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翊看着肖骁,她的气色比他想象中的差,他说:“一起走吧。”肖骁听到龙翊的话,感到诧异,心里却像鲜花朵朵盛放,美不胜收。
走到公司外的小买部,龙翊买了一瓶热牛奶,递给肖骁。肖骁接过饮料,疑惑地看着他。龙翊说:“喝吧,胃会舒服一些。”
肖骁打开牛奶,仍然不敢相信龙翊会如此对待她,温柔得让她颤抖。
“以后别喝这么多了。”龙翊说。
“嗯。”肖骁应答。
“也别离我太近。”龙翊说,他担心肖骁会收到伤害。
肖骁喝着牛奶,却觉得嘴里的牛奶突然变了味道,她听着龙翊的话,沉默着。
“今天不舒服,你应该请假,如果出了事故,公司如何负责?”龙翊接着说,他蓦然惊觉自己似乎过于啰嗦。
“好,以后我会注意,谢谢您的关心。”肖骁笑着面对龙翊,手里的牛奶,她再也喝不下去。
龙翊盯着肖骁,她的笑容里有着太多的疲劳,瘦弱的肩膀在风里颤抖,似乎要被吹走。“住哪?我送你回家吧。”龙翊说。
“不用了,您早点休息吧。再见。”肖骁坚决地说,转身走开。
龙翊接收到肖骁客套得几近冰冷的拒绝,不禁为自己多余的关心感到可笑。他一向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心想着自己或许是因对肖骁抱有感激和歉意,才如此关注她。好吧,一切到此为止吧。龙翊没再说话,走向自己的车子。
肖骁的余光看见龙翊径直走向他的车子,步伐间没有丝毫的犹豫,坚定地离她远去。
风吹乱了肖骁的头发,也吹凉了她的心。
或许,我该用这样的向上仰望的姿势,闭上眼睛,才能闻到风中的温暖。
或许,我不应该沉静下来,那样我就会知道我多么的渴望你。
或许,我应该寻找一处避风塘,恣意挥霍我卑微的殇乱。
肖骁决定回一趟家,她十分想念肖龙天,想念姥姥。
日期:2009-04-30 14:30:43
>>>>>>>>>>>>>>>>>>>>第23章逃回南国<<<<<<<<<<<<<<<<<<
火红的木棉花开的正旺,肖骁一身风尘,回到了昌江。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肖龙天在学孙悟空舞动金箍棒,他跳过去把门禁电话拿起来,问:“神仙?妖怪?谢谢!”
“肖龙天,把门打开,你神仙妈妈回来了!”肖骁冲着门禁俏皮地说。
“妈妈!你回来了!”肖龙天快乐地大叫,给妈妈打开了门,扔下金箍棒,冲了出去。
肖骁走进院子,抱住了冲出来的儿子。
“小乖乖,想妈妈了?”肖骁刮着儿子的鼻子,宠溺地问。
肖龙天拼命地点点头,紧紧搂住妈妈的脖子。肖骁鼻子一酸,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觉得人生完美了。
莫老太太走出来,惊喜地看着外孙女。
昌江悠闲的午后,有风吹过,带来淡淡石榴花香。
房子的后院,有个小花园,种着石榴、龙眼、莲雾和芒果。正当石榴花飘香,洒下一地破碎的花瓣。石榴树下有一张小桌子,一个吊床,几个躺椅,这里记载着肖龙天成长的痕迹。
肖龙天睡午觉后,肖骁来到了小院子里,短短几周,说不尽的沧海桑田。曾经闲适的晴朗天空,如今有云遮日,有愁缠绕。
莫老太太走过来,坐在躺椅上。
“在北京发生了什么事情?”莫老太太明察秋毫,看着外孙女长大,她的心事永远瞒不过自己的眼睛。
“姥姥,”肖骁说,“我快要疯了。”
老太太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从容地问:“怎么了”。
“我见到那个人了,姥姥。”肖骁继续说。
“是肖龙天的父亲?”老太太确认。
“是的。”
“他认出你了?”
“没有。”
肖骁和姥姥从来没有谈过龙翊,当年情势混乱,肖骁遭受抛弃,紧接着父母双亡,年轻的她濒临崩溃。看着活泼快乐的孩子整日郁郁寡欢,老太太尽量给她营造一个宁静的环境,不谈论触及伤口的话题。待到肖骁的情绪好转,孩子又出生,两个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孩子身上,更无暇论及孩子的父亲。日子一晃,过了6年。
“孩子,咱们从未谈论过肖龙天的爸爸。姥姥想知道,你这么忍辱负重地生养天天,是因为爱着他父亲嘛?”老太太问。
肖骁站起来,在树荫下来回走动,对于这个问题,她从未好好思考。
“对于天天的爸爸,其实,没有爱情可言。当年,我痴迷的是贺西门,被他耍弄以后,我对男人彻底失望,甚至害怕。”
肖骁蹲在姥姥面前,靠在她的腿上,望着透着光亮的石榴树。姥姥是一个睿智的老人,多亏了她温和的呵护,肖骁才平安地渡过艰难的日子,保持了正常的心态。
“我承认,这么多年来,他在我心里占据着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但是,这更多是因为他是天天的爸爸,而不是一个我热爱的男子。”
“可是,姥姥,”肖骁抬起头,“见到他后,我快疯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该怎么工作,该怎么生活。最悲哀的是,我的混乱他完全无视,他甚至没有认出我。该不该告诉他孩子的事情?我一直在犹豫,因为他要订婚了,我和天天的出现,肯定会引起骚动,打乱他的生活。但是,我一见他,就有一股冲动,想让他见见天天,毕竟他是天天的父亲啊。姥姥,我该怎么办?”肖骁可怜兮兮地望着姥姥,垂泪欲滴。
老太太放下茶杯,问道:“你觉得他会在乎你们有个孩子吗?”
“我不知道,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肖骁摇摇头,“我们之间现在还没有共鸣,他和我,都没有想过在一起,如果不能在一起,有必要让他知道肖龙天的存在吗,他知道后,会不会抢走孩子?如果他不抢走孩子,但是结婚了,他的这个身份会不会给肖龙天带开困扰?太多疑问了,我头都快要爆炸。”
老太太指着石榴花,对肖骁说:“石榴花并不是因为人们喜欢才绽放,她选择了绽放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目标——结成果实。你要弄明白自己生活的目标,然后再去做事。孩子的父亲不是你绽放的理由吗?这一点必需弄明白。孩子不是砝码,最重要的是你的心,怎么安心怎么来,没必要逃避。生活是一种选择,而不是一味将就。你和天天都很坚强,什么样的结果都不会打倒你们。”
午后的南国,喧嚣的鸟鸣。
肖骁回到肖龙天的房间,看着熟睡的儿子自言自语:“怎么开心怎么来……宝贝,咱们要告诉爸爸吗?”
>>>>>>>>>>>>>>>>>>第24章海边诉情<<<<<<<<<<<<<<<<
夕阳照耀繁华的中关村,川流不息的人海,密密麻麻的高楼林立,一座船帆一样的大厦傲人屹立。
龙翊走进龙华网编辑部办公区,走去他办公室的路上,他的眼睛再次望向同一个角落,寻找着谁。身后的杜晓戈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角落那边有肖骁的工位,如今,座位上没有人。
走进办公室后,杜晓戈突然蹦出一句话:“一整天了,肖骁还是不在哦。”
“什么都瞒不过你的法眼。”龙翊回看杜晓戈,不满地说。
“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小姑娘了吧?”杜晓戈捕风捉影,旁敲侧击。
龙翊白了他一眼,反问:“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你的小心思,我只是知道肖骁回海南了,不会再回来了。”杜晓戈散漫地说。
“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情?她什么时候走的?”龙翊紧张地抛出三个问题。
杜晓戈手掌交叉,越过头顶扶住自己的后脑勺,把脚架在茶几上,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话,差点把龙翊噎死:“我瞎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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