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箬躲在岩石后暗暗皱眉,难道金小姐也被抓住了?那李淳风又到哪儿去了?
正想着,那饕餮突然发狂,隔着笼子扑向金小姐,虽然暂时被铁栏拦住,但它蛮力奇大,铁栏慢慢开始向内弯曲,那锋利的爪子眼看就要触及金小姐的身体,金小姐顿时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啊!你别过来!”金小姐拼命向里面缩着身体,一张脸被吓得煞白,两行眼泪滑落脸颊。
巫箬立即从巨石后跃出,一掌击向饕餮后背。有了上次对付金玉林的教训,这一次她使出了十分力气,那饕餮狠狠地撞在了墙上。她不等它有所反击,再次上前,一把粉末撒在它的身上,一股蓝色火焰腾地升起半米高,将那饕餮烧得嗷嗷惨叫,皮开肉绽。
巫箬静立其旁,手掌按在火焰上空,嘴中不知念着什么,火焰一直燃烧不息,直到其中的身体烧为灰烬,一缕白烟从火中升起。
“好好去地府赎罪吧。”巫箬对着白烟默默说道。
那缕白烟绕着她转了三圈后,消失不见了。
超度完饕餮,巫箬这才检查起那铁笼,发现门锁上贴了张道符,撕下来后,门立刻开了。
“巫大夫,你终于来了!”金小姐立即扑进她怀里,放声大哭,“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放心,已经没事了。”巫箬缓缓摸着她的头,“对了,李淳风到哪儿去了,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的?”
“我也不知道。”金小姐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娘被抓走后,我立刻去找了李天师,他带我追到了这里,刚给你传了信,就有饕餮出来袭击我们。混乱中我突然被打晕,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躺在这里,外面是那只饕餮,我怕得要死,也不知道李天师去了哪里。巫大夫,你说他会不会已经被吃掉了?那、那岂不是都是我的错?”
“不用担心,他法力高强,怎么会被区区的饕餮伤到?”巫箬嘴角噙着一抹笑,“对了,我拿给小四儿的药,你都给你娘吃了吗?”
“嗯,我每天都按时给她吃,怎么了?”金小姐擦干眼泪抬起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哦,没什么。”巫箬笑了笑,突然出手如电,一掌拍向她的后脑!
日期:2014-07-13 22:00:00
31 斗法
电光火闪的一瞬间,只见金小姐以难以想象的姿势一个侧身躲过了她的攻击,站在一丈外警惕地看着她。
巫箬拍了拍自己刚才被“她”靠过的肩膀,道:“怎么,终于肯露出狐狸尾巴了?”
“金小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狰狞一笑,把手伸到耳后,撕下一块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年轻男子的脸来,就连声音都立刻变了:“巫大夫真是好眼力,这么快就发现不是本人了吗?”
巫箬淡淡一笑,“我给金小姐娘亲配的不是药,而是一味凝魂香,你说怎么能按时吃呢?”
“原来如此,我不仅说错了话,身上也没有那凝魂香的味道,所以露出了破绽,对吗?”男子点了点头,脸上不仅没有丝毫露陷的紧张神色,反而露出玩味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她。
他的神情让巫箬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然道:“何况依金小姐的为人,怎么可能面对饕餮时被吓得哇哇大哭,你也太小瞧她了。”
“是吗?”男子故意拖长声音,“看来我不仅低估了你,还低估了她。只是不知道她和李大天师现在怎么样了?”
他此话一出,巫箬顿时明白,之前收到的消息定是他假冒金小姐的笔迹放出来的,而同样,他也用计将李淳风他们引开了。
她秀眉一挑,道:“你使记拖住李淳风,单独来对付我,这可真是让人有点受宠若惊了。”
“呵,我也没想到。”男子阴鸷地笑道,“筹划了这么多年,眼看那白孔雀就要成为我囊中之物,却突然被你们横插一手,功亏一篑。不过世事难料,老天爷居然又让我发现了你,巫族的人可比一个孔雀转世有用多了。”
“哦~原来是注意力转到了我身上,想换我做你的傀儡。”巫箬“恍然大悟”,“只是你确定一个连跟李淳风正面交战都不敢的懦夫有这个本事?”
她的最后一句话让男子猛地变了神色,怒道:“你说什么?!”
巫箬笑道:“你的身份,袁道长早已告诉我。二十年前,他发现你为了增长道行,操控妖怪四处劫掠刚满月的婴孩以炼制邪药,于是派当时不到十岁的大弟子追捕你,最后不仅把你逼到绝境,还打成重伤。听来可真是可悲呢,宗胥。”
她的声音很轻,但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出其中的讥诮。宗胥被戳中痛楚,昔日种种又浮现在眼前。
他,也曾是拜入道门的名门弟子。天资聪颖,根骨奇佳,就连身为掌门人的师父都当众称许他是难得一遇的人才。
直到那年道门间相互切磋道法。
他惊讶地发现身为天下道门之首的袁天罡,身边站着的弟子竟是一个八岁的孩童。
“小小年纪居然做了袁道长的大弟子,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众人议论的声音刺痛了他的心,那一刻,所有人都看着那个叫李淳风的孩子,没有人再注意他。
他不服气,不过就是做了袁天罡的弟子,有什么了不起,徒有虚名罢了!于是切磋场上,他使出毕身所学,一点不因为对方还是个孩子而手下留情,甚至多次违反点到为止的规则。
然而,结果出乎他的意料。
八岁的李淳风不仅化解了他所有的攻击,还在他耗尽法力瘫软在地时,仍如闲庭散步般悠闲地站在场上。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输得毫无光彩。
那件事之后,师父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说他气量狭窄,毫无道门容人之心。为此,他被罚面壁思过整整一年。
在那凄清冰冷的后山之中,他只觉心中对李淳风的嫉恨越燃越烈,就是那个连毛都没长齐的稚子让他颜面扫地,让他从云霄跌入尘泥,他要报复,报复!
宗胥意识到通过原来的修行方式,他只会永远被李淳风踩在脚下,所以他偷偷离开后山,潜入门派禁地,煞费苦心地找到了一本禁书,上面记载了各种以邪术迅速提高修为的方法,其中最丧心病狂的一种就是用刚满月的婴儿心炼制禁药。
他欣喜若狂,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堕入魔道,只一心想要提高修为打败李淳风!
他叛离门派,控制妖怪为自己四处劫掠刚满月的婴孩,不料行迹暴露,不久被李淳风找上了门。
仅仅两年时间,对方依然不过十岁,而他的生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名门正派变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魔妖道,这些都是那个李淳风害的!
接近疯狂的宗胥再一次施展了所有法术,无论道法还是妖术,结果却仍然和两年前没有任何改变。
最可恨的是,李淳风在废了他所有道行之后居然留了他一命!这个伪君子!
没有法术的他就像那最卑微的虫豸,以前操控过的妖怪都想找出他,抽筋扒皮!
他只能躲,像猪狗一样的活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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