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真相全解---你所没读懂的刘邦》
第40节

作者: color_wo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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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羽歪脑子一动,答应了章邯的要求,双方暂时休战。趁着休战的空当,项羽违背协议,派出蒲将军带兵绕过漳河,在漳河支流汙水河口的三户津渡过漳河,在章邯的后方建立了营垒,章邯为此向联军提出抗议,但项羽置若罔闻,日夜不停的运人过去,蒲将军在章邯后方设立的营垒越来越大,越来越坚固。章邯这才意识到不妙,赶紧派兵进攻,试图将蒲将军重新挤入河中,项羽发现蒲将军得手后立即带领大军猛扑过去,和蒲将军前后夹击,在汙水河畔大败章邯,章邯构筑的漳河防线被联军彻底的粉碎了【注10】。虽说兵不厌诈,但项羽这样干未免也太不厚道了点。

  章邯只好率部向南撤退,沿着洹河重新建立起一道新的防线,章邯军的空间被进一步压缩了。与此同时,秦政府仍然在继续指责章邯无能,却不予以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注11】
  一个月后的七月份,赵将申阳带兵强行从平阴津渡河,攻入三川郡【注12】,司马卬的部队也攻入河内郡,章邯军被彻底的包围了。
  章邯已经没有选择了,继续顽抗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于是章邯向诸侯军提出了接受盟誓的请求。项羽召集军中将领讨论了这个议题,指出联军兵粮已经快耗尽了,必须尽快接受章邯的盟誓,与会将领们接受了项羽的意见。于是章邯和项羽在洹水南岸的殷墟(今河南安阳县北)进行了盟誓。【注13】
  诸侯军和章邯秦军实现联合,共同对付秦政府,而章邯秦军作为诸侯联军的前锋部队去进攻秦国,一旦占领秦国以后,章邯将成为新的秦王(雍王)。这样的做法是契合“怀王之约”的精神的。

  章邯并不是一个贪图权位的人,这个决定对他的感情来说是非常痛苦的,在盟誓会上,章邯痛哭流涕,向项羽哭诉赵高的祸国殃民,如果不是赵高,章邯应该会和嬴氏秦国生死与共吧【注14】。与此同时,刘邦的部队推进到南阳郡(今河南省西南部)并攻占了南阳郡的大部分地方,计划由武关(关隘名,陕西省丹凤县东南)入关中。
  休整一个月后,到八月份,大军开始开拔,秦军以董翳、司马欣为指挥官统领秦军作为前锋向关中进发,章邯以雍王的身份扣押在联军大营【注15】。同月,刘邦攻破了武关。
  日期:2012-12-19 20:38:18
  【注7】赵将司马卬定河内,数有功,(《史记?项羽本纪》)
  【注8】陈馀亦遗章邯书曰:“白起为秦将,南征鄢郢,北坑马服,攻城略地不可胜计,而竟赐死。蒙恬为秦将,北逐戎人,开榆中地数千里,竟斩阳周。何者?功多,秦不能尽封,因以法诛之。今将军为秦将三岁矣,所亡失以十万数,而诸侯并起滋益多。彼赵高素谀日久,今事急,亦恐二世诛之,故欲以法诛将军以塞责,使人更代将军以脱其祸。夫将军居外久,多内却(网上版本做“郤”字,似乎更合理些,留待读者勘误),有功亦诛,无功亦诛。且天之亡秦,无愚智皆知之。今将军内不能直谏,外为亡国将,孤特独立而欲常存,岂不哀哉!将军何不还兵与诸侯为从,约共攻秦,分王其地,南面称孤;此孰与身伏鈇质,妻子为僇乎?”(《史记?项羽本纪》)

  【注9】章邯狐疑,阴使候始成使项羽,欲约。(《史记?项羽本纪》)
  【注10】约未成,项羽使蒲将军日夜引兵度三户,军漳南,与秦战,再破之。项羽悉引兵击秦军汙水上,大破之。(《史记?项羽本纪》)
  二世三年六月,章邯与楚约降,未定,项羽许而击之。(《史记?秦楚之际月表》)
  【注11】章邯军棘原,项羽军漳南,相持未战。秦军数却,二世使人让章邯。(《史记?项羽本纪》)

  【注12】二世三年七月,申阳下河南,降楚。(《史记?秦楚之际月表》),“降楚”二字有误,此时联军尚未到达河南县,不存在“降楚”的问题。
  瑕丘申阳者,张耳嬖臣也,先下河南,迎楚河上,(《史记?项羽本纪》)
  【注13】二世三年七月,项羽与章邯期殷虚,章邯等已降,与盟,以邯为雍王。(《史记?秦楚之际月表》)
  章邯使人见项羽,欲约。项羽召军吏谋曰:“粮少,欲听其约。”军吏皆曰:“善”。项羽乃与期洹水南殷虚上。(《史记?项羽本纪》)
  【注14】已盟,章邯见项羽而流涕,为言赵高。(《史记?项羽本纪》)
  【注15】项羽乃立章邯为雍王,置楚军中,使长使欣为上将军,将秦军为前行。(《史记?项羽本纪》)
  二世三年八月,以秦降都尉翳、长史欣为上将,将秦降军。(《史记?秦楚之际月表》)
  日期:2012-12-19 20:39:08
  4.4.4新安

  十月份,刘邦军到达咸阳外的霸上(今陕西西安市东),秦王子婴驾着白车白马,用丝绳系着脖子,封好皇帝的御玺和符节,在轵道亭旁向刘邦投降,曾经辉煌一时的秦帝国就此灭亡【注16】。
  然而项羽对此完全不知情,依然带着部队缓慢的前进。笔者猜想原因应是一则诸侯联军有七十万的规模,运动非常缓慢;二则可能是项羽对于周文的教训存在一定的疑虑,显得过于谨慎,务必稳扎稳打,不肯冒险快速进军。到了十一月份,联军才到达新安(今河南渑池县东),这里距离函谷关还有七十公里。然而,意外发生了。
  诸侯联军向关中进发的路上,关东士兵认为之前是被秦国人压迫,现在赢了,就要报复回来,沿路对待秦军士卒打骂呵斥,就像在对待奴隶一样,引起秦军士卒强烈的对抗和不满情绪,随着部队的不断向西行进,这种对抗和不满不断积累。而且进攻秦国对秦军士兵来说有种叛国的感觉,内心并不乐意。两种矛盾交织在一起,秦军士兵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越是临近函谷关这种不稳定情绪就越发强烈【注17】。

  这种情况被反应到项羽耳边来,经过和部将们商量,大家都感到想利用秦军攻打秦国的设想不合现实,即便秦军肯效力攻破函谷关。入关后如果秦军同秦国民众联合反攻诸侯军,那么诸侯联军到时候恐怕没法活着出关了。思前想后,项羽和部将们都感到这批秦军像定时丨炸丨弹一样危险,必须拆除这枚定时丨炸丨弹!于是在项羽的指挥下,诸侯联军在夜晚突然向早上的‘盟友’亮起来屠刀,总数有二十多万人的秦军遭到了屠杀。【注18】

  然而令项羽哭笑不得的是,当他率领联军到了函谷关才发现关上立的竟然不是秦军的黑旗,而是沛公的红旗。联军将领们都大吃一惊,于是通报要求守军开门,但遭到守军的断然拒绝。【注19】
  日期:2012-12-19 20:40:16
  【注16】汉元年十月,沛公兵遂先诸侯至霸上,秦王子婴素车白马,系颈以组,封皇帝玺符节,降轵道旁。(《史记?高祖本纪》);
  汉元年十月,秦王子婴降。沛公入破咸阳,平秦,还军霸上,待诸侯约。(《史记?秦楚之际月表》);
  沛公兵从武关入,至咸阳,群臣百官皆畔,不敌。子婴与妻子自系其颈以组,降轵道旁。沛公因以属吏,项王至而斩之,遂以亡天下。(《史记?李斯列传》);
  【注17】到新安。诸侯吏卒异时故繇使屯戍过秦中,秦中吏卒遇之多无状,及秦军降诸侯,诸侯吏卒乘胜多奴虏使之,轻折辱秦吏卒。秦吏卒多窃言曰:“章将军等诈吾属降诸侯,今能入关破秦,大善;即不能,诸侯虏吾属而东,秦必尽诛吾父母妻子。”诸将微闻其计,以告项羽。(《史记?项羽本纪》)
  【注18】项羽乃召黥布、蒲将军计曰:“秦吏卒尚众,其心不服,至关中不听,事必危,不如击杀之,而独与章邯、长史欣、都尉翳入秦。”于是楚军夜击阬秦卒二十余万人新安城南。(《史记?项羽本纪》)
  汉元年十一月,羽诈阬杀秦降卒二十万人于新安。(《史记?秦楚之际月表》);
  【注19】十一月中,项羽果率诸侯兵西,欲入关,关门闭。闻沛公已定关中,大怒,(《史记?高祖本纪》)
  十二月,项羽果帅诸侯兵欲西入关,关门闭。闻沛公已定关中,羽大怒,(《汉书?高帝纪》)
  《史记》和《汉书》时间上有所冲突,但实际不大,基本项羽应该是十一中到十二月初这段时间内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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