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青春可以天真?》
第20节

作者: 喻言山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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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4-27 21:29:21
  第十五集 这就是哥们儿明年的目标
  华娜希望俞友能放弃庞葭,选择跟她在一起。俞友说:“庞葭现在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华娜说:“那你怎么愿意为了楚霞放弃庞葭?”俞友说:“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华娜说:“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你爱上我,我会让你忘掉楚霞。”华娜跟庞葭的风格真的是不一样的。如果是庞葭遇到这种情况,她肯定不会像华娜那样说,她只会一个劲地哭。也许,情窦初开的少女都是这样多愁善感吧。俞友曾经把他的家庭情况告诉了庞葭,说他现在没有条件结婚。庞葭说她不在乎,她愿意一直跟着俞友,直到俞友娶她。俞友说:“你就不怕我以后有条件结婚的时候把你甩了吗?”庞葭说:“这个世界上有哪个男人是百分之百可以信任的呢。我不相信你,我去相信谁呢?就算我去相信别人,别人就一定会娶我吗?恐怕不一定,所以我宁愿相信你。”虽然曾经俞友很相信他自己,可是现在,连俞友自己都不相信他自己了。俞友不再想把什么事情都想得那么清楚了,其实他也想不清楚。他突然有了一种想跟华娜交往的念头。

  于是,他再次向庞葭提出了分手。那是一个很平静的夜晚,俞友邀请庞葭跟他共进晚餐,吃完了以后,他们就在公司的公园里面散步。公司的公园是专门为他们这些约会的人而建立的。在朦胧的月色中,俞友向庞葭摊牌了,庞葭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竟没有像平时那样哭闹,而是很平静地说:“你还是要走,还是没能留住你。你想走就走吧。”
  自从上次搬运样品室,俞友给老耿赚足了面子之后,老耿便很关照俞友,认为他是一个可造之材。在工作中,老耿经常把他的一些报告交给俞友做,而俞友也没有让他失望。俞友每次做的报告都能让老耿很满意。老耿拿着俞友替他捉刀的报告在上级大老板那里做汇报的时候,也得到了大老板的赞赏。在生活中,老耿更是经常带着俞友出去玩。老耿在外面混了很多年,在他调到武汉厂区来之前,他先后在深圳、东莞和韶关工作过。多年出门在外的人,自然很容易入乡随俗。在深圳东莞那种花花世界里面,老耿早就习惯了能歌善舞、吃喝嫖赌。在老耿的带领下,俞友很快就学会了唱歌跳舞,但是他做人有自己的底线,一直不肯涉足嫖和赌。但是,陪着老板们打打麻将,他还是会做的。而且,俞友打麻将的技术很高,对牌的记忆能力很强。每个人打了几张牌之后,俞友大概能知道谁手里有什么样的牌,谁会胡什么样的牌。但是,他一直不肯跟着老耿他们去夜总会里面赌,只是在比较小的麻将馆里面打。因为他觉得夜总会多半是那种是非之地。

  这个月,冯鸣要搬进新房子了。冯鸣搬进新房子之后还在简朴寨里面摆了酒席的。俞友和苗峰每个人都送了500块钱的礼钱。楚霞也送了500块钱的礼钱,不过是私下里送的。在酒席上,楚霞并没有出现。俞友原以为在酒席上可以见到楚霞的。但是,楚霞真的让俞友失望了。其实,俞友就是想见见楚霞,他并不想怎么样。可是,楚霞现在连见也不愿意见俞友了。冯鸣的酒席办得很排场,点的菜都很丰盛,酒水都是名酒。

  冯鸣搬进新房子之后就准备着办结婚酒席了。冯鸣准备结婚后就辞掉工作专心跟着他同学方铜做生意。一个月之后,冯鸣终于办结婚酒席了。这次酒席冯鸣选择了在五星级大酒店里面举行。并且开了一辆50万的奥迪小车。这在俞友他们这些穷二代眼里,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土豪了,尽管这车是冯鸣的同学借给他用的。即使这样,这辆奥迪在弟兄们面前也大出风头了。冯鸣说,给他一年的时间,他自己也会拥有一辆奥迪,一辆属于他自己的奥迪。可是,俞友对这一切丝毫都不感兴趣,他在乎的是他能否在这次酒席上见到楚霞。为了见楚霞,俞友没有带华娜来参加冯鸣的结婚酒席。这次,楚霞出现了,她是在高靓的再三要求下才来的。冯鸣知道俞友想见见楚霞,因此就特地嘱咐高靓一定要想辙让楚霞来参加他们的结婚酒席。当高靓跟楚霞提出要她出席高靓和冯鸣的结婚酒席的时候,一开始楚霞还是死活不肯,高靓最后说:“咱俩可是最好的姐妹。我和冯鸣的这段缘分是你促成的。我们的结婚酒席你一定要来,我告诉你,你来也得来,你不来也的来。人这一辈子结婚就这一次,这可是我最重要的日子。这次你要是不来,以后我们就不是姐妹了。”

  楚霞出现在冯鸣和高靓的结婚酒席上了,可是,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跟薛腾一起来的。高靓把楚霞和薛腾拉到俞友面前打招呼,俞友只能强颜欢笑。高靓介绍了俞友跟薛腾认识。于是,薛腾终于见到了楚霞的前男友。薛腾说楚霞以前跟他提起过的,很了解俞友,只是没有见到本人,这次终于见到本人了。此时此刻,俞友可以说什么呢?他能说什么呢?接着,高靓就问她跟薛腾谈的怎么样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楚霞说,他们已经订婚了,准备明年结婚。高靓越聊越起劲,冯鸣咳嗽了一身,然后瞪了高靓一眼,高靓这才停下来了,然后就找了个借口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那天的宴席俞友喝了很多酒。冯鸣看出来有点不对劲,但是又不好意思劝俞友少喝,于是,就偷偷地让高靓去找楚霞。他们想叫楚霞劝俞友少喝点酒,可是楚霞说:“我没有权利管他。”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说,她也没有义务去关心俞友了。这是多么狠心的回答啊。冯鸣只好在一旁插话:“这小子在向我们展示他的酒量呢。没事,这小子酒量大,外号叫做‘千杯不醉’。哥儿几个上大学的时候领教过的。”最后,薛腾站出来说:“我今天舍命陪君子,来,我来陪你喝。”说完,他拿来了自己的杯子,把他自己和俞友两个人的酒都倒满了。然后薛腾对俞友说:“俞友,我敬一杯。谢谢你让我得到楚霞这么好的姑娘。”

  俞友说:“薛腾,我可是楚霞的前男友,你一点也不恨我吗?你一点也不介意我跟楚霞以前的事情吗?”
  薛腾说:“这有什么好恨的。你拥有她的前半生,我拥有她的后半生。我拥有她的日子绝对要比你拥有她的日子长。我并不觉得我比你吃亏了。相反地,我得感谢你,是你让楚霞来到我的身边的。楚霞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我会努力让她跟我在一起的日子比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更快乐,因为我爱他。楚霞是个好女孩,我能够得到她,这是我的荣幸。而你放弃了她,这是你的损失。你说,我有什么好恨你的?”

  听完薛腾的话,俞友心里虽然很不是滋味,但是他还是很佩服薛腾这番有智慧的回答。于是,俞友对薛腾说:“你和楚霞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只是楚霞生命里一个小小的插曲。”楚霞早就躲开了。她躲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一个被世人所遗忘的角落,哭得稀里哗啦。
  薛腾的酒量不行,才喝了一杯白酒,就有点晕晕乎乎的了,可是,他坚持要跟俞友喝。到喝第二杯的时候,他终于坚持不住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到酒席结束的时候,楚霞扶着薛腾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去了。他们走的时候,冯鸣说他开车送薛腾和楚霞回去,被楚霞谢绝了。俞友分明看到了楚霞那幸福而又满足的眼神,这种眼神让俞友很不安,让他无所适从,让他不知所措。薛腾的楚霞陪他回家了,可是,俞友的“楚霞”在哪里呢?俞友真地希望,他在这一刻也醉去,但是他却是无比的清醒。清醒比喝醉更痛苦。

  回去的时候,冯鸣对俞友不放心,坚持要开车送他回去。俞友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冯鸣说:“别说了,哥们儿知道你心里难受,就让我陪陪你吧。”在冯鸣送俞友回去的路上,俞友躺在后面的座椅上,吟唱起了自己作的打油诗:
  青春,未曾开始,早已死去
  究竟是咎由自取,还是命中注定
  恐怕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真的想醉倒,可却无比清醒
  知道是不归路,可是依然不肯回头
  盖上被子,只有隐隐作痛的胸口对自己不离不弃
  奋斗吧,真不知道除了奋斗还有什么可是让我走下去
  拼搏吧,爱拼才会赢

  永远不要担心拼败了的结局,反正比不拼要好
  自信吧,不自信又能怎样?
  冯鸣说:“你小子还是个文学天才,赶明儿哥们儿有了钱,开个出版社,给你出诗集。”
  俞友说:“得了吧,等你小子有钱,哥们儿早就饿死了。”冯鸣说:“你小子别瞧不起人,哥们现在做生意越来越红火了,看见这奥迪了吧。这就是哥们儿明年的目标。”俞友说:“得了吧,瞧你那嘚瑟样儿,你小子要说几遍,少给我扯淡,把车给我开稳了,颠到哥了,拿你是问。”冯鸣说:“你就请好吧,哥们儿大学的时候就考了驾照的,怎么着也混了这么多年了。”
  听到冯鸣说起驾照的事情,俞友倒觉得他应该去考个驾照了。这几年他一直都没有时间考,现在有时间了,还真应该去考一个。冯鸣把俞友送到公司之后就回去了,高靓还在家里等着他呢。俞友回到公司后,给华娜打电话了,约华娜出来吃夜宵。华娜说:“这都几点了,还出去。”俞友说:“我想你了,想你出来陪陪我。”

  华娜一见俞友第一句话就问:“见到旧情人了?”俞友什么话也没有说,抱着华娜足足吻了她几十分钟,随后,他凑到华娜的耳根说:“我想要你,今天晚上。你不是想要我忘掉楚霞,跟你在一起吗?只要你答应我,我就答应你忘掉楚霞。”
  那天晚上,俞友带着华娜去KTV唱了几个小时的歌,他们又喝了很多酒,然后就在KTV旁边的酒店里面开了一个房间,那晚,他的精神很好,感觉从来没有这样酣畅淋漓,从来没有这样如释重负,在这张宽大柔软的双人床上,俞友尽情地开释那副锁在他心灵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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