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勒门公寓[BL]》
第6节

作者: Jasonki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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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4-11 00:50:05
  12..

  小濛的迷茫在于他从来不会去想下一步,会遇见谁,乐队如何,咖啡馆如何。他只是顺应着自己每一时刻的感觉,这感觉不可理喻地压迫他,让他不顾一切地往前走,这方向就是明天可能发生的一切。他总是期许,明天的比今天更出乎他的意料,虽然有无数令他失望的明天,但明天总是新鲜的。
  星期五即使像G+这样在深巷里的咖啡馆也生意不错,好多gay,都是慕名而来。快打烊的时候,小辉说,我把能找出来的gay群都假模假式地闲聊了G+的趣味,好多人愿意来呢。小杰说,我也是,许多人问我怎么找到这个地方,我说我男朋友有品位,他去的地方必然有档次。
  小濛说,这个月我们生意不错,我即使不赚钱也给你们奖励。小辉说,有你这样的BOSS,被你**也乐意。小杰哈哈,濛哥才不肯**我们,虽然我做梦都愿意。小濛用咖啡调棒丢他们,你们这两个下流胚,那我奖金取消了。小杰和小辉夹击着凑过来亲小濛的脸颊,哦,老板,那我们**你。
  三个年轻人笑成一堆,这时候却又有客人进来,小濛说,我们快打烊了呢。客人说,我找Brownhoneypot的鼓手,也是他们的队长吧,叫奚小濛,也是G+的老板。
  小濛说我就是。
  客人也不要人请,就自己随意坐下,哦,我见过你豆瓣小组的照片,跟真人不一样呢,可见以前的照片都没拍好。小濛觉得异样,您这是?
  来人拿出名片递给小濛,我是自由摄影师罗霄远,你们星期六有个演出是吧,有朋友推荐说你们这个乐队不错,我是专门挑选还没成名的乐队,跟踪拍摄他们成名的过程。
  小濛好惊讶,你觉得我们会成名?罗霄远说,这总是不确定是不是,但我必须把每一个我拍摄的乐队都当成会成名的,虽然很多乐队都不争气地散了,但那些留下来的照片对我而言是极其珍贵的。如果你们愿意,我会一直跟踪拍摄你们,直到你们成名或解散。

  小濛叫小杰倒咖啡,罗霄远说没有酒吗?小濛说您也不客气,我们可是咖啡馆啊。罗霄远说,你们G+可是gay出没之地,怎么可以没有酒。小濛叫小辉调两杯马提尼,三颗咸橄榄要加咸橄榄水的,罗霄远一拍桌子,这才是正经gay应该喝的。小濛说,你们摄影师都这么皮厚么。罗霄远笑得一张厚唇大嘴都扯到了耳根。
  他们碰杯的时候,罗霄远说,因为我是gay,所以对与gay有关的一切就更感兴趣,比如G+比如Brownhoneypot比如奚小濛。
  小濛问,你怎么用我们的照片?罗霄远说,没有商业用途这是第一个,不会用来做杂志刊登这是第二个,版权归你们乐队和我共同拥有这是第三个。第四个才是关键,我定期会做我摇滚摄影展览,虽然很小众,但每次展览我必定会以一个乐队做主题,而且邀请他们做开幕现场表演,你们有兴趣吗。
  小濛脑袋一晕,眼前的这个男人看着好熟悉的样子,亲和,随意,而且性感,他居然第一次见面就说自己是gay,卧槽。
  日期:2015-04-12 01:19:45
  13.
  恩叔看小刚出门,心里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他是竭尽了全力每一天都抵抗着小刚的诱惑。对于恩叔这个年纪的人,性太重要,甚至一个微弱的暗示都会令他**。每当难以自持的时候,他就拿脑海里玉奇的面孔来做挡箭牌。
  玉奇姓王,是周耀恩大学的同学,他们都是71年生的人,93年华师大毕业,周耀恩去了杂志社,玉奇支边去了四川当老师。在大学里他们上下铺,也不是特别的交情,就是比较谈得来。毕业后一别,也就断了来往。此后,周耀恩结婚生了儿子,似乎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美好着。
  也是偶然,大约97年吧,杂志社要他做一个支教的专题采访,他四处一打听,王玉奇还在四川,他通过同学找到他的电话联系,玉奇说好啊,通过你的采访最好能搞些钱来,我们太穷,缺钱。
  正好是初夏,周耀恩带了简单的行李告别妻子儿子去了四川,那里真正的深山啊,两间土坯房就是一座学校,各年级30几个孩子分成两个班上课,两个老师,另一个只有小学程度的当地人,王玉奇就一直是代理校长。
  看周耀恩来采访,玉奇自然激动万分,第一晚就聊到天亮。耀恩内心好心酸,那时候都才二十八来岁,曾经那么风流倜傥的王玉奇却跟当地的老农没有分别,分别的只是他的衣服看着更干净一点,屋子里的书更多一点。耀恩说,你一点也不想上海啊。玉奇哭了,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么?耀恩再怎么问,玉奇却总是岔开话题。
  那次采访总是官样文章,而另一篇文章却写在耀恩的心里。由此他开始审视自己的生活,感觉总是不真实,是自己相对玉奇的不真实,玉奇相对自己的更不真实。耀恩是一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他始终不理解玉奇来支教的根源,他这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突发奇想来支教,而且一做就是快5年啊。在他准备回上海的时候,趁玉奇去上课,他伸出罪恶的手去翻玉奇的抽屉,他知道哪里有玉奇的日记,他们读书的时候这种事情没有少做。

  日记有好几本啊,最破的那本应该是读书的时候了吧。耀恩翻开那本果然第一篇是92年3月5日,居然是写学雷锋去丽娃河捞树叶,大学那美好的时光瞬间浮现。耀恩索性靠着被子毫无罪恶感地阅读,都是大学里的那些发噱的往事,玉奇的文采不晓得要比耀恩好多少倍,记者的活儿应该是他做的。耀恩一边看一边笑,手一抖,日记本里滑出一张照片,操,居然是耀恩跟玉奇勾肩搭背在丽娃河边上的合影,真正的青春美少年啊!

  看得多了,虽然勾起许多回忆,但也逐渐觉得无聊起来。他去换了一本,翻开第一篇是94年,第一篇写的是刚过完年回四川。开头好几篇都写到一个用字母替代的人YE,说是一直想写信联系,回上海也一直想去探望,但听说人家结婚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哦,那是玉奇暗恋的女朋么,应该也是我们的同学吧。有好几篇写得很动情,怎么的思念啊,绝望啊,呵呵,爱情总是如此,像玉奇这样坚强的人在爱情面前也会写出这样的词句来。看了几篇,耀恩就好奇,这个人是谁呢?他排来排去,从单名的姓名排不出来,去掉姓继续排,也没有对的上的女同学啊,那就是别班的,或者可能是他中学的同学或邻居吧。耀恩继续看,有一篇写到他曾经去克勒门公寓找YE,最后还是没有勇气上楼,在复兴西路逛了一夜。我操,是我的邻居么?玉奇家在徐家汇啊,怎么会有同学在克勒门的呢。转念一想,耀恩吓了一大跳,他暗恋的人是我吗?YE,他妈的会这么巧,是我名字的字头。耀恩继续往后翻,专挑有YE的段落看,看着看着,他确认了,玉奇暗恋的确是他,周耀恩。因为他写到许多大学寝室里跟他的琐事,那些细节现在想起来还很清晰。玉奇甚至写到他们一起去洗澡游泳时对他躶体的爱慕和内心的失态,甚至只能背过身去,害怕被发现下『体』的异常。他妈的王玉奇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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