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胜局——白起的巅峰时刻》
第9节作者:
翰林祭酒 “年轻那会打仗,哪顾及生死,又哪想到会活到今天,一把老骨头了,不过一死,又乌足惧哉。”
“那些人,不见可欲不动心。寡人给王叔准备了一样东西,王叔带去,或能用上。”
阳城君接过韩王递过来的精美的木函,打开一看,却是韩国制造上等兵器的图谱,列国垂涎欲滴久矣。“这……作为交换条个,未免吃亏了些。”
“寡人就这点家底了。”
阳城君重又把木函盖上,递还给内侍,道:“尚不至此,我自有主意。”
日期:2013-11-07 15:51:44
【正文 17 】
第6回 韩常智激平原君 触龙巧说惠文后
阳城君韩常首站去了赵国,他第一个想见的人是平原君赵胜。赵胜是赵武灵王之子,赵惠文王之弟,赵国现任国王——赵孝成王的亲叔叔。赵国眼下的情况是,赵孝成王(以下简称赵王)富于春秋,由其母垂帘听政,是为惠文后,赵胜则出任国相一职。赵胜一边礼貌周全地接待到访的阳城君,一边察以颜色,希望借此而无限接近阳城君来访的真实意图。然而平原君不得不遗憾地承认,阳城君的面无表情已接近完美,亦任何肢体语言可供酌磨。
这个老家伙。
赵胜只得开门见山道:“贵国的情形很急迫吧?”
“不急”,阳城君答道,仿佛波平如镜。
赵胜徒然火起,道:“真不急?那您巴巴跑来做甚?”
阳城君道:“正因为不急,才得空造访尊驾;倘军情十万火急,上党地区早献了秦国去了,何须在此饶舌?”
赵胜一听此话在理,便默不作声。
阳城君接着道:“想必阁下很清楚,整个上党地区分属赵、韩,以浊漳水为界,北属赵,南属韩,如果韩之上党失陷,贵国何以为凭障而守得住赵之上党呢?再者,上党之西是巍巍太行山,越太行山而下,秦人很容易发现雄伟壮丽的邯郸城,那可是远比新郑富庶的地方,您不认为是这样吗?”
赵胜神色为之一变,阳城君暗喜,知道事情已有转机。
当初赵胜得报,秦军剑指南阳,他就预感到情况不妙。细作进一步报告,他是在高地上看到秦军攻城的,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再明白不过了,“二军对垒,刀枪剑戟在白日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服色鲜艳得刺眼;人马跃动,杀声震天,那场面真是壮观。”“说重点。”“是。”他说,那天秦军四面攻城,动用了大型攻城器械轒輼车、巢车、冲车、云梯,裹以铁皮的冲车不停地撞击城门,外蒙牛皮、四个轮子的轒輼车发出山崩地裂般的声响,不断地接近城墙,把躲在车厢里的士兵运抵城下,然后云梯架了起来;而守城士兵在城墙上烧起火灶,大釜里热水沸腾,他们就用麻头、革盆舀起滚烫的热汤往下浇;攻城士兵虽躲在巨盾后面,还是被浇得七零八落,苍蝇一样飘落下去,那血腥,啧啧……
赵胜看了他一眼。
“我拣重点地说。”细作接着道,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如此清晰地看到了冲车,因为负责瞭望的秦兵就躲在离地数丈的板屋里,板屋外蒙生牛皮,四面开有12个瞭望孔,敌人试图消灭这个讨人厌的“眼”,但飞来的箭簇都被生牛皮隔离了。守城士兵的一举一动遂全在瞭望者的眼里,在他的指引下,只要守城士兵一露头,布置在距城不远处的强大的秦军驽阵(用脚踏驽机),其箭簇便发疯了一般扑过去。那场面……他看了赵胜一眼,赶紧道,守城士兵基本无还手之力了。秦军蜂涌而上。
日期:2013-11-08 09:20:36
【正文 18 】
“是谁指挥这次战斗,秦军方面?”
“我看到阵前一员年轻的将领,头戴鹖冠,身披革甲,胯下枣红汗血马,使一杆长枪,说是万人之将蒙骜。”
“那可是精锐中的精锐,王牌中的王牌,因为是武安君白起的部队。”赵胜对阳城君说。
“在下何尝不知,而眼下也只有贵国有资格与之一争高下了。一者贵国胡服骑射之后,国力完整,如日中天;二者阁下号为四公子之一,手下食客数千,人才济济,与秦国打个三百回合不成问题。”
“话虽如此……”
“一拳难敌四手,敝国向来是站在贵国这一边的,是支持贵国的。”
策士李同道:“要提防堕入秦国各个击破之奸计。”
“那么,我来想办法。”他对阳城君说,同时留他吃饭。阳城君推说身体欠安,不敢久坐,就起身告辞了。阳城君前脚刚走,齐国使者又来求见,赵胜领着他入宫去见惠文后。
赵孝成王十七八岁的光景,此时正领着一班年齿相仿的侍者在空阔的庭院里疯玩,见赵胜进来,也不等他打招呼,也不跟他打招呼,一阵风似地消失在建筑群里。一路笑声像惊起的鸟雀。“大王聪明伶俐,英姿勃发,日后定是有为名君”,齐国使者客气地恭维道。赵胜干咳了二声,顾左右言它。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啊,赵胜心想,都是惠文后死溺的结果,平日里我约束严一点,反倒跟我生疏了。出于礼貌,赵胜亦夸奖了一番齐王田建,又道:“听说君王后乃闺中凤凰、女中豪杰,有她掌领,齐国无忧矣。”
“惠文后亦不让须眉。”
彼此假装开怀大笑。赵胜接着道:“上国昔有‘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之奇,又得铜、盐之利,素来泱泱大国,倘你我携手,虎豹联盟,欲遏制狼子野心之秦国,又有何难?”
齐国使者点头表示同意。
说话间,已到达惠文后居住的地方。一样的宫殿,巍峨,气派。惠文后心满意足地包裹在一堆绫罗绸缎里,头发上的发簪像孔雀开屏一样,脸上扬溢着亲切的笑容。行礼毕,惠文后问道:“上国今年年成如何?老百姓的日子过得怎样?君王后还康健吧?”
使臣略感不悦,道:“外臣衔命出使上国,职在睦邻,而太后不问君王后及齐王,却先问年成与百姓,岂非先卑贱而后尊贵乎?”
惠文后道:“道理似在阁下那一边,不过老身听说,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以家国为例,年成是百姓之本,百姓是国家之本。如果没有好的年成,拿什么养育百姓?如果没有百姓,又何来君临天下的国君呢?您说老身这话在理吗?老身居于内宫,识陋见寡,阁下勿怪。”
齐国使臣面红耳赤,连说惭愧惭愧。
惠文后继续说道:“老身还要打听几个人。”她要打听的四个人皆是齐民:处士钟离子,民间慈善家叶阳子,孝女婴儿子,“隐者”于陵子仲。
“钟离子还好吗?老身听说此人轻财豪爽,抑强扶弱,体恤孤寡,这是帮上国抚蓄民众啊,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委他以重任呢?叶阳子还好吗?此人怜贫惜老,扶危助困,这是替上国收降人心啊,为什么到现在还不予他一官半职呢?北宫家的孝女——婴儿子还好吗?此女甘心篷头垢面,终身不嫁,以养父母,这是率民奉行孝道啊,为什么至今还不表彰她呢?于陵子仲还活着吗?此人既不向国家称臣,也不治理其家,这是率民无所作为啊,为什么还不杀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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