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社会人的非正常死亡——不在场证明之如血残阳》
第48节作者:
李陌359 日期:2014-07-03 14:28:20
“再次见到宋尧,他还是那样潇洒,那样帅气,开着一辆和他人一样干净漂亮的汽车,身边跟着一个带着眼镜儿的漂亮女孩儿。带着我们大吃了一顿后,他把漂亮女孩儿送到的酒店,然后把我们拉到一间装修得有些简陋,安静得几乎只有服务员的茶馆里。一坐下,宋尧就问我们,他离开之后,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儿。我们就把跟杨卵大的事跟他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听得他不时哈哈大笑,尤其是听到杨震开着摩托撞飞杨卵大,自己却吓得半死的事情后,更是笑得身子身子乱颤,搞得我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说完我们的事儿,他又给我们讲了半天他的生意,说这次来,又弄了一批车,又会大赚一笔,说着说着,问道:‘你们后来又见没见过瑶瑶,我怎么到处找不到她?’我这才想起来,只顾着说我和冬海哥的英雄事迹了,却把她那茬儿给忘了。不过,瑶瑶不是说宋尧只是和她玩玩儿嘛,莫非他还真惦记她?我便把瑶瑶去南方打工的事儿告诉了他。宋尧听了,只是叹了口气,却也没说什么。之后不久,他的生意做完了,又在乐原待了几天,就又走了,说是回省城的家里了。我跟冬海哥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带着几个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的小子,逛街、打游戏、喝酒,偶尔打上一场架,于是招来了更多的小弟和仰慕者。但这人一多,我跟冬海哥的麻烦就来了。”
“麻烦,什么麻烦?是不是杨卵大来报复你们了?”沈刚像个听故事的孩子般,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我们才不怕呢,当初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都没怕过他,更别说现在人多势壮的了。其实,我们的麻烦你们一想就知道了,实在是太现实了。”
沈刚睁着眼睛,摇了摇头。
“唉,你这吃喝不愁的,当然不会想到了。其实,那时候我们遇到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没钱了。手下有一帮小弟,威风自然是威风了,可是,我们在一起玩儿也好,喝酒也好,都得花钱呀,钱从哪儿来呢?跟着我们混的,有的是学生,有的是跟我们差不多大的游手好闲没啥事干的,这里面,也只有冬海哥上班,还是个临时工,一个月我记得也就三百来块钱的工资,可我们这一帮子人,每喝一次啤酒得多少钱?按5个人算,一个人喝3瓶就是15块,还得吃菜吧。更别提我们这帮人有几个是没点儿酒量的。一个月,我们怎么着也得喝个十多回的。这是喝酒,还有去游戏厅里打游戏打台球呢,都得花钱。这钱大部分都得冬海哥出呀,他是老大,还挣着工资。而且,他不出也不行啊,我就是我妈一个月给我的那10多块零花钱,不够一顿喝的,别人也都差不多。你们不知道,为这事我们可是愁坏了,弟兄们眼巴巴地看着你,你好意思说哥没钱了,大家散了吧?时间一长,有些弟兄也看出点儿眉目来,喝酒的时候,就跟冬海哥说,咱们这些人都是好兄弟,又都年轻力壮的,哪能老是混吃混喝的过日子呢,不如一起干点儿啥,弄他点儿钱来,好好快活快活。这谁不想啊,可能干啥呢?做生意?没本钱;一起当工人?那还不如大家散伙儿呢。就听他继续说,结果这小子给我们出了两个主意。一个是收保护费。现在冬海哥名气也有,小弟也有,去收保护费的话,谁敢不给。别的不说,起码以后喝酒打游戏的钱不愁了。还有一个就是,瞅着机会,干他一票大的。偷东西需要技术,但抢劫的只要胆子和力气就行。说抢银行是笑话,但瞅准机会抢个有钱人啥的,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听了他的办法,冬海哥差点儿把酒瓶拽他脑袋上。这里面没一件不他妈是犯法的事儿。没错,我们这些人是好打个架,有时候也欺负个人,但年轻人嘛,火气壮,而且也不犯法,至多就是不小心把架打大了,进个拘留所的事儿。可是收保护费和抢劫,冬海哥可是被拘留过,受过法律教育的人,知道这里面的差别。再说了,你还团伙干这件事儿,罪加一等啊!坚决不能干!但这不干那不干的,没有钱,没的吃没的玩儿没的喝,兄弟们眼看着就要离心离德了。
“正这时候,我记得是冬天了,冬海哥一天在厂里上班儿的时候,接到一个长途电话,一听,居然是宋尧打来的。听到冬海哥的声音之后,连句寒暄都没有,宋尧直接就问:‘冬海,有点儿事儿,能来帮我个忙吗?’冬海哥听宋尧声音不善,就问:‘啥事儿你说吧,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在学校让人打了,丢人丢大了,你看咋办。’‘行,我知道了,我明天一早就坐火车找你去。你告诉我去哪儿找你。’‘好兄弟,我就知道最够朋友,讲义气。不过你也别着急,不在这一两天的,你来前打我的呼机吧,我的号儿你还有吧。到时候我去火车站接你去。’‘对方是啥人,用不用我带上几个兄弟去?’‘也是混的,你要带的话就把驴屎肠带着,甭带别人。’‘行,你放心吧,我明天准保到你那儿。’‘那你上班儿怎么办?’‘请个假就行,这事儿你还操啥心呢!’说完,他就挂了电话,请了假,跑到学校来找我,让我第二天跟他一起去邻省的省城替宋尧出头。我一听还挺高兴,一个是好久没怎么痛痛快快地打架了,手脚有点儿痒痒;在一个我从小长这么大,连乐原都没离开过,现在能出趟省,能不开心嘛。那时,我们以为就是打一架把欺负宋尧的人教训教训就行了,依我们的经验来说,就是小事一桩。哪知道去了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为这事儿,我们在邻省的省城呆了好一阵子,回来后我俩都被开除了,我没学上了,他也没班上了。而且,以后我们再也没去外地惹过事,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那次我们算是领教了。但是,也是从那件事,我们见识到了宋尧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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