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钱好,辛苦赚来的钱花着也安心。老规矩,提你百分之二十,把钱存到这个账户上,户名写在上面了。”王禹将写好的纸递给了徐胖子,笑着说道。
“得嘞!跟着少王爷就是舒坦,您歇着,我马上就去办。”说罢,徐胖子又晃动着他一身的颤肉,同样脚步轻快的出了院子。
人来人去,夕阳却还没有下山,而是将整个大地映射出一种异样的红,什么样的红呢,像遍地的鲜血还是功成的喜悦。没有人会知道,计划始终是计划而不是事实的最大原因,就是它的不可预知性,不过这也正是人生最大的魅力所在,想要改变世界?首先要迈出第一步才成。
这时,院子里的大门又被人轻轻推开了,一个满头斑白面容清朗的老人捧着一叠文件迈步走了进来。
“少爷,这是前季度产业的报表,我汇总了下,拿来请您过目。”
这个身材瘦高的老人是王禹爷爷的长随,莫说王禹,就是他那个醉心诗词闲云野鹤般的老爹也是被这老人看着一点点的长起来的,可以说老人的一生,都献于了王家。
“华叔,这些东西我就不看了,你自己做主就行,通知下去,今晚八点,老宅掌灯。”
老者将报表收了起来,面露迟疑,说道:“秦家七爷踪影难觅,怕是不好通知。”
“你只负责联系其他家就行了,秦七我自己通知。”
老者点头应是,缓身退了出去。
王禹从藤椅上起身,这院子里就一间房子,青瓦灰墙,岁月斑驳,颇有些年头。王禹推开了房门,虽然夜色将至,但房间里光线到还好,可以看到正中间墙壁上悬挂了一副对联。
上联:惜无撼山力,
下联:巧成细水流。
日期:2014-07-10 15: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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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联勉强算是工整,以白纸做底黑字写描,不加任何修饰,就这么孤零零的悬挂之上。对联中间,是一副山水墨图,手法写意至极,寥寥几笔勾勒出山林水溪,其中两人撑舟,一人垂钓,两人对弈,一人独饮。场景悠闲怡然自乐。
山水墨图下方,是一张长长香案,案头案尾各自摆放一尊八面怒目金刚,案中则密密麻麻的竖立着很多牌位,粗看之下,约莫有七八十位。其中,最前的一面牌位上书‘王氏第一百零三代孙景矩之位’。
王景矩即是王禹的爷爷,在战乱年代,独力将逐渐式微的王家从落败边缘拉了回来,那时的王景矩啸聚山林,一手洛阳铲一手长枪,带领一干草莽人物,从青岛一路挖进了中原腹地,发冢无数,着实风光无限。不过到了势头最为鼎盛的时候,却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蜗居在鲁西南的的一处农村里,改名叫做王家村,并将庞大的明面势力解散,只留下了最为精锐熟练的一支队伍,彻底转入了地下。如果说那时之前的王景矩是蝗虫,所到之处,陵墓不论大小,一概不留的话,那么定居王家村以后的他就变成了毒蛇,平日里都是冬眠,直到鲜美猎物出现以后,才一击致命。
直到四九年以后,那股令世界为之胆战的红色洪流席卷中国大地,一切秩序全部推到重来,这种情况之下,王家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所幸王景矩先知卓见,提前做好了准备,将家中财富势力化整为零,小心翼翼蛰伏了许多年,直到他临死前几年,才凭借着昔日威望将这股实力整合,并且一跃成为齐鲁大地上最为庞大的一股民间势力。
王家的势力极为隐秘,很多产业都互不相连,并且极少有违法乱纪的生意,除却了一条——偷坟掘墓。
按照爷爷的话说,这是王家存在的目标,起初王禹很不明白,哪个大家族会以盗墓为目标?不过后来王禹就知道自己错了,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家族,而且还不止一家,王家还只能算其一。这些家族早已忘记了自己为何而盗墓,只知道祖训为此,不论朝代更迭岁月流逝,这条祖训从未更改。其中,民国以前,盗墓七家族之中以江淮秦家为首,不过树大招风,秦家并没有躲过那场红色洪流,庞大家世在几年间极速衰落,时至今日,更是凄惨的只剩下了一个人。
想到了这里,王禹转身从房间左侧的一张床上取出了一部卫星电话,拨下了几个号码,就在王禹以为电话会无人接通的最后一刻,一个隔着电话都能闻到酒味的声音懒散响起。
“什么事?”
“我还以为你把电话也当了呢。”
“呵呵,咱当它多牛比,人家典当行只当它是个屁,告诉我一百块钱爱当不当。”
王禹闻言不禁无语,敢情这位还真想要把电话当掉。
“事情有进展了,今天晚上八点钟老宅掌灯。”
“这么急?”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迟疑。
“你在哪里?”
电话里的声音说了一个地址,属于中原某座古城。
“去哪干嘛?”
“缅怀先贤伟绩,洗涤心灵重回自我……”
“滚!老实呆着别动,我让车去接你。”
电话里的声音还想继续说些什么,被王禹强行打断,叮嘱了一句后挂掉了电话。
日期:2014-07-10 15:35:00
第三章
晚上七点半,王禹出现在王家村一处装扮的极富有青山绿水气息的独院,进得院门,就看到一个面容消瘦,戴着厚厚镜片身上披了一件大褂的男人,正端坐在庭院里借着昏暗的灯光读书。
男人听到了门响声,抬起头看到了儿子正走进来,目光又回到了手里的书上,随意说道:“今天村里来了很多车么。”
“嗯,我通知的,今晚老宅掌灯。”王禹找了一个小马夹顺势坐下回答道。
王老爹闻言怔了怔,随手将书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回忆道:“很久没听到过这个词了,上一次掌灯是什么时候?八年前还是九年前,记不清了……”
“九年前,因为海外程家归国联络的,吵了好几天呢。”王禹轻声说道。
“那时还有你爷爷,一屋子人都要听他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说话,现在想起来,呵呵,挺可乐的。”
王禹没有说话,而是和父亲一起陷入了一些回忆之中。
“累不累?”王老爹忽然问了一句。
王禹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累或者不累,爷爷选择了我,我就会一直走下去。”
王老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一直在想,为了一个不知多少年前的训示,搭上这么多人,是不是太操蛋了!”不过,当他说话这句话,旋即又有些自嘲的说道:“当然,这也很可能是老爷子隔过了我这一代,直接让你接手的原因,老爷子眼睛太毒,知道你老爹我难当此任。不过,我还是得冒着把老爷子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风险劝你一句,不可为之下,能收手就收手吧!”
“老爹,你不在此道,否则你就会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收手就可以脱离的。而且,我已经看到了这个世界背后的一些东西,哪怕是冰山一角。它很可怕、震撼,同时也很诱惑迷人。”
“就像程家的小姑娘一样?”王老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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