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岳母大人做棺材》
第8节

作者: 苯苯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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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慕,这次来吉叔叔这里,肯定是碰到什么烦恼了吧?”吉有期的每一句话,都会把语气加重在一个词上,这一次他的重点,是“叔叔”两字。
  “嗯,就是上次你说的阿君妈妈的事,我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所以来吉叔叔这边——”
  日期:2014-07-22 09:33:09
  “嗯,不要急,不要急”,有期打断了我的话:“你先告诉我,你跟她女儿——叫阿君是吧——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这样,我才能给你最准确、最有用的建议。”“有用”两个字被他着重强调。
  MD!我本来不想跟他多废话,才直入主题,现在,他竟然要我把恋爱隐私向他和盘托出,说,还是不说呢?
  日期:2014-07-22 09:33:42
  “其实也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事实上是阿君的母亲现在生病了,而且医生说可能时日不多了,阿君想给她母亲安个寿材,就跑到这条街上找,可能是这条街上年轻人比较少的缘故,她就找上了我。然后,过了一些天,她就跑过来要请我吃饭。我想想也没什么不妥,就答应了她。前天吃完饭后,就把她送回到镇上。”
  “不过,我们吃饭的时候,我发现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所以,我是有点想法,但是也不一定会实施的。”我补充了一句。
  日期:2014-07-22 09:34:11
  “哈哈,不要骗你叔叔了,你吉叔叔可是经过很多大风大浪的,岂是你这个小年轻可以随便蒙的?”突出“大风大浪”的同时,他还很开心地笑了起来。
  “她女儿阿君,长得的确很不错,跟她妈年轻时候也很像。不过性格上像不像,吉叔叔这就不知道喽,当然,最好是不像,否则,搞不好她女儿也得守寡一辈子!”
  听到这句话,我探出好奇的眼神,第一次以非常友善而又渴望的态度看着他,此时,我已无心去分辨吉有期的这句话到底在突出哪个词了。
  日期:2014-07-22 09:34:44

  吉有期以极快的速度扫了我一眼,就把头抬了起来,然后来回踱了几步,那样子像遇到人生大事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阿君的母亲,名字叫秀珍,是从大陆上一个叫陆安的地方嫁过来的。阿君的父亲阿明,是个渔民,当他的船靠在陆安时,他碰上了秀珍。陆安不是个富地方,把打来的鱼放到陆安去卖,要比其他地方便宜。但阿明不管,当然,他去陆安就是为了秀珍。”
  日期:2014-07-22 09:35:05
  “就这样,几个月后,阿明船上的帮手越来越少,而秀珍跟他的感情越来越好。阿明决定娶了秀珍,但秀珍的父母坚决不同意,理由就是渔民每次出海,都是拿生命做赌注。秀珍很倔,就背着父母跟着阿明的船来到分水。他们的婚礼,我们都参加了,那时候,秀珍都已经怀上阿君了。”
  日期:2014-07-22 09:35:26

  “秀珍说,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儿,又背着父母来到分水,实在很担心父母的养老。阿明二话不说,把家里除了房子外,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凑了一笔钱,要送给秀珍父母。虽然这笔钱不多,但也够秀珍父母养老。可是,秀珍父母虽然收下了钱,但仍不肯原谅阿明,也不肯来分水居住。秀珍知道后,也很来气,她告诉阿明,一定要多打渔,打好鱼,卖大价钱,然后去陆安建一幢大房子,过扬眉吐气的生活。”

  “其实就是她的这句话,害了阿明。20多年前的一个夏天,看天气过个一两天就会有台风,可阿明说台风来了,鱼能卖上高价,一定要出海,结果,他就死在了海上喽。”
  日期:2014-07-22 09:36:17
  只停顿不到半秒,吉有期接了上去:“阿明死后,因为被她的父母说中了结局,秀珍死活不肯回陆安。当然,她长得好看,在分水找个男人再嫁也不算很难。当然,看上秀珍的男人很多啦,嗯,这个,我就不详细说啦。”
  “嗯,那后来呢,她再嫁了吗?”我装作不知道章浪克这回事,因为我对阿君发过誓,谁都不能说,不管他知道还是不知道。
  日期:2014-07-22 09:36:38
  “没——有,”吉有期不知为什么拖长了这两个字,然后继续:“所谓红颜祸水,这么多男人想娶她,假如其中一个得手了,会不会把相互间的关系搞砸了呢?最重要的是,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分水,渔民们都是信萨母的,要是哪户人家出了海没回来,那肯定是没有得到萨母的保佑了,一个没有得到萨母保佑的女人,渔民们敢娶回去吗?”
  日期:2014-07-22 09:37:05
  “不过也有人相信萨母不是万能的,我就是这其中一个。我告诉你,信仰的东西,不可不信,又不可全信。小慕,你读过大学,应该知道世界上既存在基督教,也存在佛教,还有伊斯兰教。三种宗教既有相同之处,但矛盾的地方也有很多,是不是?你说你信基督教的耶稣,那么你如何对待佛教里的释迦摩尼佛啊,是不是?所以,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需要的时候去信一下,还是很有用的啊。”

  对我来说,吉有期这段长长的教导,如同裹脚布,简直毫无用处。萨母我倒是听说过,在码头就有一个萨母祠,不过里面好像既没有佛像也没有人像,因此萨母到底长得什么样,我都不知道。
  日期:2014-07-22 09:37:57
  “嫁不出去,秀珍只好靠自己养活自己跟女儿,但她一个女人家,娇生惯养出来的,哪里吃得了这么多苦。刚开始几年,她换了很多工作,都做不长,后来就固定在码头帮助渔民卸货,日子过得清苦,秀珍也老得很快,但是她自己非常爱面子,不但把女儿打扮地很漂亮,自己也是衣着大方得体,但我听说,她在吃饭啊一些方面很是省钱,估计她的病,就是这么得来的。”
  日期:2014-07-22 09:38:26

  吉有期不愧是吉有期,竟然把阿君母亲的病推断地如此准确,只是,说了这么多,他竟然还没有提到章浪克,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很想打断他的说话,然后插一句“听说有个姓章的……”不过,话好几次到了嘴边,都被我的意志力硬生生地回吞下去,我绝对不能对阿君,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日期:2014-07-22 09:39:26
  “就这样,秀珍人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女儿的身上。我听说,秀珍在女儿上大学前,给了她三句话,大致意思是这样的——父母当官的男孩子,要主动交往;父母有钱的男孩子,要不冷不热;父母打渔的男孩子,一句话也不要跟他说。小子,你明白了吧?叔叔可是什么都告诉你了,该怎么做,自己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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