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丽忍痛找出保留的书面检查草稿,抄了一份(挨过几次批后她学滑了,留了一份检查底稿,每次照抄一遍了事,反正也没人认真看。就算看,又有几个人能把字认全的,他们的兴趣只在于高高在上给与别人再教育的优越感和盘问男女关系这种错误犯错过程中的细节)。
徐淑杰看着陈明丽艰难的样子,心疼地说:“你休息,我去替你交吧,跟书记解释一下,他应该会谅解的。”
陈明丽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同意了。
吃过晚饭,徐淑杰拿着陈明丽的检查来到大队办。
院子里静悄悄的。
她环顾四周,没见到一个人。正犹豫是不是进屋,身后突然有人说话:“陈明丽怎么没来?”
徐淑杰吓了一跳,猛一回身,张副书记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此刻正边关着院门边背对着她说话。
徐淑杰怯生生地说:“她肚子疼,来不了。她写了检查,让我给您送过来。”
“不找她时她好好的,这一要教育她,她就肚子疼,态度很不好嘛。”
伴着一声很轻的锁门声,张副书记转过身,阴沉着脸接着说:“她的肚子可真是万能啊,男人脱裤子时她拿肚子挡,领导批评教育她时她还拿肚子挡。”
徐淑杰被他说得一下子脸都不知往哪儿搁了,抬脚想走,却迎面被他拦住。
“她没来,今天我就先教育教育你吧。你看你总不能让我白等半天吧?”
凑上前来他又说:“你就爱跟她在一起,受她的修正主义思想影响一定很深。其实你们都是需要教育的。”说着,他又上前一步,扳过徐淑杰的肩膀,将她调转了一百八十度,把她往屋里推。
“我?……噢这是她的检查。”仅这两分钟,那份检查已经在徐淑杰手中又潮又皱。她一边把两张纸递给书记一边不情愿地踉跄着被他按着脖子往屋里走。
屋内很暗,张副书记把徐淑杰推进屋后就反身又关了屋门。
徐淑杰有点害怕,她不知张书记要干什么。
应该说,在那个思想封闭信息落后的年代,不是哪一个少女都懂男女之事的,比如这位善良懦弱的徐淑杰就是白纸一张。她当然没见过没听过更没想过被**是怎么一回事。在她今天以前的十七年生命里,她活得快乐活得天真活得幸福。她母亲早逝,父亲是医学院的体育老师,他一个人含辛茹苦拉扯她们姐妹八个。徐淑杰排行第二。她从没问过父亲诸如自己是从哪里来的那一类幼稚的问题;也从没和姐妹探讨过来月经是怎么回事。虽然身处医学院这样一个以人体为研究对象的生长环境中,她却从没听说过性、生*器、做『爱』一类的敏感词汇。
想那些做那些都是流氓、大流氓。
今天,这一切突如其来之时,她还是不明白,她不明白她不需要明白,她只需要勇敢。因为,此刻,除了她自己,没人能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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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4-08-23 22:11:33
全科医生
(十一)结局
可惜,她还是选择了忍受。
她,一个如此纯洁的少女,就这样被一个自己看都不愿多看一眼的男人强行剥光衣服,她羞愧难当,愤恨不已。但,她就是那样软弱无比,她没有反抗,甚至连哭喊都没有,只是抖成一团默默流泪。
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的直接原因是这位张大副书记竟然疲软。不对呀,平时和老婆还可以啊,怎么今天不行了呢?紧张?我紧张什么劲儿啊,这不就是只小绵羊嘛;罪过?臭老九都能做的事我一个根红苗壮的革命干部就做不得?笑话。我这是在引导她和工农兵相结合,我这是在对她施行再教育,她应该荣幸,她应该感激,哼,我有什么罪过呀我。可是,可是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听话的主儿,怎么能错过呢?至少我也不能让她笑话我不行吧,那样我的威严何在,面子何在?
可这个……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熟茄子一样“实施再教育”的“教鞭”……
现在该怎么办?
他越急那东西就越猥琐;它有多猥琐他就有多气脑。
他完全疯了。
他把气都撒在了徐淑杰身上。
他随手抄起桌上放的一把镰刀,罪恶地用刀把猛插了几个来回。
可怜的徐淑杰在一声惨叫中破了身。
血几乎是喷出来的。
徐淑杰疼得一下坐了起来。
恶魔扔了镰刀,再一次将徐淑杰按倒,两手使劲掰着徐淑杰的大腿,看着殷殷鲜血不断从女人的秘洞流出,刺激无比,这可真是太可爱啦,他竟趴上去大口大口吸允起来。
他着了魔。
从那以后他几乎是隔三差五找徐淑杰。
这位副书记要挟着徐淑杰钻入树林、爬上深山、躲进马棚……当然,也不止一次的去过最初带给徐淑杰痛苦的地方——大队办。而且,大概是罪恶和疯狂激活了他那该死的功能,他越来越生猛,越来越变态,什么不是人干的事他都能想出来。
在徐淑杰的一再退让下,他,变成了性虐待狂。
没人知道也没人看出来,包括陈明丽。
陈明丽只是觉得徐淑杰越来越瘦弱越来越沉闷,可是陈明丽自己已经被临产的诸多忙乱、被对郑秋天的歉意、被没完没了的批斗所困扰,没有把徐淑杰的变化特别放在心上。
直到突然有一天,公社派出所的民警来到集体户,调查杀人案,陈明丽及同学们才得知,徐淑杰把张副书记杀了!并且还在他死后动手让他到阴间做了太监。
她是自首的。
震惊……错愕……难以置信。人们在奔走相告之余才陆续了解到事情的原委。
陈明丽悔恨不已。要不是那天替自己去送检查,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是自己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不久,宣判了,死刑。
但一直拖到半年多以后才执行。
执行之前,从狱里送出个刚满月的孩子,说是徐淑杰生的,当然,是那死书记的。
此时陈明丽的高考已完成,正在等录取通知,所以陈明丽毫不犹豫地领养了这个孩子。这一方面是她觉得愧疚,另一方面也是无奈,除了她没人能做这件事。徐淑杰的父亲这些年一个人拉扯八个孩子已实属不易,到现在,最小的女儿才不到十岁,他哪还有精力和心情再抚养一个并不愿接受的野外孙。
陈明丽就这样从十九岁上大学起便做了单亲妈妈,直到今天,从未嫁人。她对徐淑杰的孩子视如己出、疼爱备至、教育有方,并严格按照郑秋天的人格模式把这个孩子培养成了优异的第二代全科医生。
……
沧桑的声音中止了。故事到了如今的尾声。
激动、震撼、感慨、回味……
三个人都在心潮澎湃中想着自己的一房心事。
陈母可谓悲喜交加。她在往事中感伤,在现实面前割裂。挚爱的养子深陷重围;日思夜想的亲儿从天而降,她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痛心。
郑心难方才得知自己的真正身世。与亲生父母的遭遇相比,他觉得自己的童年简直不算什么。他没资格计较自己的得失,他现在想的是怎么样让两位老人终成眷属。继母已经去世三年了,是时候让亲生父母团圆了。对,把爸爸送过来或者把母亲接过去。这才是自己现在应该想应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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