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房(她是第三任,丈夫已逝前妻的花梨木床仍在散发香甜)》
第42节

作者: rain_tears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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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7-27 12:48:00
  第一节 风的呼啸(二)
  呼啸来自莫名的远方。从四面八方灌入,让人在狂风中迷失了方向,就好像是一股从广袤无垠的原野吹过来的飓风,可是来到了密林中,却被高大的古木拦截下来,减弱了风势,而只能被拘囿着,在树墙中左冲右撞,咆哮着,寻找着出口。
  呼啸的山风似乎穿过了我的身体,进入我的体内。我在风里膨胀,野性的欲望撩拨着我的心脏。心脏被飓风撕扯着,碎成一片一片,然后又复原。血液在体内汩汩地翻滚着,好像黑色的大河。
  你就是呼啸的山风。

  应布良告诉我,他听说过他的家乡,尽管他从来没有回去过。那是一片黑色的原野,沼泽遍布,黑紫色的野花一丛一丛,发了疯似地延伸着,直到天边的尽头。秃鹰在黑蓝色的天际盘旋鸣叫。风呼啸着,在原野上,好像野马,把一切一切都翻卷起来,怒吼着,驰骋着。他说他想回去。他骨子里流淌着黑色的血液,那是他们宗族的烙痕。
  他忧郁起来。他背对着我坐着,月光打在他健壮的背脊上。
  我趴在他的背上。
  “怎么啦?”我问他。
  “没什么。”
  “你在想心事。”
  “我想你完全属于我。”应布良道。
  “我现在就是属于你的,完完全全。”我搂着他在他耳边说道。
  “还有陈曦。”
  “我不爱他。”
  “可是为什么,你也能接受他?”应布良转过身凝视着我,他脸上是痛苦的表情。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紧紧地搂着他。

  “你的心里是不是还有陈曦?”应布良又问我。
  “没有,你要相信我。”
  “那天在茶楼,我看到陈曦和你,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你们两个有种东西很像,是我插不进去的。”
  “你太敏感了。”我道,“我已经连自己爸的话都不听了,和你来了这里,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呢?”
  “希望是我想多了。”应布良道。他深深地吻我。他的吻激烈而钝重,带着肆无忌惮的占有,让人窒息。

  “琳儿,我会努力让你幸福的。”应布良道。
  “这话你已经说过很多遍啦!”我调侃道。
  “我是认真的,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应布良说,“我会努力挣钱,然后我们盖一座房子,养几匹马和几只大狗。”
  “我会给你生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看着他们长大。”我说。

  “然后再看着他们又成亲生子,我们都抱上了孙子。”应布良笑道。
  “一群的小娃娃围在我们的脚边。”我也笑了。我们都在勾画着未来。闭上眼睛,我在想着我和他的未来,也许那时我和他都已经头发斑白。我把发髻梳得一丝不乱,静静地在院子里刺绣染布。他呢,就在一边抽着大烟,逗着孙子孙女玩。
  我们一点都没有睡意。应布良带我到了山巅上,俯视着脚下黑暗的密丛,月亮在头顶上硕大无比。在这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秘密。我们两个人的黑暗的恬不知耻的欲望,以及我们烂漫而美好的幸福的以后。
  日期:2014-07-28 15:31:00
  第二节 间隙(一)
  马车上的银元不一会儿就花光了。应布良在给一个老板运货,运了两个月,老板跑人了,工钱还没给。村子里的人似乎对打鼓说书没什么兴趣。应布良没有什么积蓄,日子变得拮据起来。
  村民喜欢到屋角墙外挖野菜,我跟着他们一起去找马齿苋、老鼠耳,挖回来回家下点盐煮了吃。我不会生火,每次都弄得灰头灰脸的,半天才点着。有一次,天气潮湿,总是生不了火,我郁闷得直接把一盆水洒在柴堆上,破罐破摔,发柴堆的脾气。应布良回来见到,有点气恼,但也没说什么,只得耐着性子收拾残局。
  他说他又找了个运货的差事,这次的这个老板店面较大,有口碑,应该不会卷铺盖走人。他说我应该好好学一些怎么持家。

  没有钱雇村民打扫和做饭,屋子里乱得一团糟。每天打扫、挖野菜、做饭、洗衣服,真是一件挺累人的事情。尤其是看到怎么扫也扫不干净的蟑螂屎,野菜上可怕的虫,让我很难受。我很想回家,很想在窗明几净散发着玫瑰香味的闺房里静静地看书。而现在琐碎的事情纷至沓来,让人心情都很糟糕。
  这天我想到外面走走,想到山上去看月光,但是应布良回来一脸疲累的样子,对此并没有兴致。
  一夜无语。我们背对着背睡下。
  我没有睡着,似乎听到墙角有窸窸窣窣的响动。我转身想去看,只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吱吱地叫着倏地蹦到了床上,是老鼠!我尖叫起来。老鼠倏地一声溜走了。
  “怎么回事?”应布良赶紧爬起来护着我。“别怕有我在!”

  “老鼠爬到床上了。”
  “没事,它走了,继续睡觉吧。”应布良道。
  “床都被弄脏了,怎么睡?”
  “就这样睡啊。”应布良用手拍拍老鼠爬过的地方,“行了,给你拍干净了。”
  “我睡不了。”我爬起来。
  “你不睡这睡哪?”
  “得洗干净才能睡。”
  “那你自己洗吧!”应布良不耐烦了,他躺在床上不再吭声。
  “你怎么这样?”我不喜欢他这种态度。
  “小姐,我明天还要早起运货。”应布良道。
  我也生气了。我跑出屋外。应布良并没有跟上来。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以前我只要一生气他就忙不迭地赔礼道歉,假如我一跑,他一定会在后面拼命地追上来抓住我,可是现在他居然对我不闻不问,深夜跑出去,他也一点也不担心我,毫不在意。
  我越想越伤心,坐在屋外的树下,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应布良起来,见到我,也没说什么,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我回到屋里,看了看我的脸,眼睛肿肿的。
  我把床上的竹席卷起来,想拖到河边去洗,可是昨夜没睡,早上一点东西也没有吃,很乏力,才把席子拖出去几步,就头晕起来。
  我闭着眼睛揉揉太阳穴,忽然感觉右手的席子轻了起来,有人帮我抬起了席子。
  我一看,竟是陈曦。
  “你要把席子抬去哪里?”陈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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