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钱传奇 之五陉三孔布》
第27节

作者: 半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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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4-29 19:20:00
  面对这份名单,溥仪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龙椅”上,满洲国的大臣们也一个个唉声叹气、叫苦不迭。溥偲则紧锁眉头,沉默不语。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对于康德君臣来说,这个年过得一点儿都不轻松,甚至可以说是在一片惶惶的气氛中迎来了新的一年。大年初一快傍晚的时候,日本关东军司令部的车队驶进满洲国皇宫,他们带着很多女眷和工商界人士,俨然把这晚的活动看成了一次东北日本人的大party。
  一顿丰盛的晚宴,溥仪和臣子们都吃得索然无味,倒是日本人个个大快朵颐,撑得沟满壕平。
  这时候,压轴大戏终于拉开了帷幕。大厅中央被清理出一块十米见方的区域,又铺了块厚厚的地毯,客人们的座椅被整齐地摆放在比赛场地的四周。为了方便观看,组织者还特意将后几排的座椅进行了垫高。
  比武第一项是弓箭,康德君臣始终不知道这一项怎么比,所以只能等着日本人发话。这时,关东军参谋长小矶国昭走上台,指挥人们站到大厅的两个角落里,然后日本人在大厅空出来的一头摆上了六个草靶。这些草靶三个一组,依次从大到小,大的有卡车轮那么大,小的只有一个篮球大小。

  日本人规定,第一轮比试双方射手距离草靶三十五米,先各射九箭,每只靶上射三支箭,全中者获胜。
  只见藤原正出场。他上身穿一件由白木绵制造的襦袢式筒袖,下身则穿一条黑色哈卡马(马乘袴),左臂裸露,手里一张单体竹弓,至少有两米长。在场的康德君臣都没见过日本和弓,有的面生羡慕,有的眉头紧蹙,窃窃私语起来。
  接下来出场的是莫日根。他身穿蒙古长袍,外套一件青色对襟坎肩,腰上是一条橘黄色腰带,脚蹬一双宝力格靴子,看起来像一座山一样矗立在大厅里。他腰上挎着箭囊,手里擎着一张筋角木复合弓,看起来并没有和弓那样夸张的外形,但却明显粗壮厚实,弓体上包饰的蛇皮斑驳绚丽,让人有种眩晕的感觉。
  两名箭手站在一起,实在是有些令人捧腹,藤原正看起来似乎只有莫日根一半高,就像是爹领着儿子一样。溥仪看着这情形,不由神气起来,心想甭管最后射得咋样,至少在个头上已经赢啦。
  日期:2015-04-30 12:05:00

  这时候比试开始,只见藤原正侧向站好,双脚踏开,取出三支箭,一支搭到弓上,另两支攥在手里,将弓箭高高举起,在弓箭下落的过程中缓缓地拉开弓弦,当箭身靠到腮边时,动作停住,略微瞄准了一下,只听“嘣”的一声,那支箭离弦而出,稳稳地钉在最大的草靶上。日本人这边马上爆发出剧烈的掌声,而藤原正双手收在腰侧,静静地站着。
  莫日根只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在弓上搭好,双脚站了个不丁不八,然后由下向上拉弦开弓,弓身弯成了半圆,箭簇碰到推弓手的食指,他上身微微前倾,“啪”的一声,完成撒放。人们看到他的后手潇洒地甩开,拇指上的牛角扳指乌黑发亮。这一箭深深地扎进草靶里,并将草靶边缘的一些碎草震落。溥仪带头用力地鼓掌,嘴里喊着:“神箭!”
  接下来,藤原正又连射两箭,全都命中大靶。莫日根也不示弱,同样两箭连射也全都中的。藤原正一看这架势,提议不必再射中靶,直接射小靶。莫日根口答两字:“奉陪”。
  藤原正这次是三箭连珠,第一箭射出不等它中的,便马上射出第二箭和第三箭,三支箭几乎同时命中目标。日本阵营欢声雷动,大有掀掉房顶的劲头。
  莫日根毫不示弱,抽出三箭在手,就像撩拨一张竖琴一般,连发三箭,只听“笃笃笃”三声,小草靶登时被三支箭击中。溥仪大声喊着:“神乎其技!”康德君臣也一片欢呼雀跃。
  日期:2015-04-30 17:50:00
  日本人宣布弓箭比试的第二轮开始,这次是射击移动目标。由两名日本兵向空中抛起箭靶供箭手射击。这次的箭靶比刚才最小的草靶还要小一圈,又要扔到空中,很多满洲国的大臣都暗暗叹气,觉得日本人赢定了。
  两只箭靶被扔起六七米高,还没等它们开始下落,就见藤原正飞速一箭将其中一个箭靶打飞。而几乎同时,人们看到莫日根将两只箭插到了箭靶之上。大厅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赞叹之声不绝于耳,溥仪差点激动地跳起来,他平素听闻莫日根箭术出众,但没想到竟然如此出色,真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这回日本人傻了,他们原本设计的两轮比试肯定能把满洲国的箭手斗败,可没想到竟然不能取胜,于是也有点乱了方寸,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收场。郑忠臻看出日本人的窘迫,阴笑着走出来说道:“大日本帝国的弓道果然名不虚传,而我满洲国的箭士也是技艺超群,我提议这弓箭的比试就以双方战平结束”。
  这下日本人炸了锅,小矶国昭站出来说:“既是比武就一定要分出胜负,我们大日本帝国军人从不知道有什么是战平”。

  这回康德君臣傻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在此时,霍耀庭走出来提议,既然在这里分不出胜负,不如加一轮骑射。了解莫日根的人都暗笑起来,这正是莫日根擅长的啊。
  藤原平以往很少练骑射,他知道这个不能比,于是开口道:“我提议到外面射火把”,说完与小矶国昭耳语几句,小矶露出阴损的笑容。他大声说道:“第三轮,到外面射火把,扔火把到天上看谁能射中”。
  所有人都来到院里,这晚乌云密布,不见月亮,夜黑得有些瘆人。这时,张甲午走到莫日根身旁低声嘱咐了几句,莫日根看了看张甲午,点了点头。
  一个日本兵点起一支火把,走出很远使劲向上一扔,火把打着转儿飞入天空。众人只听“嘣嘣”两声,知道箭已离弦,再看那火把的火光突然抖动了一下,一串火星飞溅。大家明白肯定是有人射中了火把头,不禁啧啧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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