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11-05 22:06:11
胖子举着苹果嘴张的大大的呆在那里,嘴里满是没来得及嚼的苹果,满脸惊慌失措的看了看失神的韩冰母亲,又看看闭着眼睛满脸痛苦把头扭向一边的韩木匠。满脸委屈的对着韩冰母亲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
韩冰母亲无力的头靠着墙呆傻的流着泪。胖子懊悔的看了看手里的苹果,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的叹着气低着头快步逃出了病房。
医院大楼顶上韩冰呆呆站在风中。一群小男孩围着一个瘦小的孩子大声喊着:“野孩子,你是捡来的,你爹不要你了,你爹死了,没爹没爹,你没爹”。
小男孩冲上去拼命和他们厮打起来。最终被别的孩子压在身底边打边嘲弄着,瘦弱的男孩在下面拼命的挣扎着。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站在一边哇哇的哭着哀求着说:“别打我哥,别打我哥”,不一会儿男孩们一哄而散。
小女孩忙用自己擦鼻涕的脏乎乎的小手帕,擦着爬起来瘦弱男孩鼻子上淌的血,边擦边哭着说:“哥,不疼的。只有一点儿血”。
瘦弱男孩哭着一把推倒这个脸上还有泪珠的小女孩,像疯了一样跑开了,丢下小女孩一个人坐在野地里哇哇的大哭着。童年的场景想幻灯片一样在韩冰眼前闪现。,韩冰突然像泄了气一样,一下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日期:2013-11-06 09:07:54
韩木匠身体恢复很快,一天上午护士推开门满脸堆笑的说:“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这是我见过恢复的最好的”。母亲高兴差点又哭出来的忙把橘子塞进护士手里,不停的重复着说:“好人还是有好报的,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韩冰母亲这段日子明显精神好了很多,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脸上时时挂着笑容。韩冰看着韩木匠和母亲欣慰的眼神,不禁心里也暖暖的。郝经纬亲自安排了辆七座的商务车送母子三人回家,韩冰感激的看着郝经纬道了声“谢谢你”。郝经纬满脸高兴的拉着韩冰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韩冰,你还年轻,好好照顾你爸”。
日期:2013-11-06 09:16:33
一家人似乎恢复了平静,韩冰就一直在家里住着照顾韩木匠和母亲。要种地了韩冰就一个人去买种子买化肥,种地浇地锄地所有的活都一个人做着,不管好坏总算能把地里的活交代完,一晃眼夏天过去了秋天又来了。
医院几次复查都发现韩木匠已经完全康复了,但任然缺不了韩冰这个劳力,快收割了二利丈夫在北京工地地做钢精活不在,两家就一起用二利家的三轮车合伙收割玉米。三个人收着二十多亩地的玉米,尽管人不多但偶尔也会有邻居来帮忙,韩冰母亲和二利每天边聊边干倒也热闹。只是韩冰只是机械的掰着玉米棒子不多说话。
日期:2013-11-06 09:23:53
二利似乎总感觉韩冰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又说不上什么于是问着韩冰高考学校之类的话题,自己女儿也上高中了。但韩冰只是简单的回答着并不会说太多。韩木匠虽然刚做手术时间不长,但仍然能每天在家做好饭等着韩冰母子。但韩冰的饭量比以前小了很多,每当母亲问为什么不多吃些,韩冰总是把碗一放说吃饱了。
越来越瘦的韩冰让母亲和韩木匠很担心,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连续十几天的劳作让韩冰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甚至往地头扛玉米袋子都会晃晃悠悠的打颤。玉米收完了韩冰就一个人自己垛着玉米,如果母亲帮忙就倔强的用力推开。韩木匠每次看见韩冰搬着木杠子搭玉米架,忍不住总想伸手可韩冰似乎韩木匠不从在一样快速干着,没法插手的韩木匠只能叹口气回屋了。
偶尔韩冰的手被旧椽子上的钉子划的鲜血直流,韩冰抬起手看看却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甚至有些好奇的故意划了两次。又过了两个月韩冰每天帮着洗衣做饭,话越来越少,只是尽量做着活。
日期:2013-11-06 09:35:59
天上开始下起了大雪了,一天韩卫东突然打电话让韩木匠去他家。韩木匠穿着被韩冰母亲硬披上的黄大衣,走过两条胡同进了弟弟的院子,把大衣上的雪抖了抖进了热乎乎的屋里。韩卫东正盘腿坐在炕头抽着烟,蹲在炉子边蹲着翻腾着烤红薯的韩小钰。
韩卫东一见韩木匠来了急忙弯腰把烟掐灭在锅台下,对小钰说:“妮子,快给你大伯搬个凳子”。韩小钰没有说话直接从火炉里拿出个流油的烤红薯,烫的两个手倒腾着跑到韩木匠面前说:“大伯吃烤红薯吧”。
韩木匠坐到了炕上笑着摆摆手说:“你吃吧,大伯不吃”。韩卫东看看女儿皱着眉头严肃的说:“写作业去,明年就中考了,你一辈子想烤红薯吗?”,韩小钰撅着嘴说:“烤红薯怎么了?当官不为民做主还不如回家卖红薯”,说完又夹出两个烤红薯不服气的说:“我给我韩冰哥哥送去”。韩卫东气的一下拿起炕上的抓挠似乎要打女儿,可韩小钰早已抱着红薯跑了。
日期:2013-11-06 10:55:25
韩卫东见小钰没影了就扭过脸笑着和韩木匠说:“这兄妹就是亲”。韩木匠弯着腰坐在炕沿上没理韩卫东的话,只是淡淡的问:“你打电话甚事情了?”。韩卫东挪着身子往韩木匠身边凑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哥,冰冰这事我知道你埋怨我”。
韩木匠习惯性的往上衣口袋掏着烟,突然好像又想起自己不能再抽烟了,就看着对面墙上抱着鲤鱼的胖娃娃的贴画沉默着。韩卫东又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养冰冰这么大不容易,可咱们这条件对他将来也不好,这话我以前也和你说过今天就不再说了。可现在不管怎样杨启民救过咱的命,不是吗?我们都红口白牙的答应过人家的。可现在你又把冰冰放在家里,不让去就不厚道了,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韩木匠一听‘过河拆桥’这几个字一下从炕上站到了地上,瞪着眼珠子大声问:“谁过河拆桥了?水不厚道了?”。
日期:2013-11-06 11:18:13
韩卫东见哥哥生气了急忙安抚着说:“哥,我不是说你,我比谁都了解你,但现在让人家看就是这么回事了”。
韩木匠脸绷得紧紧的看了眼弟弟,哼了一声满脸怒气的披上大衣走了。踏着雪窟窿回到家的韩木匠盘腿坐在炕上,满脸怒气的看看韩冰,但又一瞧见儿子消瘦的脸突然一肚子的火一下没了。反而有些犹豫的问:“冰冰,你是不是该回单位?”。
韩冰低着头往炉子里添着煤,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再住几天就去”。韩木匠深深吸了两口气,有些生气的板着脸说:“我这个人没本事,一辈子是窝窝囊囊活的。但我一辈子挺着腰杆活的,从来不做说了不算的事”。
韩冰把脸扭在一边用火筷子捅着往外溅火星子的炉子,好像没听见韩木匠的话,韩木匠看看韩冰死皮的样子气的抖着嘴唇说:“韩冰,你给我过来”。
日期:2013-11-06 11:36:00
韩冰面无表情的从火炉边走到炕沿边,侧着身子站在韩木匠面前,顺手把从墙边立着的一根木尺放在韩木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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