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王伟德吐了一口血水,怒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助纣为虐,和魔鬼为伍!”
“呵呵!挺带种的哈!”光头土匪头子吓着说。
“你们杀了这么多人,不怕报应吗?”王伟德怒喝道。
“报应?啥是报应啊!”光头土匪头子咋摸着嘴巴,讥笑着说:“要说报应,你还不如说是这些人上辈子欠我的,我这辈子来讨回欠我的债而已,你说?是不是这样?还说什么报应,真是可笑!说实话,我当年起事的时候还真想过这个问题,担心过这个问题,那一年我人马还少,在灭一个村子的时候,哪些老老少少都跪在地上求我,其中还有一些青壮男人,说实话,我当时真怕他们忽然起来反抗,那时候我都累的要死,杀不动了。但是哪些人就这么跪在地上,给我磕头,我手起刀落,跟切西瓜一样一个挨着一个地把那些人都砍了。当时我就想啊,说不定这些人上辈子都欠我的,这辈子都伸长着脖子还债呢!我心里就一点也没有不安的感觉。你说,这不正是报应吗?”
王伟德无言以对,他没有想到这个杀人如麻的土匪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他沉思了半晌,说:“确实!正是人们觉得坏人都会遭到报应,所以放弃了以死相抗,这样反而助长了你们的狂暴,唉!愚昧啊!”
“哈哈……”那光头土匪头子狂笑着,说:“所以你他娘的别跟我扯什么报应,这世道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即便我不杀你们,谁能保证没有其他人来杀你们!哈哈……好啦,你就跟着我干吧!我看你是个人才,以后你就是强者了,哪些弱者你想杀就杀,哪些娘们你想玩就玩,这他娘的多么快意人生啊!哈哈……”
“不对!你这样说不对!”王伟德盯着那光头土匪道:“强者和弱者总是相对的,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强者杀光了弱者,那强者又该如何生存呢,到那时必然是强者与强者互相厮杀,最后恐怕要么大家都变成野兽,要么都灭亡了!”
“嗯!你这个说法有意思。”光头土匪歪着头回味着王伟德的话,说:“按照你的说法,那强者不该杀弱者喽!”
“正是如此!强者离开了弱者,正如鱼离开了水!鱼畅游于水,但鱼更离不开水!如果强者不保护弱者,就失去了生存的土壤,也必定跟着灭亡!再说了,你看着那些可怜的老百姓,那些可怜的妇孺,你怎么能下得了手!放他们一条生路吧,何必斩尽杀绝!”
“哈哈哈……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听说你爹是先生是吧?实不相瞒!老子起事前正是秀才一个!被逼无奈才他娘的起事的,你看我现在还像个秀才吗?哈哈……”
“哪里是像!你本来就是个秀才!”邢老土匪谄媚地说 道。
“哈哈……你这老不死的老邢,还是你他娘的了解我!”那光头土匪头子大笑道。
日期:2014-06-20 08:44:58
王伟德被紧紧地绑在那个柿子树上,在那棵柿子树下,他小时候和村里的孩子们经常在哪里玩耍。在夏季之初看柿子开花,嫩黄色的四片小花瓣躲在四片又肥又嫩又厚又大的绿色花托里,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一般,在那片绿色的海洋里露出点点的嫩黄。那绿色的花托像母亲收拢的手臂,打着折儿,紧紧地抱着婴儿一般的花瓣。柿子花一点也不香,闻起来也只有一股淡淡的嫩树叶的青涩气息,似乎她不屑于用奇异的香味来吸引人们的注意,赢取人们的赞叹。她一点也不关心这些,就那么安静地生长着,悄悄地点缀着绿色的海洋,孕育着这顽强的生命。
随着天气渐渐炎热,柿子花渐渐凋谢,就如同她忽然间盛开一般,她忽然间就消失无踪,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花瓣凋零,花托里又结出小小的如蚕豆般的果实,绿色的果实被绿色的花托包裹着,隐藏在绿色的枝叶间,如果不是有人特意去观察,就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似乎她也乐意被人们忽视,安静地看着人们围着那些艳丽的花朵和形态各异的果实。她享受着阳光的抚摸和雨露的滋润,在夏季狂暴肆虐的暴风雨里,她紧紧地抓住树枝,避免被狂风暴雨打落。
直到秋天,炎热悄悄地消退,空气里透着一股懒洋洋的气息。人们才惊喜地发现柿子长大了,她露出红彤彤的脸庞,长得胖嘟嘟的,像一枚更圆更沉的鸭蛋一般挂在枝头。柿子树叶也褪去了嫩绿的青涩,换上了一身金黄的衣装。人们抬起头,看着这金黄色的树上挂满沉甸甸的红彤彤的柿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在盛夏,在初秋,在夕阳西下的时光,王伟德和小伙伴们在柿子树下听说书人讲述传奇的故事,在树下玩游戏,互相追逐打闹。有翠兰,也有张富贵,有王连富也有王连强,还有许多儿时的伙伴。如今,他伤痕累累,身体里的血都快要流尽了,鲜血滴在地上,慢慢地浸入柿子树下的泥土里。“这是一个不错的归宿,就让我死在这柿子树下吧!让我和这饱经沧桑的老柿子树一起沉睡,一起回忆昔日快乐时光!”王伟德脑子里迷迷糊糊的,眼前的一切都如梦似幻,是真非真。
“王伟德!你他娘的快看啊!看看这是谁?”
就在王伟德迷迷糊糊的快要进入永恒的梦乡的时候,他被一阵大呼小叫惊醒了,模糊一片的脑海里似乎划过一道闪电,眏出翠兰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他猛地一个机灵,睁开眼睛,看到张富贵拖着两个模糊不清的人向他走过来。
“王伟德,这是你爹和你娘的遗体,你看清楚了!”张富贵那张扭曲的脸被火光照亮,像是一张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的脸一般狰狞可怖。他狞笑着叫道:“你听好了!不告诉我翠兰藏在哪里,我就把你爹娘的遗骨剁碎喂狗,哈哈……”
王伟德张了张嘴巴,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胸膛里燃烧着一股愤怒的火焰,但那火焰似乎正被凌冽的寒风摧残着,摇曳不止,几欲熄灭。
“翠兰是谁?”那光头土匪扭头问邢老土匪道。
“翠兰就是王伟德的老婆,他们刚成亲,听说很漂亮。”姓邢的老土匪又朝正咆哮着审问王伟德的张富贵,说:“那家伙也喜欢翠兰,没有争过王伟德,憋着气呢!”
“哦……原来如此!没有出息的东西!”光头土匪头子撇着嘴,继而脸上露出一丝坏笑,指着那老土匪说:“去,把那翠兰给我找出来,我看看是不是很漂亮,这些日子我被那些破娘们弄得没有胃口,早想尝尝鲜了!”
“住口!翠兰是我的,谁也不许跟我抢!”张富贵听到了土匪头子的话,转身冲着那土匪头子大吼道。
“去你娘的!你敢跟老子大吼大叫!”光头土匪头子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只听刷的一声响,从腰里拔出一把长刀,只见寒光一闪,接着便是噗嗤一声,张富贵的人头便落了地,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很远。
光头土匪头子朝张富贵的人头淬了一口浓痰,叫骂道:“该死的东西!我也不需要你这没有出息的家伙!”
“富贵……富贵啊!”
张富贵的爹娘和亲人们见状都愣住了,愣了半天,终于醒悟过来,便嚎啕大哭起来。他们有的朝张富贵的身子爬过来,有的朝被老土匪踩在脚底下的头爬过来。但都被其他的土匪们阻止了,土匪们连踢带骂,又把他们像赶牲口一样敢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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