叫:“宋哲、华辑何在?”立时,宋哲、华辑率伏兵杀出,将赵染五百骑围在核心,索綝又即回战。“汉”骑大骇,加上腹中饥饿,气力不济,几乎被围斩殆尽。
赵染死战,只带数十骑冲出重围,沮丧不已,悔道:“我不用鲁徽之言以至于此,尚有何面目见之!”回到营中,命斩鲁徽。
部下大惊,皆为求情道:“鲁徽无罪,何故杀之?”
赵染怒道:“鲁徽出言不利,致有此败,如何无罪?”即令拿下鲁徽。
鲁徽怨道:“将军不听忠言,愚昧刚愎,所以失败,不知检讨自己,却忌贤害胜,诛杀忠良以逞私忿。天地有灵,必不使你安死于枕席也!”
赵染大怒,即杀鲁徽。军中将士因鲁徽冤死,多有非议。被赵染听见,越发觉得羞不可当,难于见人,独坐帐中,饮酒买醉。一日,恍恍惚惚,只见帐外闯入一人,却不见头,赵染大惊,喝道:“汝是人是鬼,竟敢擅闯我帐?”
那人道:“我乃鲁徽,枉遭你害,还我头来!”弯弓搭箭,对着赵染便射。
日期:2014-06-01 16:08:46
赵染急去取剑,却取不下,被鲁徽一箭正中脖子,倒在地下,狂呼大叫不已。帐外侍卫闻声而入,摇醒赵染,却是一梦。赵染醒来,脖子仍觉疼痛,晦气不已。忽有寨兵来报,说索綝来营前挑战。赵染便即披挂,提刀上马,愤怒而出,与索綝大战三十余合,索綝败走。
赵染麾军来追,忽听军后发喊,回头望时,正见本寨火光冲天。正要回救,索綝从后又来。赵染只得分兵回战。正战间,一队鲜卑突骑斜刺里杀到,直冲入阵。“汉”兵见是鲜卑突骑,无不骇惧,不战而走。——原来,刘琨得知匈奴又犯长安,急向拓跋猗卢借得五百突骑,遂以参军张肇为将,绕行千里,终于赶到,火烧“汉”营,如入无人之境。
赵染大败,向北逃命。北地(今陕西省耀县)太守麹昌又迎面杀到,弓弩齐射,万箭齐发。赵染身中数箭,气绝身亡。“汉”兵哭爹叫娘,伏尸满道,余众多降。
刘曜正屯军于渭汭(渭河入黄河处),忽闻赵染败亡,如丧一臂,叹道:“余晋犹盛,不可图也。”只得退军,回到平阳,向刘聪请罪道:“臣闻晋文以郄縠为帅而定霸功,汉高以韩信为将而成王业,皆有敦诗阅礼之德,戎昭果毅之威,故能振丰功于荆南,拓洪基于河北。愚臣凡陋,才质庸下,身为皇亲,冒承宠命,毫厘之效未着,关中三败,屡负圣恩,请陛下肆刑书,以明黜陟!”
刘聪抚道:“曹沫三败,而收功于柯盟;冯异垂翅,而奋翼于渑池,皆能因败为成,以功补过,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卿当效法古人,愈挫愈奋,将来定鼎关中,非卿而谁?可先屯军蒲坂,朕必随时委任不疑。”
刘曜再拜叩道:“臣虽肝脑涂地,不能报陛下于万一也!”率军南屯蒲坂(今山西省永济县),整兵备粮,日夜操练,以伺长安之隙。
日期:2014-06-01 22:14:56
却说长安之危已解,晋愍帝下诏,晋封代公拓跋猗卢为代王,刘琨为司空,索綝为骠骑大将军、录尚书事,承制行事。时代王得知并州从事莫含有才,遂向刘琨借用,刘琨即从其请。莫含留恋刘琨,不肯北行,刘琨于是劝道:“以并州之单弱,我之不材,而能自存于匈、羯之间者,代王之力也。我所以倾身竭赀,以长子为质,事奉代王,正求为朝廷洗雪大耻也。卿欲为忠臣,奈何惜共事之小诚,而忘徇国之大节乎?往事代王,为之腹心,我们并州全靠你了。”莫含遂行。代王大喜,甚重莫含,用为参军,常参大计。
忽有探马来报,说匈奴刘曜正在蒲坂整兵储粮,操练军士。晋愍帝大惊,料匈奴狼子野心不死,必将再犯,又即下诏,加封琅邪王司马睿为丞相、大都督、都督中外诸军事,南阳王司马保为相国。以殿中都尉刘蜀为使,星夜赶赴江东,催促司马睿早日发兵,北伐匈、羯。且按下不表。
日期:2014-06-02 08:38:38
却说司马睿自镇江东,依仗江淮之险,三吴富庶,苟且偏安,并无北伐匈、羯,收复旧京思想。部下参佐、南渡士人也多逃避实事,追求享乐。选官用人,只看名望,不求才干,竞相奔走,互相举荐,言重者先显,言轻者后叙,以治事为俗吏,奉法为苛刻,尽礼为谄谀,从容为高妙,放荡为达士,骄蹇为简雅。渐渐地,又养成了先前洛阳一派升平时的奢靡风气,老、庄之说再度兴起,以至于,朝廷事务,无人管理,制度法律,全都破坏。
录事参军陈頵遂向司马睿进言道:“洛阳承平之时,朝士以小心恭恪为凡俗,以偃蹇倨肆为优雅,风气相染,终于败国。而今,僚属又都承袭洛阳风气,只知培养自己的名望,自命清高,不问实务,是前车已覆而后车又将寻之也。请自今日起,对那些一听说要差遣办事便连忙声称有病者,一律免官。”
司马睿不能从。
日期:2014-06-02 08:43:24
又有吴兴太守周玘,宗族强盛,司马睿既猜疑又畏惧。司马睿左右当权者,多是中原丢官失土之逃官败将,而今逃亡江东,反倒高高在上,驾御吴人,吴人因此怨恨。周玘虽为太守,并不能完全行使职权,常常受到刁协等的掣肘、轻视,深感羞辱,遂与党羽密谋,要铲除司马睿左右当权者,改用南人。司马睿事先得到消息,因畏惧周氏家族强盛,密不敢宣,遂征召周玘为镇东司马。周玘走到半路,又改任他为南郡太守。周玘走到芜湖,司马睿又再下令,调任周玘为军咨祭酒。周玘被往来戏弄,知谋已泄,忧愤发背而卒。临终,与其子周勰道:“杀我者,诸伧子也;汝能复仇,乃吾子也。”——伧子,是对中原人的蔑称,意为粗野卑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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