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品着红酒,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是不是的对节目做一番评论。哲宇心里觉得好笑,有多少年没这么老老实实地看春节联欢晚会了?看看兰馨,哲宇觉得很幸福,这种感觉是不是也久违了?
日期:2011-11-22 0:45:00
唯一让哲宇不安的就是兰馨很少说话。接完电话以后,哲宇就发觉兰馨的情绪有点不大对头,一茬接一茬地找她说话,她也很少搭腔,只是一个劲地喝酒。酒量本来就不大的她会不会喝醉?
哲宇劝她别喝了,她当做没听见,照样一口接着一口,急得哲宇赶忙夺下她手里的杯子,“兰馨,出什么事了?”
沉默了良久,沉默得让哲宇心慌。
“我刚才是故意叫你接电话的,”兰馨望着哲宇,惨然一笑,“我就知道是她,别人过年一般都是发短信,每年都是她,还有他!让你接电话,是为了告诉她,我不是一个人过节,我很好。”
哲宇心里一紧,不知说什么好,只拿眼望着她。他不知道兰馨想对父母表示她很好是出于对父母的关心怕他们担心自己,还是出于对父母的报复离开你们一样有人关心我,他觉得应该是前者,但又不确定,因为他觉得自己是无法感受兰馨那种复杂的心情的。
在酒意微醺里,兰馨满眼的失落,嘴边挂着自嘲的笑,这是哲宇从未见过的兰馨,“我是不是很失败?从小父母就不要我了,长大后,疼我的外婆也走了,还有,我最爱的人也莫名其妙地跟我分了手,最失败的是这么多年我还一直忘不了他!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为什么这么失败!”说着说着,便是小声的抽泣,最后竟是放声大哭起来。
哲宇急忙坐到她身边,一手抚过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一手悄悄地把电视机的音量往大了调,然后拍拍她的肩膀,静静地任她哭得惊天动地,梨花带雨。
有多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哭过了?记忆中好像是从父亲离家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哭过了吧?即使后来母亲远嫁他乡,即使后来跟“他”分手,即使后来奶奶离世,她都没有这样哭过,她是那么的倔强,总想把自己伪装得很坚强,唯恐一旦意志坍塌,自己就会一泻千里、溃不成军。
可是今晚,在这个男人的肩膀上,她哭得如此的放肆,如此的痛快淋漓,眼泪和鼻涕全弄在了他的名牌衣服上。而这个男人也是全然不顾,只是静静地等,等。
不知道哭了多久,渐渐地,哭声小了,小了,最后慢慢消失了。倚着这个男人的肩膀,淌了这么多的眼泪,兰馨觉得自己好像被掏空了,又注满了,人却轻松了,她依旧倚着这个男人的肩膀,享受片刻的歇息和宁静。
慢慢地,哲宇双手扳过她的肩膀,一脸郑重的看着她,喃喃说道:“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不许!你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虽然父母从小不在身边,但是你考上了一流的大学,虽然你爱的人离你而去,但是你活得很有尊严,足以让人仰视!”
哲宇心疼地望着她,他想去吻干她眼里的泪,但是他不敢,怕惊着她,只是轻轻地用手拭去了她脸上的泪痕。
“一切都过去了,已经过去了,明天,就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哲宇喃喃地说,他看着兰馨,眸子里闪着光,停了停,带着十二分的虔诚,试着向她发出信号:“不会忘记吧,我一直在等你。”
“我一直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兰馨的耳边回响着这句话,她怔了一下,好像一下子回到了现实,她慌忙挣脱了哲宇地双手,恢复了以往的矜持,“不好意思,刚才。。。。。。”
哲宇微微一愣,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细微得难以觉察,“没事,过年了,不许再哭。”又怕她再去胡思乱想,哲宇想了想,故作严肃地说:“赶快调整好情绪,待会儿周琳他们来了,好轻装上阵,到时候我们俩一定要好好配合,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看着哲宇认真的表情,想起昨天和周琳的约定,兰馨一下子乐了。
日期:2011-12-18 0:49:00
第15章
一阵风,一阵雨,春天便悄悄地来到了人间,柳树枝头萌发了点点新绿,桃花红、梨花白,竞相绽放,空气中到处氤氲着勃勃生机。
兰馨站在阳台上,沐浴着清新、温暖的杨柳风,脱去了厚重的棉袄,心情似乎也随之变得轻松了。想想,其实,这种心情的变化也许与季节无关,以前,总是守着那个熟悉的号码,似乎是守候着某种希望,突然一天,号码变了,人也变了,希望落空了,心却坦然了。经过三个月多的蛰伏,无数次的左思右想,无数次的思想斗争,无数次的自我说服,兰馨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破茧成蝶,只是碰巧在这个充满希望的春天里,忽就长出了翅膀。
早上,兰馨惊喜的发现,绿云竟已经开了!三三两两的花苞中,两朵淡绿色的花静静地并蒂开着,花瓣晶莹剔透,仿佛翡翠琢出的一般,散发出馥郁的清香。
“等春天开花的时候,我来赏花。” ,“等春天开花的时候,我来赏花。”哲宇说过的这句话此时此刻不由自主地从兰馨的脑海里跳出来,不断地回响在耳边。
是啊,花已经开了,可是赏花的人呢?算算看,过完春节又有一个多月没见过哲宇了,虽然还是会收到他的短信。
这家伙在忙些什么?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或发个短信过去,告诉他花已经开了?兰馨心里嘀咕着,可马上又否定了自己,不行,这样不就显得你找个理由想见他吗!
兰馨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有点牵挂他了!你这个大傻瓜,难道他之前对你的伤害和欺骗这么快就忘记了?这样轻易的就原谅他了?兰馨有点恨自己了。但是这种自责没用,因为她的心老是不由自主地会想着这件事。
一整天,兰馨都有点心神不宁,下班后也懒得做饭,打算去外面解决一顿算了。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春天的气息丝毫提不起她的生气,心里总有种空荡荡的感觉,不知不觉中,竟来到了她和哲宇第一次吃饭的西餐厅,一种亲切感不由得升起,转而有一种淡淡的怅惘,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人,却不似从前了。
既然来了,就安安心心的进去吃一顿,看是不是会吃出什么新感觉?兰馨这样做了决定,故作从容地走了进去。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三三两两的坐着一些就餐的人,人们彼此很小声地谈论着,显得轻松而愉快。兰馨从他们身边走过,视线也从他们身上安静地扫过,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在前面桌上坐着的一对男女身上,人也一下子惊呆了。
那男的分明是哲宇!不想会在这里不期而遇,不会是自己出现了幻影吧?还是自己潜意识里希望的?兰馨认真地看了看,没错,还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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