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平凡的小县城也有鬼神莫测的一面》
第40节

作者: 左手蔷薇右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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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4-15 18:21:00
  矮个子慢慢走上去,越走越慢,走到对方领头的青年人跟前稳稳站住。他个子本来就矮,加上站在下首,显得更矮小了,但是他微微仰着头,端着身子,在气势上一点没落下风。我想着这是谁先动手呢?小个子你虽然看上去身怀武功,但对方这么居高临下的,突然给你脸上一电炮或者当胸一脚,你不直接滚绣球了吗?双方对峙了一会儿,矮个子突然抱拳行礼。对方的青年也不再双手抱胸,抱拳还礼。青年人还完礼,双手没有放下,相互分开,双臂依然环抱状,手却握成两个拳头,慢慢平推了出去。“动手了,动手了。”我心里大叫。好像我平时不是一个多么爱看热闹的人,但这个时候心里也是兴奋得紧,看来这真是中国人的通病。矮个子举起胳膊,也是双臂环举,却把双手张开,把自己的手掌推向对方。大家眼睁睁看着青年的双拳顶到了矮个子的手掌心上。两个人都是浑身一震,青年的身子震得更厉害一些,矮个子双腿微曲,更快的稳住身形。魁梧在我旁边悄声说:“这tm是什么功夫?你知道吗?”我摇摇头:“行都当地倒是有一种拳法,叫做罗头拳,我做普查的时候看过当地人耍过,看招式不太像。”我看到矮个子好像又发了一下力,青年终于控制不住,往后倒退了半步。这个时候青年侧后方的一个人用一只手搭在了青年的肩膀上,他马上就稳住了。矮个子又开始发力,青年侧后方的那个人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青年身后另外又有一个人把手搭在了青年的另一侧肩膀。可以看出此时矮个子全身都开始挓挲起来,绷足了劲力,但面前的青年人却已经纹丝不动。突然矮个子后面也有一个人出手了,他也如法炮制,将一只手放到了矮个子的背部,然后对面的三个人身形又开始不稳,竟然齐齐往后退了一步。这样看来,还是我们这边的人更厉害一些。紧接着,对方的第四个、第五个人又开始把手放到前面人的肩膀上,当这种新的均衡建立起来,我们这边马上又有一个相应的人同样如法炮制,然后这种新的均衡马上被打破,对方处于劣势,继续往后退去。不知不觉,我们的人开始往山路上走上去,我们几个跟着人流也慢慢靠过去。正如云山观的看门人说的,这个天气真的没有什么人到山来。除了我们和对方,整座大山保持着沉默,沐浴在沙沙的小雨里,没有人说话,而蜿蜒的山路因为敌我双方的接敌直接连成了一条人的长龙,这条长龙在慢慢地往上移动,没有人说话,气氛非常的诡异。

  日期:2015-04-15 18:45:00
  过了一会儿,我们的人马密密麻麻都聚拢在山路的入口处了。我抬头看着对方,没来由的为他们担心起来。他们的人比我们少得多,功夫也貌似没我们这边厉害,看来不出意外一会儿就应该不行了。我又看了一眼旁边大石之上站着的那个中年男人,在细雨里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并没有慌乱之意。
  “不对,有些不对。”突然我旁边有人在喃喃自语。我扭头看过去,一个穿浅颜色西装的胖子站在我旁边,他脸色白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这个时候正拿着一块手帕在擦脸上的水迹。这个人穿戴的像一个来考察项目的老板,在这种场合、氛围之下显得无比突兀,更带着一丝滑稽。我之前没有注意到他,甚至怀疑起来是不是混进一个进山的外人。
  “唐老师,哪里不对?”晓军平静的问道。
  白胖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山路之上的博弈,不停地擦脸上的水迹,迟疑地说:“再看看!”

  日期:2015-04-16 17:54:00
  这个时候我们这边的队伍越来越往上,加入队伍的人数也越来越多,而对方的队伍一直在后退,但退的也不慌乱,步子也走得扎实。如果我摘下自己的近视眼镜,只会看到似乎有两条巨蛇在对顶一样,一条粗大一些的巨蛇在缓缓往上游动,而上面一条稍细一点的蛇则同样缓缓的往后退去。对方领头的青年已经由原来在山路中间的位置退后到山路的上端,再这么下去,对方的队伍可能在一瞬间就会崩塌掉了,可能有的人甚至会从旁边的岩石上摔下来。

  周围依然很安静,在淅淅沥沥的雨里面,可以听到有众多呼吸的合奏,无论我方还是对方,这些人的气息都非常悠长、平缓,有节奏。“这有点像拔河,”我悄悄和魁梧说,“只不过是对顶而不是对拉。”魁梧也低声的说:“你的意思是下雨天我们大老远的跑过来和当地群众参加一场体育比赛。”他这句话和当前沉重压抑的气氛形成了一种有趣的反差,我有些忍俊不禁,咧嘴笑了起来。
  突然旁边站在大石头上的中年男人扯着嗓子吼了起来:“锥——”我毫无防备的吓了一大跳,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对方的这条长蛇显出了细微的变化,就好像平静的湖面上起了一丝丝波澜,这些人的迅速的调整了彼此站立的位置,而且各自的胳膊和双手用一种各式各样复杂的姿势连接在了一起,我虽然没有看懂,但感觉对方似乎马上变成了一个奇妙的整体。变化就好像崩塌之沙丘,我们这边组成长蛇的人群齐齐闷哼了一声,这声音合起来也够大的,然后阵型一下子有了些散乱,开始有些狼狈的被挤压着往下推。阵前的矮个子卯足了周身的力气,依然踉踉跄跄止不住脚步,所有人都低头发力,队伍没有一开始那么散乱,但还是在慢慢退下来。

  “再上人!”晓军低喝道。
  又有若干人影从我们这里冲出去,继续加入到这条巨蛇里面,竭尽全力抵住自己前面的人,然后情势依然没有改善,我们的队伍依然在缓缓下降。形势一下子变得非常紧张,我们这边足足有四五十人加入进去,而且大多数都是高手,而对方似乎自始至终还是那一二十个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中年人鬼叫之后就面目大变,变得威不可挡。
  “果然是锋矢之阵!”旁边的大白胖子大喊大叫。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风湿?什么风湿?谁得了风湿?我和魁梧面面相觑,胖子继续大叫:“就是武田八阵中的锋矢之阵!”

  日期:2015-04-16 18:05:00
  我明白了一点,原来是一种阵法,这个武田八阵是什么东东,听着好像是日本人的玩意,怎么又牵扯进日本人了,我感到有些晕头转脑。
  晓军点点头:“唐先生,以何破之?”胖子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头凝神看着。
  步步退让让我们这边显得有些狼狈,特别是打头的矮个子,有一会儿简直像是风雨中飘零的叶子一般摇摆,他像是一个头目,武功又最高,但却搞得如此尴尬,不由得动了火气,“嘿”的一声吐气开声,矮个子硬生生的站住,马步稳稳端起,他之后的众人不约而同齐齐发力,正在下落的队伍一下子止住颓势。矮个子稳住身形,过了一会儿,竟然硬生生的往前踏了一步,其悍勇之态,令人矫舌不已。他的头顶竟然也渐渐升腾起一阵水雾,显得气势非常骇人。

  日期:2015-04-16 18:25:00
  我们这边又开始往上推进。突然旁边的大白胖子就冲了过去,吓了我一大跳,他冲过去不是帮着往上推,而是顺着已经非常狭窄的人缝拼了命的往上钻,现在山路上如此密集,而且大家又都在全力以赴,这个死胖子居然能挤过去也真是一件本事,我有点怀疑这个大白胖子是不是没有骨架子只有流动的肥肉,所以再小的缝隙他也能靠着肥肉的流动钻过去,这个大白胖子一直冲到几乎我方队伍的最前端,然后噗嗤一下子跌了一个狗吃屎,在众人的腿缝之间趴在了地上。在那一瞬间我丢掉了好笑的念头,开始担心这个胖子不要被乱脚踩死。但是这个神勇的死胖子竟然又很快站了起来,继续又回头利用自己的肥肉“流”了回来。我和我的小伙伴都被这胖子的神技惊呆了,只是有一个疑问,你tmd到底想去干什么?

  我们看着这个一身漂亮西服变得脏兮兮皱巴巴的喘着粗气一头大汗的胖子,都显得有些无语,晓军却突然笑了起来:“看来唐先生已经有破敌之策了!”胖子尽管狼狈不堪,仍掩饰不住脸上的自得:“鄙人在日本精研阵法一十二年,破区区此阵,只在须臾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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