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体屋子》
第26节

作者: 胡马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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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10-27 01:52:56
  7
  晚上兄妹二人仍然让我回宾馆睡,第二天九点多来到医院,此时,雨艺去查了帐,六十万真的已经打过来了。医药费的事情叶义说约了对方来谈,他让我和雨艺都回避,他自己谈。
  我和雨艺心神不宁地在宾馆房间等,没一点心情亲热,都很担心事态的发展。

  不到一个小时,叶义打来电话,说没事了,让我们过去。
  一进门叶义就叫我们去办出院手续,说:“款子的事全部解决好了,我们争取晚上就走,去深圳。”
  我和雨艺认为太急了,怕叶义身体经不起路上折腾,但叶义坚持说没问题。
  随后医院就来了一些人,都是叶义叫来的,在病房里处理了一些事情、互相告别。
  我和雨艺出去订机票。
  其实经历了这两天,我也觉得要赶紧走了,这里时刻在酝酿着某种危险,而且吴忠只准了我四天的假。
  我和雨艺走出去十多分钟,我却感觉有人在跟踪,我对雨艺说了。雨艺也警觉地留意了周围,告诉我确实有人跟踪,不过不是那些人,而是她认识的一个男孩。
  就在这时,我父亲打来电话,他问我房子的事,我告诉他和雨艺在她老家,房子还没去看。
  他说:“你去她老家干嘛?”
  “没什么事,来玩两天。”
  “那你记得回去深圳留心去看看房子,我们还打算你妹妹暑假放假了一起过去住呢。”
  “我会去看的,你放心。”经过前些日子在深圳的相处,我和父亲的关系差不多恢复了正常。

  刚说完这几句,我后脑勺被人重重地拍了一巴掌,手机掉在地上,我听到父亲的声音还在电话里“喂,喂——”
  日期:2013-10-27 01:53:18
  我身后站了两个男人,因为打电话没留意雨艺,我们被这两人分开一前一后。
  雨艺用本地话大喊,但我只听懂了两个字——锤子。
  莫非就是捅了叶义一刀的锤子吗?

  锤子挡在我前面,说:“就是你这王八蛋?”
  雨艺绕过来,拉着我的手臂,对锤子怒目而视,说:“你要干什么?你敢动试试看!”
  另一个男人要冲过来,但被锤子挡开了。
  我去捡手机,拿起来发现没声音,也不知是父亲挂断电话还是手机坏了。
  但我十分平静,这和我前些日子纸人一般的心境有很大不同,我问雨艺:“怎么回事?”
  雨艺没回答我,对锤子用普通话说:“我哥已经挨了你一刀,过年的时候我哥也跟你说清楚了,没想到你这么无赖!”
  锤子却用本地话叽叽呱呱说了一通。
  雨艺都用普通话回答,我终于听出了名堂:这个男人是雨艺原来的男朋友,大概是因爱生恨,他得不到雨艺,别人也休想得到,他要报复。

  然后我就插嘴了,我扶了扶眼镜先对雨艺说:“雨艺你报警。”又对他说“那你要怎么样?——也给我一刀?”
  雨艺没报警,死死拉着我,对他说:“你滚吧,无赖。”
  我抱住雨艺,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真要刺就来吧,老子不怕。”我挺身而出。
  锤子走前一步推了我一下,我突然放声笑了,对雨艺说:“宝贝——别怕,我们走。”拉起雨艺就走。
  两个男人又跟上拉扯,雨艺回过头,照锤子啪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说:“去你妈的,以为我怕你啊!”

  我当场惊呆了。这女人突然迸发出这么大能耐。
  雨艺这巴掌一下把锤子也打蒙了,他摸着脸。雨艺猛地冲出去,一个劲地推他,一连好几下,把他推的往后退了几步。另一个男人这时却站在一旁发呆。
  雨艺说:“我哥的那一刀还没找你算账,你他妈的来找死!”一边说一边又死命地推他,锤子却没敢还手。
  我跑过去把雨艺拉回来,也对锤子说:“有什么出息!”
  我和雨艺扬长而去,头也没回。
  日期:2013-10-27 01:53:42
  他们没再跟上来。这时我才开始发现自己很激动,手都在哆嗦,我掏出手机给父亲打电话,发现是手机摔坏了,开不了机。
  雨艺把她电话给我,我还能熟悉地记得父亲的号码,拨过去。父亲说:“怎么了?说着说着就断了。”
  我说:“手机坏了,用雨艺的电话给你打的。”
  “没出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呢,没事。”
  “手机坏了去买一个。”
  “我回去就去买。”
  “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就到深圳了。”
  “那行了,你去吧。”他先挂了电话。

  很多年都是他没说完我就不耐烦要挂电话,而现在,我还想再说几句,他却把电话挂了。这表明父亲对我放心。
  我们订好了晚上9点的机票。回去的路上,雨艺把这件事前前后后都告诉我了,说锤子是高中同学,追求她很多年,但因为怕影响学习,叶义当时出面叫锤子别缠雨艺。锤子是个死心眼,叶义完全是随口说等高考完了以后再说,但锤子真的记在心上,无心读书,神魂颠倒,高考也没参加就混了社会。等雨艺上大学后,锤子由爱生恨,总是纠缠不休,说是叶义害了他,和叶义就翻脸闹开了,后来又跟了叶义死对头那帮人,变成了仇家。这次打架,他对叶义下手,也有报复的因素。

  雨艺说春节那时也就是这个人,突然大张旗鼓来他叔婶家提亲,简直一个神经病,还搞得十分隆重,当时整个村子都知道,非得叶义回来才能处理。
  “真的奇葩。”雨艺说。
  我心想,雨艺虽然这么说,估计还是她当初有过什么承诺,否则应该不可能。就如叶义说的,主要还是雨艺自己惹的祸。
  不过我没再追问,雨艺对锤子已经是讨厌到骨髓了,她现在心里只有我。
  下午,我们收拾好了一切,叶义也出院了,虽然行动不便,但扶着也能走。我们打了一部车,三个小时后到达机场,已经是傍晚。这时叶义显出疲劳,伤口一直很痛,他咬牙坚持着。

  到达机场后我们心情都变得愉快起来,觉得离开了是非之地,很快就能回到深圳,可以安静地生活在一起。
  我对叶义说,找一个合适的项目,等他伤养好我就辞职和他一起干。我们就如一家人一样憧憬着似乎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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