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社会人的非正常死亡——不在场证明之如血残阳》
第51节

作者: 李陌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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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宋尧开着车载着我们到了学校,在校园里一边走,一边给我们介绍哪是宿舍,哪是这学院那学院,哪是图书馆,哪是他上课的地方,最后,他把车停在了一个网球场边上,将车窗摇了下来:‘看到那个正在打网球的了吗?穿着一身红色运动服的那个。’‘看见了。’‘就是他,你们先下车,在周围看看,把他的模样记牢了。我先开车走,在图书馆等你们。’我跟冬海哥下了车,隔着球场的护栏看了会儿,趁着他偶尔弯腰捡球的机会,记住了他那张年轻英俊的脸。感觉差不多了,我们不急不忙地溜达到了图书馆,上了宋尧的车。‘怎么样,还有问题吗?’‘他平时去哪个食堂吃饭,你知道吗?我见学校里有好多食堂。’‘想在吃饭时动手?好主意,那时候人多,会有好多同学看到的。不过,完事儿之后你们打算怎么跑啊?’‘这你甭操心了,把自行车给我们准备好就行了。’‘自行车的事儿你放心,明天你们别出门,在房间里等我的电话。对啦,差点儿忘了,他一般在第一食堂吃饭,我带你们去看一下。’说着,他发动了汽车,带着我们到了他所说的第一食堂看了看,然后才离开学校,回到了招待所。隔天上午,我们接到了他的电话,告诉我们自行车已经准备好了,让我们到学校北门附近的大桥下面,那里有一个修车铺,到了那里,就说是帮朋友取车的就行。冬海哥看了看时间,刚好是上午10点,就握着话筒问道:‘你们食堂几点开饭?’听完了宋尧的答复,冬海哥语气坚定地说道:‘今天中午,我们就动手。’

  “取车很顺利。修车的老板是个一脸胡子的中年人,穿得脏兮兮的,正埋头在那儿使劲儿地磨着一个胶皮车胎。听我们说来取车,看了我们一眼,问也不问,一指离他不远处的那个桥墩,‘到那儿挑去吧。’我俩有点迷惑的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在桥墩的另一侧,堆了十多辆新新旧旧,牌子和款式各异的自行车。我们一下子明白了,宋尧这是给我们找了个卖赃车的人,这小子还真行。我跟冬海哥挑好了车,试了试,还不错,连车闸都很好用,可就是没有车锁。于是,我们推着车到了中年男人那儿,‘老板,车锁呢?’‘20。’老板头也不抬地说。‘20?这也太贵了吧。便宜点儿!’‘爱买不买,多少年了,都这价儿。这里的学生都知道。’没办法,我跟冬海哥只好出了40块钱,买了两根细得比铁丝粗不了多少的链条锁,骑着往学校里去了。一路上,冬海哥告诉了他的计划。我俩分开行动,等周汉秦在食堂附近出现后,他就上去,我在旁边看着。等他俩发生冲突后,我装作上去劝架,把周汉秦控制住,由冬海哥动手,给他破破相。然后,我跟冬海哥各自想办法各自离开,最后在招待所集合。对这个计划,我没啥意见,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是照他说的干。我们两人骑车离开了大桥,快到学校门口时路过一家小超市。冬海哥停下车,让我等他会儿,便进了超市。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罐可乐,他拿了一罐儿递给我,说道:‘咱俩分开进去,把车停好,然后都到一食堂那儿守着吧。’说着,他拍了我肩膀一下,便一撇腿,跨上了车,脚一蹬,飞也似的朝学校门口骑去了。眼看着他进了校门,我打开可乐,几口喝了个精光,然后把可乐罐儿一扔,也骑车进了学校。

  “进了学校后,我不着不急地骑着车,眼看着前面就是第一食堂了,便把车停在一幢楼的墙根,锁上车锁,大摇大摆地来到通往食堂路上的一排报纸宣传栏旁,一边装作看夹在里面的报纸和贴的各种通告,一边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本来,我还想找找冬海哥,看他在哪儿藏着呢,结果左左右右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他半个影子。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但慢归慢,该来的总会来——目标终于出现了。只见周汉秦穿着一件惹眼的红色的羽绒服,身边还跟着两个同学,一路有说有笑地正往食堂走去。一看,我心里想,坏了,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他有可能会和同学在一起。这可怎么动手。我正着急呢,就见冬海哥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拐了出来,一手攥着那个装着可乐的塑料袋,一手拿着一罐已经打开的可乐,边走边喝,朝着周汉秦三个人的方向走去,一副急匆匆的样子。我假装看着报纸,耳朵树得直直的,留意着那边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出动。忽然,就听‘咚’的一声,然后是一声叫喊:‘你看着点儿啊,往哪儿撞呢!哎呦,我衣服——’我连忙转头一看,原来是冬海哥走路时撞到了最边上那一位,结果手一歪,罐里的可乐洒了出来,正流在那人浅蓝色的外套上。‘噢,对不起,对不起。’冬海哥连连赔罪,做出了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对不起就行啦,’被泼了可乐的那位还没说话,走在中间的周汉秦却开口了,‘你知道人这衣服洗一次多少钱吗?’冬海哥把头一抬,生气道:‘我又没弄脏你的衣服,人家都没说话,你他妈管的狗屁闲事啊!’周汉秦一听冬海哥口气不善,登时火便冒了起来,又仗着自己长得人高马大,一把抓住了冬海哥的衣服领子,‘你说啥呢,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这是我同学,我怎么不能管。’他的那个同学倒是个老实孩子,见状反而去拉他,嘴里还说:‘老周,老周,算了算了,不就泼了点儿可乐嘛,我看他也不是故意的。’另一个同学却是个好事儿的主儿,在一旁帮腔道,‘老三,啥就算了,我看他就是故意撞你的,路这么宽,哪走不行,非往咱这边挤,不能就这么算了,让他给你把衣服洗了。’我一看,该我上场了,便几步赶过去,一把从周汉秦的后面把他抱住往后拉,嘴里煞有介事地说道:‘别打架,别打架,有事好商量……’周汉秦被我一抱,大概也觉得情况不对,手就从冬海哥的衣领上松开了,身子使劲儿扭动了几下,‘你是谁呀,你抱着我干啥。’这时候,冬海哥忽然把手里的可乐罐往地下一掼,右手把装着剩下几罐可乐的袋子拧了几圈,然后朝着周汉秦的头上一抡,瞬间,几罐装得满满的可乐便砸在了他的头顶上,他刚来得及‘哎呀’一声,只听一阵金属声和击打声连响,冬海哥不停地抡着手里的熟料袋,将几罐可乐变成了流星锤,左一下右一下地砸在了他的额头上,眼角上,鼻梁上,不一会儿,便被砸的满脸是血,把他身边的两名同学吓得退后了好几步,哆嗦着动都不敢动。我这才知道,原来冬海哥为啥买了这么多可乐,早知道我就不喝他给我的那一罐了,想来袋子里的可乐多一罐,杀伤力就能多一分吧。你们都看过《古惑仔》吧,我跟你们说,跟冬海哥比,靓坤拿可乐瓶砸陈浩南那段简直是弱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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