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7-17 18:51:40
五十
“嗯!嗯!”就在娘俩你一言我一语斗嘴斗得不可开交时,送完账房先生姚望族的一家之主曹六爷站在厨房门口,曹六爷把玩着一对玉石球,“咕噜噜,咕噜噜”在手里盘旋着,眼前浮现出自己家木材行在激烈的竞争商场里如履薄冰经营的情景,心里莫名的生出想要逃离这片即将失败的生意战场的失落心情。
可是一想到百十口子伙计要靠木材行养家糊口,他要以大局为重,决定再赌一把,就是靠心维持经营,来把这场即将失败的战争转败为胜。
人有了决心,就会容光焕发,曹六爷发佛觉得自己在这意念转变瞬间年轻了,勇气倍增。
就在这时,听到老婆子又在挑唆女儿要嫁入镇长的儿子,他不满的干咳着,并用那双因为年老渐渐浑浊的眼睛狠狠的挖了老婆子一眼。
“老娼妇,难道我曹金贵已经没有能力,要靠出卖女儿在这西营镇活吗?哼!”
曹夫人慌忙抬起头,却被老头子极具杀伤力的锐利目光挡了回去,却又想到如今家境日渐艰难,还是鼓起勇气,用那双依旧聪慧的眼睛迎了上去,要和当家的打破天窗说亮话,好好谈一谈。
“你一辈子耿直,适合做生意吗?”
“咋?做生意非得要鸡鸣狗盗吗?呸!”曹六爷知道自己的婆娘往下要说的话了,他要把她的话堵在源头,以免被客厅还在继续招待伙计的两个儿子们听到了,那就真是家门不幸了。
唉!如今世风日下,生意场上真的是尔虞我诈,再也没有了以往的诚信义气。他真的不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后人一改老辈子们的淳朴,做一些坑蒙拐骗之事,以振快要萧条的家业,可他知道,有天理存在,什么事做的极端了,物极必反。他要像一只带头羊一样把后人们引上良善的生活,哪怕木材行倒闭了,以充实的家境,可以度日就行了。
“你死要面子活受罪,娃娃们跟着遭殃!我不干呢!”曹太太一听眼前顽固不灵的丈夫一席话,心里的冤屈就如积压在胸腔里千年的火山融浆一般,猛地插了一棍子,一触即发,咕嘟嘟的冒着怨气。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我曹金贵活了一辈子,就为了尊严活着。卖女儿以求荣华,想都别想!”大男子主义极其严重的曹六爷他才不管他的老太婆黑丧着脸,一副被人压迫久了,心里忽然失衡,疯了般的当这种怨妇的样子。
女人被惹恼了,她们经常会失了心智,就以揭短来征服眼前的男人,以达到被自己镇压的预期目的。
“叱!是爹在世,把位子传错了,你就根本不适合做生意,这营生要断送在你的自尊上,作为一个生意人,讲究尊严,所以生意经受了巨大的失败,你终究会败在你的竞争对手脚下,以后有何自尊?”
老婆子的伶牙俐齿,曹六爷还真是招架不住了,他即羞又恼,拿出男人的霸权吼道:“云芝的婚事不劳驾你多费心,我已经把她许配给账房先生姚望族的大哥,姚望庭了。”
日期:2014-07-18 14:31:58
五十一
“啊?姚望庭?那个木匠啊?”母女俩一听,不约而同的惊叫起来,曹云芝一时激动,手一颤抖,竟把手里的一摞子小酒盅跌落到地上,“啪哒哒”碎成了一片片,一声声惨烈的破碎声仿佛如她的心。
“让我嫁个木匠?弄错了没有啊!自古言,嫁给当官的做娘子,嫁给杀猪的翻肠子,难不成我曹云芝要嫁给那个姚木匠要吃一辈子木头屑子不成?”平日里,曹六爷格外疼宠这个女儿,因此曹云芝她才有恃无恐敢留在厨房听父母老两口斗嘴,在听到父亲把她许配人了,她敢当即当着父母的面反对,要是两个儿子的话,他们哪里敢在老两口斗嘴磨牙之时留在这是非之地呀,只要一看到老子黑丧起一张脸,翻起眼睛,他们都会逃之夭夭,躲是非去了。
因为老两口拌嘴,那是人家夫妻间的事,床头吵完床尾和,做儿女的不便去掺和,掺和不好,既得罪了爹,又让老母亲的老脸挂不住。
“嫁个木匠咋了?人家靠手艺吃饭,不是这世道不太平,人家能雕梁画栋着呢,保不准被哪个官家看上,留在府里做事呢!活着滋润着呢!”曹六爷鄙视的看了一眼宝贝女儿,他看不惯如今的小一辈好逸恶劳,尤其自己的女儿。
自己的女儿,对生活还是处于迷茫状态,高不成低不就,骨子里又被爱慕虚荣钻了空子,要是没有一个良善的人教导她,终究一天,会有苦头吃的。
因为世事无常,哪个人家,都是在起起落落中生活着,尤其富贵人家,那变数是让人无法防备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再富贵的人家,气数到了,天福享尽了,也会从繁荣跌向落魄。
自古言,穷了不可怕,就怕的没骨气,过惯了富日子,穷日子将怎么熬呀?爱慕虚荣的女子,最终过不惯苦日子,就会丢了祖宗的脸,为了荣华,出卖自己,要么做了人家的小,要么就堕入娼妓行列。
曹六爷要把女儿好逸恶劳的这种思想杜绝在萌发期,就是想给她许配一个踏踏实实,能靠手艺的后生,让她跟着这个后生自力更生。
曹夫人在听到老头子不和自己商量,就私自把女儿婚事定了,她很气恼,可在瞬间,两个后生高大的身影浮现在她眼前。
一个高大挺拔,如一棵白杨,长相俊俏,举手投足透着风流倜傥,最重要还在金城的大学堂里念过书,那就是账房先生姚望祖,一个是身材魁梧,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看着很是忠厚,一双大眼却透着股乡下人没有的机灵劲儿,这个人能种田,会手艺,还能养家糊口,那就是姚望庭。
嗯!两个很不错的后生!可给女儿挑夫婿,站在做父母的角度,当父母的都会考虑那个条件最好的,曹夫人也不列外,她觉得,自己的女儿嫁给账房先生姚望祖,从目前的社会地位,已是下嫁了,可她知道,识字的人最终会有所出脱,有所发展,从大了说,他们走出家门,靠文化可以当国家的栋梁,往小了说,起码不会被人坑骗,女儿要是嫁了他,她也是满心欢喜的,可以一听到老头子乱点鸳鸯谱,把女儿许配给木匠,她不高兴了。
“把云芝嫁给姚望祖先生,我是没话可说,要是嫁给他的哥哥,我是不答应的。”
“想嫁给人家望族先生,痴人说梦啊!那个先生,你看着他目前身居乡野,你们知道吗?他的野心很大,志在四方的,他可不是哪个普通女人能驾驭得了的汉子,云儿嫁给他,没有共同的语言,就等于守活寡,懂吗?唉!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他的哥哥,木匠锛凿斧锯走四方,大刀阔斧,用刨子推天下,推起来的那个气势如黄河滚滚而来,一个不错的后生,不错的汉子,如果他不是家里的老大,要替爹娘养育众多弟兄的话,他也可以上学堂,也可以光宗耀祖的。”曹六爷想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太婆为女儿择女婿的标准已经降低了,不再一意孤行让女儿加入豪门了,他那颗时刻担忧的心终于落了地,不想老太婆看不中姚木匠,而是看上了账房先生,这让他左右为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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