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青春可以天真?》
第14节

作者: 喻言山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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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4-22 19:37:39
  第十集 我愿意陪你走下去
  看到医院的检查结果,俞友宁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几次要求医院的医生复查,可是医院的医生说检验结果没有错。在俞友的再三要求下,并且多交了一些钱的情况下,医院的医生给他母亲重新检查了一遍,结果还是这样。俞友还是不相信,他要求转院,要求去别的医院再检查。母亲说:“孩子,别浪费钱了。你的心我能理解。这是你母亲的命,谁也怨不得。我认命了。”可是俞友还是不信,在医院里面跟医生吵闹。医生没有办法,又给他母亲检查了一遍。但是,检验结果还是没有一点儿变化。

  俞友彻底失望了,可是他不想失去他的母亲。俞友从十二岁的时候就失去了他的父亲,母亲含辛茹苦地把他姐姐和他拉扯大。母亲每天起早贪黑,省吃俭用,辛苦了一辈子。农田里的重活都是母亲一个人做。而且,在他读初中的时候,离家里有十几里的路程,每逢下雨天,母亲也不休息,总是走十几里的路程给他送菜,每次吃到母亲送给他的新鲜可口的家常菜,他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后来母亲出去打工了,姐姐到十六岁也出去打工了。为了供他上学,母亲和姐姐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挣来的血汗钱都寄给俞友上学读书。俞友深知母亲和姐姐的钱来之不易,他的学习机会来之不易,因此,他从不乱花钱,读书学习也很用心,立志用自己的行动来报答母亲和姐姐的恩情。
  几年以后,姐姐出嫁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把挣来的钱给他用了,她得要经营自己的生活。于是,母亲一个人接着供俞友上学。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了,他正想好好地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却万万想不到这样的悲剧竟然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发生在他母亲的身上。
  他深知母亲这一辈子很苦,身体很虚弱,到上了年纪的时候,可能会生病,可能需要他花很多的时间很多的精力去照顾她,俞友已经为此作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可是,生活总是不按照常理出牌,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考虑到最坏的情况,谁也不会主动去考虑最坏的情况,然而最坏的情况却偏偏发生在他的身上。
  但是俞友不可能放弃他的母亲,他也不会放弃他的母亲。他会尽他最大的努力去给母亲治病。诊断结果出来之后,母亲就要住院开始化疗了。第一次化疗需要一个星期,母亲每天的医药费是他一个月工资的四分之一,这意味着母亲住四天院,他需要干一个月才能付得起医药费。幸好,俞友不是一个乱花钱的主,上了两年班,手头还有点积蓄。他把自己的所有积蓄都拿出来给母亲治病,白天还要上班,下午下班之后就去医院陪伴母亲,周末也去医院陪伴母亲,平时就是姐姐在医院照顾母亲。

  有时候,坐在医院的板凳上,看着病床上的母亲,再看看窗外车水马龙的大街,然后他就在在思考:人这一辈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追求什么?付出是不是等于收获?世界是不是公平的。母亲躺在病床上,俞友坐在窗户旁边,窗外远处的大街上各种行人在奔波,各种车辆在来来往往。如今,母亲是停下了脚步,他也停下来了,可是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停止。除了自己的亲人,这个世界没有谁会在意这位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伟大的女性,这位默默地付出了一切的伟大的女性。我们每一个个人对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这个世界对我们每一个个人意味着什么?如果哪一天,我躺在这个病床上,我会不会留恋这个世界,我会不会留恋这个丝毫都不在意我的世界?也许会吧,因为我曾经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足迹,我曾经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面馆里面吃过杂酱面,我曾经在这个世界的某一栋教学楼里面看过书,我曾经在这些高楼大厦林立的某一间房子里面住过;也许不会吧,因为这个世界终究不属于我,这个世界不属于任何一个个人,我终究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这个世界终究不会在意我是否留恋这个世界。

  想到这些,俞友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他才二十多岁,为什么要把这一辈子的事情都想清楚,想清楚了又能怎样?想不清楚又能怎样?如今,好好地挣钱,好好地给母亲治病,
  好哈地照顾母亲,让母亲安心地度过余下的岁月,才是他最应该考虑的,才是他最应该做的。
  楚霞知道了母亲住院以后,空余时间也去医院陪伴母亲,还给母亲买花,买水果,陪母亲聊天。苗峰和冯鸣也去医院看望母亲,都给母亲买了很多的补品。各位亲戚也来看望母亲。经过化疗之后,母亲的身体恢复了很多,自己可以下床活动了。他每隔个三五天就买各种水果给母亲吃,每一次都买不同品种的水果,尽量让母亲多尝尝各种水果。而且,他还买了一辆电动车,等到天气好的时候,就骑着电动车带着母亲到外面去看风景。母亲到这个世界上来走一遭,从来没有闲心静下来好好地休息一下。如今,母亲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俞友觉得他应该让母亲尽可能多地感受这个世界的气息。

  后面母亲还要每隔一段时间去医院里面化疗一次,经过几次化疗以后,俞友的积蓄都被用光了。他整天为母亲的医药费而发愁。楚霞看到他闷闷不乐,便主动把她的钱借给俞友,让他给他母亲治病。开始的时候,俞友不要楚霞的钱,他不接受楚霞的钱。俞友说:“楚霞,如今我遇到了困难,你跟着我过日子,肯定会很辛苦。我们分手吧,我不想拖累你。”
  楚霞说:“我选择了你,我就会跟你同甘共苦,我相信,只要一起奋斗,就没有过不去的坎。我不是一个遇到困难就退缩的人,我不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我要你跟我一起,我们一起度过难关。”
  俞友说:“楚霞,你太傻了。我母亲的病可是癌症晚期,我是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给照顾我母亲,可是你没有这个义务。你还很年轻,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楚霞说:“你怎么知道我跟着你,我不幸福。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幸福。我愿意陪你走下去,我愿意陪你白头到老。老人家身体不好,需要照顾很正常,这是多大点事情。我就要跟着你。我的钱你要也得要,你不要也得要。”
  俞友说:“楚霞,能认识你,能找到你做我的女朋友,不知道是我哪辈子修来的福分。我欠你的恩情,如果我这辈子还不完,我下辈子接着还。如果你愿意离开我,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我都不会怪你。”
  楚霞把她的钱给俞友之后,除了上班的时间,就去医院照顾俞友的母亲。有的时候,俞友上班请假不好请,楚霞就请假去医院照顾他的母亲。很快,母亲经过了连续几个月的化疗之后,气色好多了。母亲安静地度过了一段时光。但是俞友的积蓄用光了,楚霞的积蓄也用光了,于是,俞友就给他的各位亲戚朋友借钱。苗峰和冯鸣也借几万块钱给他了。到最后,他还是没有钱了,就用信用卡借钱,他用信用卡借了十几万块钱了。后来,母亲看到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拒绝治疗。

  母亲拒绝治疗之后,病情迅速恶化。母亲在人世间的最后几个月都是在痛苦中度过。俞友在母亲的旁边陪伴着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却无可奈何。她每天不想吃东西,只是不停地呻*,全身到处都疼痛难忍。这段时间,母亲身边时时刻刻都不能离开一个人,姐姐、俞友和楚霞轮流守在母亲的身边。在俞友最困难的阶段,楚霞一直都很鼓励他,一直都给他信心,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俞友。她说,生老病死是大自然的常规,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咬紧牙关,一切都会过去的。

  老柯在公司帮了俞友不少的忙,俞友因为照顾他的母亲,需要经常请假。有的时候,老柯跟他们主管打声招呼,俞友的上班卡和下班卡照打,工资照拿,但是人不在公司,工作上有什么事情,就由他的同事帮他做一下。有的时候需要连续请假,请很多天的假,老柯就叫人事专员在电脑系统里面给他做成请病假,而不是事假,因为请事假是没有工资的,而请病假是有80%的工资的。经过俞友介绍老柯和苗峰认识之后,他们两个人便开始了炒股的交流和合作。老柯认识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很有钱的人。他们一般都会炒股,而且投入到股市中的钱不会少。现在虽然股市的整体行情不好,大盘指数很低,但是里面还是有绩优股和潜力股的。老柯就很用得着苗峰这个专业人士。

  冯鸣在忙着装修自己的房子,他装修房子的钱又是让父母到处借的。高靓还在整天地骂
  冯鸣是个啃老族,自己没有出息,是个窝囊废,尽用父母的钱,自己工作事业不上进。冯鸣总是低三下四地对高靓说,现在是个拼爹的年代,有多少年轻人不依靠自己的父母,再说了,男人的工作能力是在岁月中慢慢积淀的,不可能一口吃成个胖子,生活工作是没有捷径的,事业不可能一蹴而就。每到这时,高靓总是说,你总有你的歪理,你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冯鸣说,跟父母借的钱,我到时候还不是要还给父母,等父母老了,我以后赡养他们。每当听到冯鸣的这些事情,苗峰总是冷嘲热讽,夸奖冯鸣的脾气好,很温柔。冯鸣说,他知道高靓冲他发脾气,是为了他好,是因为爱他,对他恨铁不成钢,才会对他发脾气,希望他能出人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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