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风波遗留下的孤儿肖骁,让全镇人为之同情。熟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肖骁传出怀孕的消息,她否认是贺家的骨肉,却不肯说明孩子的父亲。孩子的父亲是谁?活着还是死去了?为什么不冠父姓?会不会突然出现?从此,肖骁就成了全镇最神秘、最有争议的女子。
日期:2009-04-30 13:55:38
第2章一家三口
阳光从窗口洒进来,天气晴朗,天空蔚蓝。
院子里种着太阳花,金灿灿地盛放,三角梅攀爬上屋顶,一路留着花朵,红艳艳,生机勃勃。昌江是一个安静的小镇,也是一个美丽的小镇。
肖骁系上围裙做早餐。洗漱的时候,她仔细看镜子里的她,眼睛仍然很大,皮肤依旧光滑,嘴唇依旧红润光泽,却已经没有无忧无虑的青春痕迹,头发全部往后扎成简单的盘发,脑门光亮,皮肤黝黑,不施粉黛,短袖衣服露出纤细的胳膊,修长的手指上刻着繁重家务的痕迹,俨然是一个家庭主妇,担负着重任。
确实是身负重任。
肖骁父母车祸意外身亡后,肖骁的生活陷入了困境。
父亲虽然是名噪一时的学者,然而,正因为书生意气,他视金钱如粪土,除了留给肖骁一身的才气,却没留下多少财产。支付完医疗费、安葬费,肖家家产已然耗尽。肖骁当时大学未毕业,加上身怀六甲,无法寻找工作维持生活,于是她变卖了肖家的房产,搬来与姥姥一起居住。
姥姥姓莫,邻居都叫她莫老太太,老伴去世多年。老太太祖籍福建,嫁到海南后,仍然保持着福建的习惯,讲究饮食文化,常以功夫茶招待客人。她这门功夫也传给了女儿和外孙女。
功夫茶磨耗时间,也磨耗人的品性,老太太练就了坚韧和宽容的性格。实际上,姥姥一直很宠溺肖骁,即使是当年肖骁未婚怀孕,又隐瞒孩子父亲的身份,被父亲严厉责骂,几乎断绝关系赶出家门,老太太仍旧包容和保护着她。
“妈妈,我要吃蜂蜜面包。”肖龙天蹦蹦跳跳进厨房,他穿这一件蓝色条纹的T恤,白净的脸蛋,短短的寸头,干净又活泼。
肖龙天6岁了,在县委机关幼儿园上学。因为家里缺少成年男子,肖骁深怕孩子成长过程中阴柔气质过重,缺少男子汉慷慨气概,所以她在日常生活避免过度溺爱,注重加强肖龙天独立能力的培养。不料这孩子天生霸气,常常和幼儿园的小朋友起争执,孩子家长天天告状,幼儿园老师日日传讯,令肖骁颇为头痛。
“刷牙没有?”
“刷了。”
“洗手没有?”
“洗了。”
“好,坐上来吧。”
“你太姥姥呢?”肖骁问老太太的去向。
“去红林农场跳舞了。”
莫老太太喜爱交谊舞,也幸亏有这爱好,才得以让她每天锻炼身体,快80的老人,还挺健硕。
“妈妈,你真的要去北京?”肖龙天咬着面包,边吃边问,蜂蜜沾了一脸。
肖骁叹了一口气,这个也是她最近烦恼的事情,公司派她去北京学习,这就意味着要离开家半年之久,她不舍得也不放心。
“嗯,你会不会想妈妈?”
“不会。”
“你这孩子!太伤妈妈的心了。”肖骁把涂了蜂蜜的面包抢回来,表示生气。
肖龙天把面包再抢回来,像模像样地说:“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肖骁喷笑,不到6岁的孩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她问:“你这话从哪学来的?”
“电视上啊。”肖龙天接着说:“妈妈去吧,我是男子汉,不会让人欺负太姥姥的。”小家伙从小自立,这番小大人似的话却让肖骁难过,她多希望他的父亲陪伴在他身边,教他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肖骁摸着肖龙天的脑袋,她不能心软,她要扮演缺失的父亲角色。于是,肖骁郑重地对肖龙天说:“好啊,男人就要保护女人,咱们家的老太太要辛苦你照顾了。但是,你答应妈妈,不要和幼儿园的小朋友打架,争吵,要懂礼貌,会谦让,不要给太姥姥添乱……”
肖龙天点点头,舔干净手指上的蜂蜜,跳下椅子,大声说:“快吃吧,咱们去海边玩。”
肖骁敲敲桌子,严厉地说:“肖龙天,你回来,我话还没说完呢。”
肖龙天乖乖地走回来,望着妈妈,认真听她把话说完。然后对妈妈说:“妈妈你比太姥姥还啰嗦,话说一遍我就记住了,我又不是笨孩子。”
肖骁瞪着儿子,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蓝天大海,高高的椰子树。昌江位于海南的西海岸,因为不是海南旅游热线,游人甚少,所以保留了原生态的沙滩和海岸。长长的沙滩上布满了贝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肖骁护着儿子,在海边的草地上骑自行车。肖龙天的车技还不太熟练,一不小心又摔倒在地上。“肖龙天,不要气馁,快站起来,咱们再来一次。”肖骁站在边上,给儿子身边,给他鼓励。肖龙天从车子下钻出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扶起自行车,再次骑上……
过了一个多小时,肖龙天累得倒在了草地上,他仰着头,笔者眼睛,呼哧呼哧地喘气,小脸被太阳晒的红通通,手上的泥土在脸上东抹一道西抹一道,像只小花猫,肖骁捏着他的脸蛋,乐的哈哈大笑。
太阳的光晕一圈一圈洒下来,照亮她们的笑脸……
晚上,玩累的肖龙天早早就睡觉了。肖骁帮儿子整理好床铺,等待他呼吸声均匀后,拉上门,走出了他的房间。
客厅里,莫老太太翻找茶几,嘴里嘟哝着:“我的眼镜放哪里了?”肖骁走过去一起找,在电视机前找到了老花镜,递给老太太。
“人老不中用了,老花眼找不到东西了。呀,节目开始了,今天的课是告诉我们哪些穴道可以缓解胃疼,肖骁你也听听,你们年轻人容易胃病。”莫老太太接过眼镜,戴起来看电视,又问一句:“天天睡了?”
“是的。”肖骁看着银丝满头的姥姥,心里泛起一丝丝歉意,老太太年纪大了,肖龙天又调皮,难道要让她一个人照顾孩子吗?
“怎么了?”姥姥察觉到肖骁的忧虑。
肖骁坐到姥姥身边,依偎着说:“姥姥,我去北京学习半年,天天太调皮了,我担心您太辛苦。”
姥姥推开肖骁:“别趴在我身上,热的很。哪里学来这么些多愁善感?记住:天天不是小孩子,我也不是老人。我现在还年轻着呢,过一阵我们舞蹈队还要参加三月三的演出。”
肖骁哦了一声,笑问:“你们表演什么节目?”
姥姥立直了身子,神气地说:“《天鹅湖》曲风的华尔兹。”
日期:2009-04-30 13:57:14
第3章海外归来
飞机穿破云层,出现在北京城上空。
城市灯火璀璨,映红了高高的天空。四通八达的公路上,穿梭的来往车辆,像一道道的流火,载着疲惫万分的人们驰向一个个场所。
飞机降落在跑道上,慢慢减速。
北京,我回来了!龙翊把视线收回来,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呼吸。他旁边的女子把牌收起来,娇滴滴地对龙翊说:“没想到你是‘斗地主’高手啊,一路上没赢过你几回。”
龙翊扯起嘴角,并没有应答女子的说话。
女子连抛几个媚眼,递过去一张名片,红唇摆出诱惑的姿势:“咱们一起经历这么长的旅途,又玩的这么开心,也算是一种缘分,以后常联系吧。”
龙翊对女子说:“我们,仅仅是无聊时的玩伴,游戏结束了,我们也就重归陌路人。”说完,站起来,绕过女子,走出了机舱,他听见身后传来的愤怒惊叫。
“哦,天啊!这么没礼貌的男人!喂!你以为你是谁啊,竟然敢这样对我!天啊!我这么这么倒霉!”女人不可思议地连连叫天。
龙翊没有表情地继续往前走,很久以前,他已经忘记了如何温柔地对待一个女人。即使有过快乐的时刻,转身后,都化成碎片,抛落在身后。
龙翊走出候机厅,迎面吹来一阵风,3月的北京,还有些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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