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三江源之——金雪漫舞(东北胡子与抗联的传奇)》
第49节

作者: 棒槌鸟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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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深夜,外面的风雪很大,吹的窗户纸都“呜呜”的响。菊儿有点害怕,又想起楼下的炉灶,倒风会不会顶灭了,就起身下楼。经过大哥门口,看见灯光还亮着,也没大在意,就下楼把炉灶透开,然后上了楼,她想等炉灶着旺了再添点煤压上。
  日期:2013-08-12 03:29:42.0

  再次经过大哥的门口,发现里面不仅亮着灯光,还隐隐约约有低低的说话声。菊儿知道,有次大哥醉了时和她偷偷说过,大哥的一个要好的女同学,在什么油星(游行,她也不知道)里死了,他一辈子也不会结婚的。所以菊儿就想听听屋里到底是谁和大哥说话,她停下脚步,慢慢的把头贴在门上。突然,里面的人一下子把门拽开,闪的菊儿差点趴门里头。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子,两手还把着两边门扇,脸上的表情很惊讶,斜射过来的灯光,照的他的眼镜忽明忽暗的。这人一看是菊儿,马上不好意思起来:“啊!是菊子妹妹啊……”就不知道说啥好了。

  躲在一边的白金明赶紧藏起刀子,走过来问:“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有事儿?”
  菊儿也有些难为情,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支吾了半天,说:“都下半夜儿了,俺去透炉子,看恁屋还点着灯,寻思问问恁们饿不饿呢。”说的时候,却看见那个叫张佐汉的年轻人,把一些花花绿绿的纸,拢起来放在桌子的下面了。
  白金明见菊儿往里看,急急忙忙的说:“妹,那正好,你下楼去,打点浆子(浆糊),多打点儿,哥有用。再顺便给俺俩整点吃的。”说着就往外推着妹妹。
  张佐汉听白金明这样说,走过来道:“大哥,我和菊子妹妹下去弄吧,浆子得一个劲的搅。”他意思菊儿一个人没法弄。白金明说:“那行,菊儿你做点面条就行。”

  进了厨房,菊儿麻利地和了点面,然后把连灶(连灶:饭店用的那种)里压了点煤面子,放上两个马勺。没有火的后灶添上水,在有火的前灶上爆了锅,炝点酱油,也添好水,就开始擀面条了。擀了几下,看见张佐汉还傻愣着,就笑着说:“恁怎么还不打?面这不搁这了吗。”
  张佐汉说:“啊。不是得等水开了吗?”
  “哈哈哈哈”说的菊儿哈哈笑了,菊儿娇嗔的看他一眼,说道:“俺听恁说打浆子要一个劲儿的搅,还以为恁会呢。要凉水下面粉,开水不成了疙瘩汤了!”说完又忍不住笑了。
  张佐汉又不好意思起来,一边拿面粉一边说:“我看见俺妈就是一个劲儿的搅,啥时候搁面粉可没看见。”

  灯光里看见张佐汉脸红了,菊儿想起了前几天张佐汉给她治脚的事,也不禁脸上热了起来。
  日期:2013-08-12 22:51:04.0
  那天一大早,菊儿在门口扫雪,原本伙计已经扫了一遍了,菊儿嫌没扫干净,就又拿起扫帚仔细得扫着边边旮旮。一个没注意,身后的石阶一下把菊儿绊倒在地,冬天穿的臃肿,这下着实卡(摔)的不轻。远处走来的张佐汉正好快到酒楼了,看见菊儿挣扎了几下都没站起来,赶紧跑过来扶起她。菊儿试了几次,右脚都不敢落(lao)地,张佐汉一看,菊儿都疼得直吸冷气儿了,就啥也没说,哈下腰,背起菊儿进了鸿宾楼。

  菊儿长这么大连手都还没让人碰过呢,更何况这个青年男子还双手托着她的屁股背着她,羞得菊儿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俩手扎撒着也不知道往哪儿放。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傻掉了,连老掌柜焦急的眼色和伙计们担心的问话,她都觉得是和平常不一样的了。晕晕乎乎地被背到了楼上,羞涩让菊儿觉得这段距离老长了,可她又似乎觉得太短了,还没怎么感觉咋就到了呢,难道自己喜欢这样趴在这个男人的背上?菊儿羞臊的不敢往下想了。

  张佐汉到没想那么多,把菊儿放在炕上,脱下菊儿的棉鞋,刚要拽袜子,菊儿赶紧直起身来,不让他动。佐汉扒拉开菊儿的手说:“什么时候了,还顾得封建,疼得这么厉害,可别伤了骨头。”说完他顿了一下,才想到这里可不是奉天他们家那个大城市,就解释说:“菊子——他一直这么叫,我父亲就是奉天有名的骨科大夫,我虽然没学过,可从小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一点,你放心,我给你看看。”见菊儿犹豫着松开了拽着袜子的手,张佐汉蹲下身,轻轻的抬着菊儿的小腿,慢慢的拽下了袜子。

  张佐汉的手刚碰到菊儿的脚上,菊儿就突然抖了一下,然后她把一只胳膊横在眼睛上面。张佐汉赶紧问疼吗?菊儿用鼻子轻轻的嗯了一声。这时两个伙计上楼问怎么样了,菊儿赶忙慌慌张张的说,没事儿了,快去忙活饭店的活吧。说完,菊儿的手依旧遮着眼睛,好像是从黑屋子里走出来遇见阳光了那样子。
  菊儿当时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她试着(觉着)张佐汉用一只手轻轻的攥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轻轻的摁了摁踝骨的周围,然后并起四指压捏了几下。问她疼还是不疼,问完了之后,握紧脚踝上面,菊儿就试着一只温暖的手从脚底整个握住了她的脚。菊儿感觉她都瘫软了,疼痛的感觉似乎被那只大手的感觉替代了。
  突然,张佐汉一抻一晃,还没等菊儿喊出“疼”字来,他就说:“好了!”然后在脚踝处捋了几下说:“没事儿,就是崴脚了,错了筋,现在没事儿了。你老实儿躺着,别动,我马上回来。”说着,他起身“咚咚咚”跑下楼去。

  脚步声早就消失了,菊儿还没缓过来神儿呢,仿佛那只温暖又温柔的大手还在她的脚上摸捏着。她感觉身子又软又烫,比身子还烫的是自己的脸和那只受伤的脚。
  日期:2013-08-13 00:53:41.0
  脚步声又回来了,菊儿依然用胳膊挡着脸,好像是睡着了,只是受伤的脚伸在离炕沿更近的地方。
  张佐汉找了个小板凳坐在炕边,把从楼下拿上来的溜子酒(70°的烧酒)倒在一个小碗里,划了根儿火柴点着了。然后沾着热酒,开始给菊儿搓脚踝,速度不紧不慢又很轻柔,那些淡蓝色的小火苗儿就在手和脚上滚来滚去。
  搓了一会,张佐汉见菊儿的脚踝白里透红了,又看了看菊儿,可能以为她真的睡着了,就拽了床被子给她盖在身上。然后拿过一帖膏药,在火上烤了,轻轻的给菊儿贴上,又把被子往下拽了盖上脚,这才在自己额头是抹了一下,转身出去了。
  菊儿哪能睡着啊!心里早就抖成一团了,她简直都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那是一种她从未有过的体验,她没法形容,只能狠狠的咬住牙,不然,她会叫出声来。佐汉烤膏药的时候,菊儿才缓过来,从袖子下面偷偷看到,那个人的额头上有密密的汗珠儿,她知道了,他一定是跑着去药房买回来的。啊!这个人,就是俺的男人了!——菊儿这样想。
  “菊子妹妹,菊子!面条汤都开了半天了。”张佐汉一喊,吓了菊儿一跳。菊儿知道,自己脸肯定红了,刚才的回忆又让她有了那种感觉。再看手里的面条,已经抖散的不成样子了,慌得菊儿赶忙抓起面条就往锅里下。谁知道,越忙越出岔儿,慌乱中把灶上的酱油瓶子碰倒了。两个人都伸手,无意中佐汉一下子抓在菊儿手上,他俩又同时缩回手来,可倒好,一瓶子酱油,一点也没糟禁(没浪费),全洒浆子锅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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