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事如烟》
第27节

作者: 铁匠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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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包子摊和豆腐脑摊的中间,是一个卖烧饼和卖煎饼果子的小摊。烧饼摊的摊主是一位中年女人,身材苗条匀称,一看便是常年劳作的样子。她穿着深蓝色的大褂,背后印着硕大的某某调料的广告。她此时正端坐在一个小塑料方凳上,腰杆挺的笔直,像模特一样,一直在打量着路上匆忙的行人。卖煎饼果子的是个中年男人,高高的个子,穿着一件没有印任何文字的棕色大褂,带着一顶暗红色的登山帽,帽檐压的很低,让人看不到他的眼睛。此时,他正躲在摊子后面的小板凳上吃着自己摊的煎饼,大概是有点噎着了,便来到豆腐脑的摊子前,嘴巴里嚼着煎饼冲着豆腐脑西施的老公点着头。

  “来一碗豆腐脑吗?”豆腐脑西施的丈夫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卖煎饼果子的中年人继续嚼着他的煎饼,点了点头。
  “要不要辣椒?”豆腐脑西施的丈夫拿起了纸碗和大铁勺子问道。
  卖煎饼果子的中年人依然在咀嚼他的煎饼,只是这一次他选择了摇头。

  卖煎饼果子的中年男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成功买到了豆腐脑,端回他的煎饼果子摊上,坐在小板凳上慢条斯理的用小塑料勺子喝着豆腐脑,时不时地抬起头,注视着路上匆匆忙忙的行人,只是因为他的登山帽的帽檐压的太低,他抬头的幅度不免过大,让人感觉他像在抬头看天上的星星一样。
  “嘿,看这个卖包子的,他妈妈又在唠叨他了。”我扭过头,看到豆腐脑西施的丈夫正和隔壁卖烧饼的女人讲话。
  “是的呦,这样整天唠叨,真让人受不了。”腰杆挺得笔直的女人撇着嘴说。
  “咳,换谁都受不了。你看那小伙子都不爱说话了。”豆腐脑西施的丈夫说。

  “还不是麻木了,让你一天到晚的听他妈妈这样不停地唠叨试试!”卖烧饼的女人说。
  “是啊!看那小伙子,都唠叨傻了。”豆腐脑西施的丈夫心有余悸地说。
  我好奇地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包子摊,见那个小伙子一如往常一样耷拉着脑袋,他的妈妈在他的身后忙碌着,不停地讲着什么。我便慢慢地喝着豆腐脑,留心看了一会儿,果不其然,他妈妈似乎一直在说着什么,她越是手里忙碌的时候,似乎嘴巴里说的越多。小伙子依然是一副没有睡醒了的样子,姿态僵硬一言不发地站在大平底锅旁边,耷拉着脑袋,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不锈钢夹子。
  早晨的马路上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他们急匆匆地赶着路,目不斜视,像一群奔向产卵地的鱼一样。不时有去往相反方向的汽车堵在一起,他们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像聒噪的鸟一样叫个不停。一辆米黄色崭新的大众甲壳虫被一辆破旧的黑色老款桑塔纳挤到豆腐脑的摊前,车窗开着,里面坐着一个很年轻的漂亮女孩。坐在我对面的两个刚从网吧里出来的年轻男孩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放弃了刚才一直不停地讨论着的某个游戏,冲着漂亮女驾驶员吹起了意味深长的口哨。

  日期:2014-05-27 16:14:09
  就在南门的土匪朝大门疯狂冲击的时候,西边和东边圩沟对面的土匪也开始发起猛烈的进攻,在其他土匪的火力掩护下,一队队土匪抬着从外面树林里砍下来的木头纷纷扔进圩沟里,一会的功夫,圩沟里便漂浮着一大片木头,土匪们纷纷下水,开始借着木头的浮力和掩护向对岸游。圩墙上的村民见此情景,立即朝着水里的土匪射击。子弹打在木头上,激其阵阵木屑纷飞。期间有数个土匪中弹,或沉入水里,或抱着木头哀嚎。

  对面岸上的土匪也开始集中火力射击圩墙上的村民,掩护其他土匪渡沟。一时间,圩沟两岸枪声大作,啪啪声不绝于耳。王伟德收到传来员的口信,又调集其他地方的村民支援,还让人携带不少的土炸弹增援。
  就在村口的土匪突进村子里和村民杀成一片的时候,圩沟里的土匪也渐渐靠了岸。一群土匪摸索着朝岸上爬,眼看就要接近圩墙了。村民点燃土炸弹,扔下圩墙。土炸弹掉到地上,弹了一弹,便沿着沟坡向下滚,一声声轰鸣之后,爬上岸的土匪纷纷被土炸弹击中,有的身上还起了火,哀嚎着扑向圩沟里。

  土炸弹虽然用瓦罐制作,但瓦罐里装了不少的铁钉废铁块以及坚硬的石块等,威力着实不小。一时间爬上岸的土匪被炸的血肉模糊,还活着的土匪鬼哭狼嚎地又退回圩沟,又被圩墙上的村民用火枪射死不少。岸边的土匪看的心惊胆颤,打死也不敢在下水,纷纷躲在对岸的小沟里,没头没脑地胡乱开着枪。
  日期:2014-05-27 17:23:46
  王伟德眼看着土匪的马队攻进村口,心里正焦急万分,忽然看到傍边的墙角里正躲着一个小男孩。王伟德仔细一看,原来正是翠兰的弟弟天成,忙招手把天成叫到跟前。天成小脸灰扑扑的,额头上还鼓了一个大包,身上的衣服也灰尘扑扑,袖子也不知被什么东西撕烂了。
  “你这么跑这里来了,快回去!这里太危险了。”王伟德怒吼着。
  天成执拗地扬起小脸,说:“不,我不回去,我要当传令员。”

  王伟德看着天成清澈而坚定的眼睛,心里不禁一阵难过。他伸手摸了摸天成的头,叹了口气,说:“好吧!你现在是传令员了,你去东面的圩墙看看,要是没有土匪的话就在调一些人来增援大门。”
  天成兴奋地笑了,他使劲地点了点头,一种滑稽的郑重表情浮现在他幼稚的脸上,接着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红布条就要缠在手臂上。王伟德看待着一幕,不禁心里一乐,原来这小子早就准备好了。又是他帮着天成把红布条系好,看到天成正要撒开脚丫子就要跑,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天成,小心一点。”天成咧嘴一笑,转身便飞快地朝东边跑去。
  王伟德知道自己有腿伤,不适于近战,便倚在圩墙上,用手里的步枪朝源源不断涌进村子的土匪射击,一个又一个土匪倒在他的枪口下。在他打完了步枪里的子弹正要往枪膛里压子弹的时候,忽然有人把一支步枪递到他的面前。他扭头一看,原来翠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
  “翠兰,你也……”
  “别说了,你打的准,我来给你装子弹。”翠兰不耐烦地打断王伟德的话,夺了王伟德手里的空枪便掏出子弹王弹膛里压。其实,翠兰一直没有走远,她躲在一栋房子后面偷偷打量着她的二蛋哥,看到他像一个军官一样威严地发号施令,心里充满了甜蜜。就在土匪的洋炮停止那凄厉的呼号的时候,翠兰看到圩墙上的一个村民被击中,步枪掉到地上,于是她冲过去捡起了步枪,趴在圩墙上朝土匪射击,但是她一点都打不准,步枪的后坐力撞的她的肩膀生疼。她生气地从圩墙上下来,正看到土匪冲进了村子,看到赤裸着上身的村民挥舞着大刀长矛和土匪厮杀,她忧心忡忡地搜寻王伟德的身影,担心他的腿让他无法抵挡凶狠的土匪。

  终于,在一段圩墙边,她看到王伟德依靠在圩墙上,用手里的步枪快速地向土匪射击。于是她就跑到王伟德的身边,心想我打不准但可以帮助二蛋哥装子弹,这样他就能节省装子弹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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