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洛山上 ——在异国的同志恋[BL]》
第5节

作者: jingojingojin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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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在山上,我们两个人面对着整个海湾的夜景,大尚就在后面抱着我。曾经我也在格里菲斯天文台看过洛杉矶的夜景。湾区的夜景并没有洛杉矶震撼,但夜景中有太多的细节可以去看,以至于看了又看还是看不够。

  大尚说,他并不怕跟我在一起,哪怕没有什么结果。他那么喜欢我,真正害怕的是最终没有个好结果反倒从此失去了我。而我们两个人差这么多岁,并不在同一人生阶段,一旦在一起很可能谈不明白最后就早死不相往来了。
  听着他的话,不知道这是真的珍惜还是单纯的搪塞。我只是说,感谢他这段时间带给我的快乐。
  日期:2015-03-08 02:13:36
  八十年代初的北京,百货商场的电视都是摆在桌子上卖的,胡同里的大妈们都坐在院门口嗑着瓜子谈论老张家老李家的事情。西城一个建工很讲究的四合院里,一家人很珍惜地过着十年浩劫后平静的生活,他们都是十分本分的人。曾经有地的,一度都成为过全民的敌人。后来突然有一天,家里最有学识的长者成了爷爷奶奶,经商和做工的儿子儿媳成了人之父母,大尚就生在了这里。大尚小时候经常跟小伙伴大冬天得把雪踩实了再冻一晚上,第二天就能穿着片儿鞋在上面打滑溜。大尚上小学的时候一直是个优秀听话还漂亮惹人喜欢的孩子,唱歌的时候老师让他领唱,跳舞的时候老师叫他带着女孩子跳。小学毕业的时候,大尚被一所特别好的初中要走了。

  上初中的时候,其他同学纷纷步入情窦初开的那个年纪,而大尚的青春期却比别人晚来许多,他成了班里最矮的孩子,嗓音也迟迟没有成熟,大尚妈妈来学校送伞时都找不到自己的孩子,没过多久大尚便开始发胖了。当时的大尚还留着Kimi那样的发型,于是开学几个月后的一天,语文老师把大尚叫到了办公室,双手抓着大尚惊讶的跟其他的老师说,你们看哪,原来他是个男孩子!
  那些年,大尚成为了同龄孩子欺负的对象。那时还是九十年代,大尚看到家里有钱的同学带着耐克的帽子,于是就吵着让妈妈给自己也买了一个。带了没一个星期,竟在胡同里让一群小青年抢走了,大尚吓得回家也没敢再提,大尚妈妈虽然再也没有看见儿子带那款耐克帽子,也并没有开口去问。
  初一最后一个儿童节,学校组织各个班级给每个同学过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儿童节,于是老师布置每个同学回去买一份礼物,在班级活动上同学们会以抽签的方式交换礼物。大尚很认真的拉着爸妈去百货商店买了个三十多块钱的小礼品,同样是九十年代,三十多块钱并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而活动的前一天,班长阴差阳错得不知为什么就忘记了在签子上写大尚的名字,于是大尚等啊等,怎么也等不到自己。最后老师宣布活动圆满结束,大尚这才告诉老师自己还没有被叫到。老师愧疚又诧异地把桌上剩下的两个破娃娃送给了大尚。

  依然是初中的时候,大尚在街边用两块钱买了一只蝈蝈,卖蝈蝈的大叔见他是个孩子急牢牢得给他选了一只,收了钱骑着自行车就跑了。这时大尚才发现盒子里的蝈蝈是少了一只腿的,他对着蝈蝈说,没事,我会照顾你的,不会扔了你不管。这种状态几乎一直持续到高中毕业。但当年的大尚是个内心世界很丰富的孩子,而且他始终是深受父母和爷爷宠爱的,所以这种被欺负被忽略的生活并没有影响他成为一个善良的人。

  2000年之后,大尚考近了一所国务院直属的名校。那段时间北京开始加速城市建设以迎接奥运,于是大尚一家人也从四合院搬出来住进了东城那边的楼房。十八岁的大尚才正式进入青春期,他的轮廓开始发育,面孔变得阳光帅气,他开始喜欢壮实的男体,迷恋上了健身,坚持去健身房,最后练出了一身好身材。每个周五下午,他都会和宿舍里一个外号叫“小广东”的哥们一起去百盛购物中心,逛一圈杰克琼斯,买一本港版的男性时尚杂志,两个人在旁边的肯德基里吃一份鸡肉卷,最后再在一号线上分别,他做到四惠站下车,回到家里,听着张信哲的歌,翻看时尚杂志。

  大三那年大尚跟着一部分同学搬进了位于大运村内部的宿舍,他在这里认识了自己的初恋男友。大运村的宿舍一个房间只住三个人,而第三位室友为了专心考研独自租房去了,这就给了他们两个人独处的空间。在这个宿舍里,他们沉迷于做『爱』,有的时候一天一做就是三次。他们还玩遍了各种花样,有的时候男友会把大尚绑在床上,在他身上滴蜡,然后在坐上去。想象着大尚这样一个壮男裸露着被绑起来,也真是觉得刺激。

  将近毕业时,大尚做了出国读研的决定。临走前一晚,他第一次让男友攻了他。去机场那天,他上了地铁,男友哭着追着地铁一直跑到站台的尽头。
  日期:2015-03-08 03:37:35
  来到旧金山的大尚很快就认识了老王,也许是老王给了他一种家长一样的庇护感,大尚认准了老王就是他要一块过日子的人。没过多久两个人就在加拿大结婚了,于是曾经毕业回国的想法也在一夜间不复存在了。
  婚后没过多久,两个人的*生活就不再和谐,由于美国的食物卡路里过高,大尚又一次开始发胖。再后来老王开始嫌弃他,经常对他破口大骂,心情不如意的时候就在家里砸东西,生意不好的时候就骂他“克夫的东西“。有的时候让他上床前去卫生间自己解决一发,否则不许上床。这些年老王一直在外面乱搞,有的时候把话直接摆在表面,告诉大尚他还在外面物色新的人,如果有合适的就一定会跟他离婚,这时候大尚只能哭求老王别离婚,然后做很多事情来讨好老王。无论是研究生时期,还是工作的前几年,大尚相比老王都是个经济上处于明显弱势的人,于是老王就任意地欺侮和摆弄他。

  婚姻就这么走了七年。
  有时候大尚也会自认为是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他可以逼自己吃不喜欢吃的蔬菜,可以逼自己喝不喜欢喝的果汁,还可以逼自己坚持不幸福的婚姻,只要他自己认为这样做是对的就一定能坚持下去。
  老王四十岁那年,跟大尚商量了一下,决定公然带人回家做『爱』,可能是觉得在性方面有所亏欠,有的时候也会拉他一起三人行。这种事情,商不商量也许都没什么意义,因为只要是老王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而一个微妙的变化是,同年大尚的工资翻倍,他设计的产品开始在各个国家上市,一夜之间大尚能逛得起外面一条街所有的店,吃得起所有的饭馆了。而这时的大尚也早已恢复了往年的帅气,身材也像以前一样好了。

  而事情的转折点是有一天老王带了一个拉丁人小伙子回家三人行。此后这个小伙子就喜欢上了大尚,开始单方面的追求他,于是大尚就真的动心了。是真的喜欢,还是出于报复心理,还是一种对于认可的渴望?大尚自己也分不清楚。不久之后大尚就被老王赶出了家门,只能临时搬进了拉丁小伙的房子。这就是2012年的那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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